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终于平息下来，他们为彼此冲洗身体、吹
发，回到那张宽敞的大床上时，已是凌晨2点多。
从昨天下午出去到现在这么久，此刻才彻底放松，凝双舒服地长舒一
气。
但她刚躺下，就念起他小腿上淤青的那一块。
她支起身，顺势打掉林舟白不知何时跑到她胸前细细揉捏的一只手。
林舟白也一只胳膊撑起来，怎么了？
遽然从柔软乡里出来，他有一丝丝的不爽。
凝双没抬，倾身看他的小腿，果然膝盖骨下方那一处，比几个小时前更严重，淤血未消，显出青紫色，甚至有些肿。
不知他得有多疼。
凝双不自觉地咬了下唇，眉微蹙，手指在这处轻轻按了下，果然就听半躺着的林舟白轻轻“嘶”了一声。
“很疼吗？”她禁不住问。
“不疼。”林舟白却又矢否认，仿佛刚刚痛呼的那个
不是他。
“那你叫什么？”
“我这不是配合么，逗你呢。”大概是怕凝双不信，他说完轻快地笑了下。
多拙劣的谎言。
凝双努努嘴，才不信他。
所幸跌打损伤的药膏，她这儿常备，就放在客厅那的医药箱里，凝双想着就要下床。
林舟白并不知她所思所想，只看到她眉紧蹙，心里顿然有点慌，一把坐起身拉住她的左手。
“嘛去？”
声音紧张，不再是在浴室里时的掌控自如。
坦白的说，他是有些担心的，
欲褪去、理智回归之后，凝双是否还在为餐桌上的事生气，还是因为浴室里他过于强硬而不爽——
尽管到了最后她瘫在自己身上无措地呻吟，可一开始用唇指取悦她时，她的推拒也不是假的。
凝双并不清楚林舟白如此丰富的心理活动，只想赶紧去拿药，就被他给拽住了。
真是缠。
她索
心一狠，轻轻拍打了下他淤青的那一处，果然就听又是“嘶”的一声，但他手劲倒是一丝没小，紧紧攥着她不放。
凝双叹了气，“明天还想走路就放开我，我去给你抹点药。”
“真的？”他仍有一丝犹疑，眼睛水汪汪的，
地望着凝双，像极了缠着主不放的小狗狗。
小狗狗想要一根小骨。
或者……
一个亲吻？
一个承诺？
“真的。”凝双无奈极了，倾身飞快地在他脸上啄了一，趁他一时怔楞，这才得以脱身。
她快步向外走去，当然看不到坐在床上的那个少年反应过来后，嘴弯成一弯月。
紧接着，脸颊迅速烧红了一片。
凝双手里拿了瓶红花油、
雾剂、两贴膏药回屋来，林舟白便立刻坐起身、伸直了腿，乖乖地让凝双给自己小腿那处涂上红花油。
凝双专注地帮他涂擦，有几缕黑发从鬓边垂下来，来不及拢上去。
发丝在她眼前，也在他眼帘里轻轻地摆呀摆。
像是施加某种魔法，心里也被她涂上了药，清清凉凉，又觉着有点痒。
林舟白只觉自己身体好像有点僵，动弹不得，只有嘴活动自如。
他不知自己要说什么，但就是想说点什么，话出才发觉，自己在尝试着叫她的名字，尾音微微发颤。
“凝双。”
凝双并未察觉有异，她低又倒了点红花油在他腿上，轻柔地涂抹，自然地回答了一声，“嗯？”
“凝双？”
“怎么了？”
“凝双。”
她终于抬，含笑看他，“喊我名字做什么？”
林舟白有些羞赧，有些不好意思，“就想喊喊你。”
“哦。”她又低下，分外专心。
“不行么？”这
好冷漠！
“你话可真多。”她像是被他扰的烦不胜烦，伸手在他大腿内侧上拧了一下，手劲不小。
“哎哟！”林舟白被她一拧，痛得忙控诉，“你公报私仇！”
“你无聊透顶！”
被评价为无聊透顶的林舟白有点郁闷。
他随手捏起那瓶红花油，方形玻璃瓶中红色
体只余一半，百无聊赖地开启新话题，“我一个就用了小半瓶，这药这么不耐用？”
声音刚落，就感到凝双动作一滞，笑意亦敛去了。
林舟白微妙地觉察不对，就见她羽睫低垂，声音也低落了几分。
“我之前就用过的。”
啊。
多么愚蠢的话题。
她之前就用过。
至于用药的原因，不用问，两个都清楚，没有他，只能是她的金主，他的父亲。
——林和颂。
【晚上9点有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