回到梁家,两洗漱完,已经夜
。
都准备熄灯睡觉了,不曾想,刘夫气势汹汹地突然登门造访。
“你倒是翅膀硬了,一声不吭地,就敢撂下晚宴,顾自走了”刘夫面带愠色,语气很不好。
“消消气”梁合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刘夫并不接,梁合只好把茶杯搁放在桌子上。
“呵!”刘夫讥笑一声,“这会儿你倒是知道我有气了。”
“我也不曾想,这么件小事儿,会惹得母亲如此动怒。”梁合悠悠叹气,作后悔状,“此事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了。”
梁合心中想道,明天就走了,她以后也不会再这么轻易回来了。
刘夫见她认错,本来还想不依不饶,趁机再训她一顿。
但转念一想,思及此行的目的,终究是压下心怒火。
“罢了罢了”刘夫脸色不好,却还是作大度状,“此事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梁合难得见她这么好说话,登时便有一些不详的预感。
“今,你与那赵映霍既然已经见过”刘夫
转了个话题,“赵梁两家的婚约,就择个良辰吉
定下吧。”
“什么?”梁合还没做什么表示,旁边的白善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梁合身边。
刘夫被白善吓了一跳,
怪地看向他。
“母亲”梁合伸手按住身旁的白善,开拒绝道,“我不会与赵公子订婚”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刘夫似乎料到她会这么说,加重语气道,“此事由不得你胡闹”
“胡闹?”梁合被她的无理取闹惊呆了,“如果我就是拒绝呢”
按梁合的格,她一般都懒得和不讲理的
废话。
直接第二天一早,一声不吭地跑路掉,不知道多脆利落。
只不过,顾念着白善在这儿,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她这个拒绝的态度,总归是要清楚地表现出来的。
“你便是拒绝了”刘夫皱着眉
,语气严厉道,“赵梁两家的婚约,也会如期而至”
“婚姻大事,岂容得你儿戏胡闹”
梁合被她的胡搅蛮缠气笑了。
“那届时,我不来”梁合笑了笑,开始阳怪气,“母亲是准备,自己盖了盖
,上花轿吗?”
“你个孽障,胡说什么!”刘夫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桌子上的茶杯哗地一声翻倒,茶水顺着桌面,淌流下来。
“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牙尖嘴利。”
“既然如此,你便哪儿也不必去了,就好好待在你的院子里,等着出嫁吧!”刘夫放完狠话,一拂袖子就带着侍
离开了。
梁合没把刘夫的话放在心上,转
却看见白善盯着打翻的茶水出。
茶水顺着桌面蜿蜒成线,沿着桌边,滴滴答答地砸在地砖上。
“不管她”梁合过去揽住白善,白善顺手环住她,“我们明天就走,大不了以后不回来了”
“嗯”白善搂着她,色平静。
梁合觉得他的态度有些怪,但也不好说什么。
他向来就多想,心
不好也是正常。
天刚蒙蒙亮,梁合就醒了,推搡着白善起床。
白善醒来,便看见梁合窝在他怀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我们私奔去”
“什…么”白善低看着怀里的
,一时有些晃。
“天色正早,我们收拾东西,私奔去”梁合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一本正经道。
“好”白善笑了笑,只感觉心都快化了,低便要去亲她,却被梁合伸手抵住。
“别亲了,回又把持不住了”一个把持不住,个把钟
又没了,就白瞎她起个大早了。
“呵呵”白善轻笑两声,捏着她的手,“我把持得住”
“我把持不住”梁合推开他,正色道。
白善愣了一下,他还在愣,梁合已经翻身起床,背对着他,正低找着鞋子。
“合姐姐”白善从身后搂住梁合,将脸埋在梁合颈窝,语气眷恋。
“乖”梁合拍拍肩上那颗脑袋,“把自己东西收一下,何先生布置的作业记得带好”
“快一点”
白善埋着脑袋吸几
气,才放开怀里的
,起身穿鞋。
他们东西不多,只有在收拾白善作业的时候,翻找了好一会儿。
白善端着书,在书架旁挑挑拣拣,余光瞟到了书架最下层,最里侧。
那里有一沓子书皮陈旧,没有书名的线缝书。
白善不禁莞尔,蹲下身,翻了翻,其中有几本书,因为翻看次数太多,内页都有些旧损,这几本都被白善一一抽了出来,夹在了他那一堆书籍中。
换洗衣物,银钱首饰,书籍笔墨,还有一大罐茶叶,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其实不算多,整理妥当后,都被白善收进了介子空间。
他的介子空间是一小块羊脂玉玉玦,容量比梁合的大得多,平常都被两用来存放行李。
两收拾妥当,外面天色也还尚早,空气微凉清新,
紫色的牵牛花正盛开着。
“都十月了,牵牛花还开呢”梁合环视了一圈她这个小院子。
虽然她的小院子简陋,也没有什么名贵花卉,但是这满院子的牵牛花和小凤仙,看着也是很养眼。
虽然不及家海棠牡丹诗
画意,但这野
一般的生机勃勃,也别有一番意趣。
“走吧”梁合低捻了捻白善的手,心
莫名地有些低落,这梁家终究是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