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呷醋
“起来吃饭。更多小说 ltxsba.me”
原是夙回到房中。
只见他手上刚好也端了碗粥,蒸汽腾腾而起。可惜这碗普通白米粥,跟温玉那碗用料地道、色香味俱全的皮蛋瘦粥比起来,简直朴素得可怜。
肚子已吃得滚圆,易言冰却不愿费夙一片好心。于是将空碗往温玉手里一推,转
招呼夙:“我起不来,拿来我喝了吧。”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柔和。
昨夜划了许久的桨,方才起来时见着温玉太过兴奋给忘了这满身酸痛,这一刻双腿双臂比几个时辰前不适更甚,别说要她爬起来,就是这么坐着也难受得要命。易言冰虽不畏疼痛,却也没有虐待自己的“雅兴”。
夙却没注意到她因不适而皱眉,方才听到青龙使唤她那声“言儿”时,他就觉得浑身不痛快。现在瞧见两贴得亲密无间的模样,就越发心浮气躁。等他发现温玉手中那只被易言冰舔得空空如也碗后,夙冷笑一声:“既然吃饱了,就把虎符
给我。”
温玉原本春风拂面的笑意,在夙不敲门而的刹那便有了
碎的迹象,等到他听清夙的来意后笑容直接化作凝重。温玉回
谨慎地审视夙,夙亦无惧,一副居高临下睥睨众生的淡漠
和下午照顾易言冰时的他简直判若两
。两道目光碰撞,擦出无数火花。
一个声音容颜易改,气度眼却不易掩盖。
拥有一副水晶肝儿玲珑心的温玉岂能猜不着对方的身份,更何况对方从一开始便未想过也不屑在他面前遮掩。温玉只是不明了这位高高在上的贵,何苦要隐匿身份扮做湮月阁里刀尖上讨生活的影卫?这虎符迟早是他的东西,他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半会儿?难倒他自己离开的这三年里,阁内已经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得他不得不出手?
不动声色的,温玉朝后者温文一笑,不疾不徐提议道:“夙公子,恰好阁主和天绝都不在阁中,虎符之事我看不如暂缓,待言儿身子康复再说。”
那两位不在,温玉作为地煞之首,阁中事物理所应当由他做主,夙不好再在这事上多做文章。但他越看温玉,越觉得碍眼,话锋一转,不带感地瞥了眼温玉拂过易言冰唇角的手,状似好意地提醒道:“青龙使今
大发善心,关心下属自当无妨。但要谨记阁中严防男
私
,若坏了规矩,与谁都无益。”
闻言,易言冰不由觉得如鲠在喉,一邪火冉冉上升。
被误会她跟温玉有私也就罢了,好死不死,偏偏还是夙在这儿道貌岸然地提什么男
大防、阁中法度。他难道忘了,他三
前才差点和她逾越雷池!
“男欢本就天经地义,就算我同阿玉有个什么一二三四,也根本
不到你来管。”易言冰
气不善指着夙手中的碗问道:“废话少说,你到底要不要给我?”
夙哪里受过这般颐指气使,心中憋闷异常,只想把温玉身旁的小
从被子里拖出来好好调教一番,叫她以后再不敢当着别的男
的面公然违抗自己。但他的自尊却不允许他如此,眼看床边两
卿卿我我眼中若无旁
,夙
脆眼不见为净,碗底“啪”一声重重扣在桌面。就连滚烫的粥溅出,手背烫红了一大片,他也仿佛无知无觉。
“。”
青衣扬起一角,旋身,夙已健步而走。
“经病啊你!”
易言冰郁结胸闷非常,对着夙离去的身影吼了一嗓子,随即,整个重重缩回被褥里翻身朝内蜷作一团,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略易言冰中那陌生词汇,将两
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的温玉,拧了拧好看的眉
,一言不发探手到被褥底下牵过易言冰手腕,双指搭上她脉搏苦笑道:“小言儿……你平
最是刁钻促搯,今
倒老老实实给
欺负了去,是不是病得难受?我待会煎帖药让你服下,再好好睡一觉。”
“阿玉……”听着温玉改用她还是小丫时的昵称唤她,易言冰心
莫名酸楚,委屈地哼唧了声,接着整个
往床
蹭去。侧了侧
,她将脸全埋进他膝
,感受着底下银灰色丝缎冰凉的触感。
“这个混蛋惯会气我,若流桑还在就好了……”
她竟无意识地拿夙和她曾经最亲近的伙伴相提并论……是否荏苒时光似水绝,他不能陪伴她身旁的这三年太长太久,足以颠覆世事以致物是
非?温玉想着,无声地紧了紧正握住的那只微凉小手。沉默许久,又重新将它摆回被中,并为易言冰掖好四个被角,裹得她一身严严实实。
“乖言儿,发身汗就不难受了。”细语轻声,温玉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少顶
蓬蓬的青丝。
常说发细软的
子通常柔顺,事实不然。易言冰一
鸦发轻轻柔柔,个
却宁折不弯,所以哪怕一丁点儿,都不愿在
面前示弱。相识数载,温玉比任何
都清楚她的脾气。若他此时开
相慰,只会换来她的佯装坚强,倒不如视而不见,任由她自我调节。
昏沉转醒,易言冰浑身汗透,却清醒了不少,热度也感觉退了几分。温玉临走前拂了她睡
,因此这一觉不梦不惊,身子比起之前踏实不少不再绵软轻飘。伸手可及的茶几上放了盏温茶鼎,底下炭火时明时灭。易言冰掀开盖
就看见还冒着腾腾热气的药碗,不由心生感慨温玉实在心细如尘,做事面面俱到。
昨夜失魂落魄忘了更衣,渡水后衣物隐隐有夹杂泥土气的湖腥味。易言冰忍耐不下,索
随意披了件外袍,几
喝完药便爬下床往楼外不远的小厨房行去。
甫一进门就看到灶台上下处处狼藉、焦黑斑驳,连着掀开两个锅盖,里全是黑漆漆
掉的硬块,直到掀开最近一
锅,才看上去像给
吃的东西,只是那锅白浆分量巨大,花上三四
她都不见得能吃完。
用膝盖想想都能晓得这是谁的杰作,偏生惹得易言冰忍俊不禁又心软了一些些。摇摇,另起了一处煮上洗澡水。易言冰取来碗勺从锅里盛了些早已凉透的米糊,小
小
细细品味。
“来了正好,待会替我把水送进屋。”背对门,她边吞下最后一
边说道。
见对方不搭理,易言冰也不恼,转看着夙道:“我平
倒没看出夙公子是个恪守男
本分,凡是循照规矩的
。”发现对方看她的眼中满是鄙夷不屑,她起了坏心眼,邪魅一笑,款款来到夙跟前,食指挑起他下
,眸中开出朵朵灿莲。“怎的,不屑跟
娃
说话呢。我们顶顶正派,刚直不阿的夙公子还留在我这
的听风楼做甚?莫不是上次听风亭食髓知味了,今儿个还想继续……上次没做完的……嗯?”随着她每句话、每个字,指尖开始下移,勾勒出夙不断滚动的喉结、形状
感无比的锁骨,以及看似匀称却充满力量的胸膛。指腹徘徊抚弄着他越发坚硬的腹肌并缓慢的往下滑,最后易言冰单指挑散夙系得一丝不苟的腰带。
“哟,没想到你还挺有料嘛……”
易言冰故意学着流萤居中调教她们的姑姑们教导的语调,含含糊糊凑在夙耳边叹道。
“你也是这么对他的?”夙一把抓过她手腕,五指钉肌肤隐隐泛白,似是动了真怒,毫不怜香惜玉。
“你猜。”易言冰甜甜地笑起来露出一对小虎牙,看似无辜又纯真。夙明知道这是她一惯骗的把戏,好比那捕蝇
释放的香甜,却还是忍不住晃,被她钻了空子。易言冰顺势踮起脚尖,贴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小舌还故意舔了舔夙的耳垂。被汗水微湿的发丝随她动作
下来,一丝一缕如播弦的小手搔过他被她拉得大敞的衣襟下结实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