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回到家,丈夫不在,她将宝宝从林家接了回来,然後放在摇篮车里推进厨房,这样
就能一边做饭一边看护孩子。
摇篮车大概40cm左右,宝宝眼下已经蹒跚走步,抓着护栏站起身,时不时的发出咿咿呀呀的稚语。
“乖,好孩子,妈妈在做饭,等会跟你玩。”高阳回过来,笑着看
儿。
小家夥歪着脑袋,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渴求的盯着菜刀看,同时将胖呼呼的小手伸了出去。
“唔,唔……”她发出焦急的单音:“妈,妈……要,要……”
小家夥现在吐字不是很清楚,只能单个往外蹦,一般是一到两个字,有时候也能组成三个字的短句。
高阳顾不得她,眼下弄好饭菜才是要紧事儿──如果丈夫回来,没能吃上一热饭,那麽自己很可能要倒霉。
想着,高阳蹙起了眉尖:还不知道他今天能不能回来呢,刚才给他打电话,那边只说忙,等会给她回过来,直到现在也没个信,可不管怎麽样,饭做好不会出错。
如此忙活了20分锺,菜总算弄齐了──三菜一汤:鱼丸炒蒜苔,红烧,素炒青菜,外加一盅鲫鱼汤。
高阳洗了手,又将已经跳闸的电饭煲拔掉,转身进了客厅,她拿起家里的座机,给丈夫再次拨去了电话。
那边只响了两声,就传来盲音,显然不想被打扰,高阳无奈的咬了咬嘴角,而後叹了
气,回到厨房,将摇篮车推了出来,把宝宝抱了出来,搂在怀里喂了
,这期间,男
仍没信息,抬
看了眼墙上挂锺,已经19点半了。
忙活了大半天,她也饿了。
吃过晚饭,高阳给儿洗了澡,然後用
爽的毛巾擦了擦身体,给她换上透气
良好的小号睡衣,便哄她睡觉。
她将宝宝放平在摇篮车里,轻轻晃动,没一会儿,小家夥自动翻身变成俯趴的姿势,小很自然的撅了起来。高阳知道这样睡觉不好,容易呼吸不畅,便小心的纠正过来,让她重新仰面而卧,这回小家夥还算乖顺,一动也不动,睡的很踏实。
高阳伸手顺了顺小儿耳际的短发,看着她的睡颜发起呆:白胖的小脸蛋鼓鼓的,长长的睫毛又黑又亮,微微嘟起的红润小嘴,甚是可
。
小家夥长的象她,尤其是眼睛:双眼皮,大眼仁。她越看越觉得宝宝惹怜
,简直是
到心坎里,可为什麽丈夫不喜欢她呢?就因为是个
孩吗?
高阳无声的叹了气:怀孕时,丈夫一改往
戾的
,隔三差五的给她买补品,就是希望她争气点,生个儿子,可事与愿违……
备受冷落的子不好过,孩子小时,自己受些苦没什麽,但她大点懂事了,知道好与坏,如果张军仍是那个态度,可怎麽办?高阳怕
儿受委屈,得不到父
的孩子很可怜。
越想越觉得苦楚良多,不知不自觉眼泪掉了下来,高阳连忙站起身走到沙发前坐了下,顺手抽出面巾纸,去拭脸上的珠瓣。
夜里23点,张军开着自己的捷达回到了家。
推开房门,屋内一片昏黄,妻子在客厅的沙发上蜷曲着,手中拿了电视遥控器,面前的电视照例上演着不知名的电视剧。
张军往墙壁上一拍──按到了开关,客厅的顶灯亮了。
高阳睡的迷迷糊糊,突来的亮光很刺眼,不禁微微蹙起眉尖,然後她隐约的听到皮鞋走路的哢哢声,为之一震,一骨碌爬了起来。
张军关掉电视,在高阳身旁坐下,斜着眼盯着她看。
“饭呢?我饿了。”张军没好气的说。
看着面色不善的丈夫,高阳连忙牵起嘴角:“在锅里给你热着呢,我马上端过来。”
说着穿上拖鞋趿拉着走向了厨房,张军的目光懒懒的追逐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在门内。张军这麽晚还没吃饭,事出有因:麻将从下午14点一直打到19点,其间吃了袋方便面垫垫胃,原本说好了,凌晨结束,谁赢钱多谁请客,可没想到一个同事家里临时出了事,牌局不得不散场。
张军也有好几天没回家了,便驱车往回赶,刚巧路上一个小儿来了电话,三两句後,二
便起了腻歪,相约到宾馆开了房。
一番云雨过後,小儿说是生
要到了,问他是不是该给自己买些礼物。
张军一听,面上不动色,但心里却暗暗叫苦:现在的孩怎麽都如此市侩,上了一两次床,就开始要这要那,真当老子是凯子?
小旁敲侧击的念叨着,一个小姐妹的
琴表不错,但就是贵了点,不知道何年何月,她也能遇到有
有意的大哥送自己一只。
张军叼着烟卷的嘴,微微撇了撇,顿觉怀里这摊,真是臭
一堆,满身铜臭气息,说不出的厌恶。
做要适可而止,显然这位很没分寸:如果要个一,两千的东西,他兴许能答应,可
琴表多少钱,少说几万吧!有那几万块,老子不知道能睡几个处
,小
儿这货色──年轻,身材不错,样子嘛,怎麽说呢?!化了妆是个小美
,一旦卸掉,那也就是个清秀模样,说不上有多出众,总之,一句话不值那麽多。
现在的孩很开放,只要他一个电话,扔个几百
民币,不知道有多少
扑上来:张军对自己的样貌和
能力十分自信。尽管心里充满了不屑与鄙视,张军仍是嘴角带笑,温柔的安抚着怀里的小
儿,说是单位下个月发了工资,带她去商场逛逛。去买
琴吗?
孩问道。张军装模作样的点了点
。
小儿是个见钱眼开的主,一听这话立刻心花怒放,嗲声嗲气的想着靠过来讨好他,可张军此刻哪还有什麽鱼水之欢的心思。
只是浅浅的在她脸蛋上印下一吻,推说时间太晚了,得早些回去,否则太太会怀疑,孩儿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多加纠缠,乖乖的放开搂住男
脖子的小手。张军去洗了澡,换上衣服,临走时,非常体贴的让小
儿在宾馆住下,明天不要忘记吃早饭,顺便把押金单子给了她──那里面扣除房费,还有二百块押金。
钱虽然不多,你先拿着,下次我给你补上──张军接着又道。
小儿心里有些不高兴,第一次约会时,还给了五百零花钱,怎麽现在变成二百,真是抠门,可想想张军许诺自己的
琴表,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张军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个小
儿,蠢得可以,果真是年龄小,需要多多历练。
高阳放好了桌子,把三菜一汤摆上,又给男盛了一大碗米饭。
张军从沙发上站起,走到餐桌旁看了看菜色,皱起了眉,扭
喝问妻子:“怎麽还是这几样菜,你不会别的吗?”
高阳被他唬了一下,浑身一激灵,畏惧得看着丈夫:“你,你想吃什麽,我再给你做好吗?”这些菜都是高阳拿手的,张军也喜欢吃,不知道今天抽了什麽疯,居然发起脾气。
张军没说什麽,一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的同时,又不满的扫了眼桌子上的三菜一汤。很标准的规格,就象她的妻子,标准的贤妻良母,可又能怎样呢!他厌倦,厌倦她一味儿的忍让,一味儿的服从,完全就象个保姆,而不是
。
也许是被自己打骂怕了,才越发的怯懦,可她不该打吗?他们高家把她这个鞋丢给他,就是欺
太甚,他拿她出气,是应该的。
“去,给我倒杯酒。”张军捏着勺柄,先是舀了一勺汤,送到嘴边。
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