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示意:“闲来无事,聊聊?”
于清婉跟他一起到露台坐下。
裴常安慢条斯理地开始烹茶,但行如流水的动作,看起来特别赏心悦目。
他说:“还有一日便要到京城,姑娘此行是要去往京城吧?”
微微颔首,于清婉算是应了他的话。
“姑娘说,此路前去是要去杀一人,但京中重地戒备森严,姑娘可要当心了。”
散发着茶香的水被他放到于清婉的面前,于清婉端起来轻饮一口,津甜的茶水顺着喉头涌入内里,自内向外散发着微微的暖意。
她放下茶杯,手指在杯沿上轻抚,提眉看他。
“说说而已,难不成裴公子还真信了?”
裴常安顿住,抬眼与她对视,看见她眼中的戏谑。
从被她救下开始直到今日,这还是头一次在她眼中看到防备意外的情绪。
手上斟茶继续,他淡笑:“姑娘说什么我都信。”
于清婉又看了他一眼,再将目光移到远处。
晚风袭袭,冰冰凉凉拍到脸上,让人身心都觉得舒坦。
于清婉没察觉到自己现在有多放松,她靠在椅背望向天空那轮明亮的月,在心中扪心自问多久没曾这样舒坦地看过月夜了。
“公子叫我出来只是为了聊这个吗?”
裴常安又将一杯清茶放到她面前,柔声道:“在下此次进京会在京中呆两个月,直至武举发榜,姑娘要是得空,可以来找在下。”
没想到这人竟是要去京中考武举,于清婉心中诧异万分。
但仔细想想,有这么一身俊朗的功夫,若是不去作为一番,也属实可惜。
她端起面前的清茶向他举杯:“那我就以茶代酒,祝公子心想事成,旗开得胜。”
“借你吉言了。”
第二天清晨,于清婉和裴常安整装待发进了京。
上辈子嫁入京中后,于清婉就一直呆在宁王府,除了偶尔跟随宁王妃出席各家宴会,并未好好在京中走动过。
如今二次入京,她也没有心情在京中闲逛。
寻了牙人租下一个小院,竟把于清婉身上所有的银两花得所剩无几。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收拾房屋,天黑的时候于清婉草草啃了几口干硬的饼子合衣睡下,因昨夜一夜未睡,她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当朝阳的第一缕光辉破晓而出时,她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