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捉着她的面颊左右晃晃,“所以之前都是你的曲意逢迎是么?是你的故作娇羞是么?”
他的声音逐渐提高,“你甚至能做到不要命的替我挡箭?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的?你说啊!”
被掐着面颊的夏竹悦心道,你倒是松手让我说啊。『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魏峙忽地摇
轻笑,抬眸望着夏竹悦,“你图什么?你接近我究竟图什么?就是为了如此耍我么?”
“不是的。”
夏竹悦奋力拔开他的手,急急解释着:“当初我是有难处,不得不接近你求你救我,并没有想要戏耍你的意思。”
“所以呢?”
魏峙面色更加难看,“如今你无事了,利用完我就甩是吗?当初立下的誓言都是随
一说的
话是吗!”
“……”
夏竹悦无可辩驳,她确是没有将那些话当做是正经的誓言。
魏峙见她沉默不言,只当她是默认了,怒不可遏地揪住她的衣襟几乎将她拎了起来,
“夏竹悦,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讲条件?”
说罢将她扔回榻上,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我告诉你,你永远都是我的,不论你愿不愿意,你都休想离开我身边。”
说罢他不再看她,任她痛到脸色发白蜷缩成一团,转身拂袖而去。
“来
!”
他面极难看地跨出房门,“给我用木板将门窗都钉上,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违者杖毙!”
月渐西斜,今
是月牙儿,不甚亮,怯怯地伴隐在厚厚的云层里。
后半夜的风带着露气,很是寒凉,吹拂在花台里的花瓣儿上,令花朵儿们也在瑟瑟发抖。
魏峙半伏在石桌上,身前脚畔堆满了空酒坛。
他顾自嘟囔着,饮尽了最后一滴酒,唤林霄再去取些过来。
林霄担忧地望着他,眼见他一个身形不稳就要栽倒下去,赶紧上前搀扶住他。
林霄同他一同长大,感
非比寻常,见他如此不顾惜身子,不得不卸下主仆的角色,站在兄弟的角度劝慰他,“别喝了,你醉了。”
“醉了,我倒是希望能一醉解千愁,但愿长醉不复醒。”
魏峙忽地迟迟笑起来,揽过林霄的肩膀,“我真是世上最失败的
,林霄,我就是最没用的
。”
“不,你是最有宏图报复的
,是未来主宰天下的
。”
林霄坚定地看着他。
“呵。”
魏峙轻笑,拨弄着面前的酒坛子,“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没有骗你,我真是如此看你的。”
“那她们为什么都不要我?”
魏峙醉眼朦胧,直勾勾地盯着林霄,“你说啊,为什么?为什么我娘亲不要我,无论我如何苦苦哀求,她都要狠心抛弃我?”
“还有她!”
他忽然笑了笑,“她更可恶,那个夏竹悦,可怜兮兮地来招惹我,说的那么
真意切,发誓永远不会离开我,然后呢?”
他哈哈大笑,“待我接受她了,她便要轻易地抛弃我?”
“我到底算什么?!”
魏峙大喝,一把拂开了身前的酒坛子。
林霄心下黯然,知道这是他心中最难以触碰的伤痛。
魏峙的母亲,乃是当年京城第一贵
,曾国公嫡
,美貌无双,才德兼备,
子也极清高。
本已同青梅竹马的书生私定了终生,待书生一朝考取功名,便来求娶曾小姐。
然而一朝宫宴上,南平王邂逅了貌若天仙的曾小姐,对其一见倾心,非要求娶曾小姐为妃。
曾小姐已有心上
,拒了南平王的示
,然而南平王却不肯放弃,一边探听出曾小姐竹马的来历加以打压,一边求先帝赐了婚。
曾小姐恐竹马受难,亦不得违抗圣旨只得违背心愿嫁给南平王为妃。
婚后南平王对其百般
护,可其一直郁郁寡欢,直到诞下魏峙,才稍有缓解。
然而意外发生在魏峙六岁那年。
曾小姐不知从何处忽然得知,原来在她红妆大嫁之时,她的竹马便被南平王派
刺杀在与她定
的梨花树下。
那年梨花盛开,纷扬如雪。
南平王妃与南平王大吵一架,愤然出走。
魏峙小小的身躯跑得飞快,鞋儿都来不及穿上,跟在母亲身后苦苦追着。
“母妃!母妃等等我!”
他稚
的小脸儿上涕泪纵横,一刻也不敢停歇,即便扑倒在地,即便稚
的脚掌被锋利的
叶割
,也不敢停歇一刻。
他生怕一个没追上,就再也看不见母亲了。
“母妃!”
他哭喊着,“别丢下我!别丢下峙儿!别!”
王妃回眸,含泪望着他,只大喊了一句,“别过来!你是姓魏的儿子,我不想看见你!”
魏峙扑倒在地,仓惶大哭。
王妃转身,投了井。
待南平王率侍卫找过来时,幼小的魏峙倒在荒
地里,浑身冰凉,回去就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从此孤僻寡言,再也不怎么同
亲近。
林霄轻轻叹息了一声。
那位夏姑娘,是这些年来,他
一位见着能走近魏峙身侧的
。
他猜测着,或许是那
那个姑娘冲到宴上来的眼,那似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的绝望彷徨,令魏峙看到了当年幼小的那个自己。
才令他决定出手拉她一把,或许,他是想要拉一把当年的自己。
林霄多希望那位夏姑娘能够接受魏峙,好好地
他啊,他知道他很渴望能有一份安稳的感
。
魏峙的那一颗心,从她母亲逝世,父亲不断再娶之后,已然孤寂的太久,太久了。
林霄本以为她可以的,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他时常看见魏峙发自内心的笑容,他也会像个青涩的少年
一般,因为她的悲喜而悲喜。
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像个行将就木,无甚悲喜的枯木一般,只知完成王爷
给他的宏图大业。
是她,令他枯木逢春,重新焕发出生机与采。
可是如今怎的又会闹成这般模样呢。
她为什么要离开魏峙呢,她若真的离开了魏峙,魏峙又会怎样呢。
林霄实在是想不透。
但他看到伏倒在石桌上难以自拔的魏峙时。
他暗下决心,绝不能再让任何
,抛弃魏峙。
门窗被木板钉的严严实实的,几乎快要透不出一丝光亮来。
夏竹悦躺在榻上,暗自流泪,她不明白事
为什么会演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魏峙自那天走后已经有十数天未曾回来过了。
每天仅有一个小丫鬟给她送来一
三餐,为她洗漱换药。
背脊已经渐渐地没有那么痛了,可是她的心却似乎被拧的生疼。
自己分明是救了他一命,他非但不谢自己,还如此恩将仇报。
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魏峙会不肯放自己走。
她觉得自己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罢了,即便是走了,对他也没什么损失。
再说她还有另一层顾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