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悯,“父亲还说,长义生着一根刚正的傲骨,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更无愧于苍生百姓。那些只知道追名逐利的人,不懂他的好。看来,父亲满心的信任,终究是错付了。”
这一句在陈震的胸上炸开,炸出了这十余年的无奈与痛苦,“我并非是为了权和利。”
扶宁笑容凄冷,“父亲他知道吗?”
陈震避开了她的目光,“他知道的比你多。”
“好”,扶宁傲然扬高下巴,露出白皙的颈项,“陈叔叔,我最后叫你一声叔叔,也望您念在跟了我父亲十余年的份上,给我个痛快。”
陈震此刻百感交集,面对扶宁坦荡荡的目光,从心底涌出不忍和羞愧来。“对不住了。”
身边的人并未催促,但陈震明白,无论这决定有多艰难,他也不得不去做。犹豫和不忍改变不了结局,不如痛快一些,于小姐于自己都是解脱。
他刚抬起长刀,忽然一柄破空而来,从背后直直穿过他的喉咙,射了个对穿。变故来得太突然,陈震的六个属下一时蒙了,呆立当场,挨着陈震站着的人先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急切唤道,“大人。”
陈震已然是无法回应了,凌云釉早已跃到扶宁身前,使了招墨昀教的金错手抢来一柄长刀,趁人不备一剑砍在离她最近的男人颈部大动脉上,登时血流入注。
凌云釉拉起扶宁要逃,可五名壮汉都非寻常官差,很快回过来,两名壮汉飞身跃起,抢在凌云釉前面阻截了去路。
手上的刀比平常用的剑要重,凌云釉起手使出秘籍上的一招,一招大开大合,将正对着的两名壮汉逼退一尺,刚杀退前面的,后面的又冲了上来,一个二个并无活捉之意,招招狠辣。这几个人的招式路数和徐飞白与墨昀等人都不同,凌云釉初次迎敌,就遇上这么扎手的,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扶宁,丧失了主动权,用的招式又极耗体力,她只好换攻为守,用上轻灵九式。杀到后来,肩上背上分别中了一刀,渐渐体力不支,不禁在暗地里叫苦,难道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