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相互牵制,他们的战场不会有外人插手。其中,血覆战队为魔尊嫡系,行动往往不外传。”
“实际上,结果已定…”飞蓬顿了顿,叹道:“此番来魔界的玉衡军战士,除了长琴已尽数陨落于魔尊之手,只剩下魂。前不久,太子长琴逃往天魔族,便代表他即将逃离魔界。所以,魔尊放了他一马,只是通缉,没再赶尽杀绝。”
其他几位魔将听出了一些道道,越发震惊了:“尊上饶了太子长琴,是因为公子吗?”
“是,也不是。”飞蓬蹙了蹙眉,缓声说道:“长琴掀起魔界纷乱,但对魔尊构不成真正的威胁。放他一马,借此卖天魔族一个好,让葵羽、沧彬付出更大代价,何乐而不为?”
重楼虽不说,可有些事自己不是猜不到,但暂时不知天魔族付出了什么,才从重楼手里把长琴救走。
远在魔宫,也有人在问魔尊这个问题:“尊上,恕属下无理,水共工虽为兽族初代元老,可他遭受天罚染了无数因果,就算救回来,也极难恢复修为了。您拿太子长琴的命,还有快速凝合魂魄、唤醒意识的禁法阵图,去换天魔女、沧彬战将一诺,日后尽量向将求情,将之魂魄完整放回,又是何必呢?”
重楼正在批阅文件,听见青竹不解的问询,他总算抬起头来。
“论利益,如今的共工于魔界,确实是鸡肋。但最初他留于族,只是因我的一道命令。之所以闹成现在这样,也是为了给父报仇。”重楼平静的说道:“所以,不管是我还是父,都不会真正舍弃他。几万年,几十万年,总会找机会救他。”
共工在界,不过是承载水魔命格气运的工具。或许高层还会念及共工当年算计的种种惨烈,可共工的算计被飞蓬反利用,反而让族涅槃重生,于他们而言早已扳回一局。
隔了这么久,共工在界的地位,已是鸡肋。若非前番他以己身陨落为代价,算计祝融、长琴和悭谀、钟鼓,想必都没人能想得起他。但现在既已陨落,就只剩下作为利益被交易这一个用途了。
不然,葵羽也不会答应求情答应的那么痛快,她身为果族长,飞蓬明里暗里的最重要支持者,对飞蓬的政令反是相当了解的。比起留下什么用处都没了的共工,还是助沧溟尽快复活更有利于界,只是自己还得付出更多代价赎人。
青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重楼再次低下头去。快点把今天定下的份解决吧,才分开没多久,但他又想飞蓬了。
海岛之上,飞蓬在弹琴。
这是饭后,翊麟向他讨教的。现在,他正认真听着飞蓬的演奏,心里默默记下每一个音符的变动,那是音攻可以利用的地方。
一曲毕,飞蓬停下拨弦的指。黑发蓝眸的青年端坐绿树下,落英缤纷从头而降,停在发梢、鬓角上,越发衬托的那张脸、那双手白皙无暇,而那个人更是美的浑然天成、动人心扉。
飞蓬忽然来了兴致,将重楼所赠古琴抱在怀里,自己起身走进花丛。几个魔很眼尖的发觉,那古琴上比先前多了一枚崭新剑穗,剑穗为黑红交织,颜色相当的眼熟。
轻轻松松寻了几株灵植,飞蓬走到了石桌旁:“江蓠,用你的灵力蕴养着。”
“是,公子。”笑容比花瓣还明艳的魔女照办无误,好的问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飞蓬不假思索回道:“酿酒。”
“诶,公子也会酿酒吗?”翊麟很是惊讶:“听说尊上酿酒术一绝呢。”
飞蓬色微妙了一瞬:“这就是给他酿酒的,我不会。”
寒雪鬼使差问了一句:“公子是说,让魔尊酿酒给你喝吗?”
“对。”飞蓬笑弯了眉眼:“他酿酒术和厨艺都是极佳,我也早习惯了。”
现场顿时一片沉默。
直到飞蓬再次挑了几株灵植回来,江蓠才颤巍巍问道:“公子,您的饭菜之前和我们一起送过来,用不同餐盒装…”
“哦,你问这个啊。”飞蓬恍然大悟:“不错,你们的是从魔宫调来的。”他说到这里,蓝眸中飞快掠过一抹捉狭:“我无法沟通灵力,魔界有些灵植和魔兽,确实不能随便服用。所以,我的是他单独开小灶做。”
铭焰干笑一声:“那尊上厨艺是真不错啊。”有时候隔着很远,他们都能闻到那香味,确实以为是单独做的。可是谁能想到,那是魔尊亲自做的呢?!
“不错,他手艺非常好,但这也是讲究天赋的。”飞蓬深以为然:“少时一起历练,剔骨烤肉从来都是他负责,他总能用最简易的条件达到最好的效果。”
想起从前,飞蓬也忍不住叹气:“哪怕被围堵在险地,天天吃一样食物,他都能逮着同一种食材变着花样下厨,从不会让我吃腻。”
“换了我…”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尝过一两回后,他就再也不让我动手了,明明那味道也是熟了嘛。”真不是自己太懒不想干活,明明是重楼嫌弃自己嘛!
其他人已被惊得一脸木然,唯有玄霄还保持着平静:“熟了,只是能吃而已。我想,如果被困在一地,那正常人都会想吃的好一些。”
他看着自己曾经的师兄,语气虽淡,却真挚之极:“再遇上这等情况,公子就不要为难自己,也不要为难魔尊了。”师兄啊,你转世之后的手艺,也同样不好,还不如我和天青呢!可见,这就是天赋问题。
“……”飞蓬硬是被堵了个无话可说。
等重楼回来的时候,便正好是在傍晚。飞蓬坐在海边礁石上吹着海风,几个魔将在旁边巡逻。瞧见魔尊悄无声息出现,他们识相的撤了。
离得老远回头瞥了一眼,正巧看见魔尊和公子并肩坐着,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惹得公子笑扬起嘴角,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眼睛。
然后,便是一个拥抱。再一眨眼,一一魔都从石面上坠下海,再不见了。
“你明明早就发现了,也不想办法来这里修行?”站在内海地脉深处,重楼的手轻轻握着飞蓬的手。
飞蓬轻笑一声,反握住重楼的手掌,十指相扣:“难道不是魔尊日日白天派魔将看着本将,晚上亲自看守本将,才让本将没时间来这里吗?”
“只是亲自看守?”魔尊低笑一声,把将压倒在地脉凝固显形之处。
那是一块水属性的巨大灵魄,光滑如一面水镜。两人一起靠上去,很快便整具身体都陷入了灵魄里,触感细腻仿若沙尘,却是温软舒适的。
飞蓬诧异的瞪大眼睛,觉得意识在快速抽离身体,陷入到一片玄之又玄的虚无之地。
最后的记忆里,是重楼伏在自己身上,投下了一个吻,一声叹息传来:“飞蓬,对不起。”
飞蓬彻底昏迷过去,被灵脉吞没之后,重楼才从灵魄上脱离。他手指扣紧周遭的灵石,跪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接到地皇传讯得知六界劫难,又得知飞蓬诞生本就是为了克制天诛,重楼便下了这个决定。
原因很简单,飞蓬和天诛既相互克制,那同出于天道的天诛,必然为飞蓬准备了绝招。他不怕飞蓬全力以赴杀不了天诛,但他怕飞蓬会和天诛同归于尽。尤其天诛已三皇,而飞蓬还不是,时间已不够了。
可是,重楼才站起来转身欲走,就被身后猛然爆发的灵力震惊了。他猛地回头,迎来的是当头一剑。
历经轮回,飞蓬的意志力何其坚毅?感受到不对的那一刻,他便立即全力醒转。而身下地脉不知为何全力为他提供灵力,竟一瞬间冲破了魂封禁中,这些年已寻到了几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