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干净整洁的环境,让她整个人心情都变好了。
窗边插在瓶子里的几枝杨柳,完全看不出叶片有任何憔悴的模样,十分的精。
取来纸笔,沈奈坐在窗边,对着这白瓷瓶里面的杨柳绘制图样。
陆小凤手中抓的那只木质机关鸟,就是好友朱停为其报信,可是等陆小凤到了朱停家中,却只看见空空荡荡的院子。
朱停的妻子正在房间之中睡觉,那个胖乎乎的朱停,不见人影。
“老板娘,朱停呢?他去哪儿了?”
房间之中女子从床上起来,头发和衣衫因为骤然起身有些凌乱,她怒气冲冲的打开门,哪怕含怒也是美艳逼人,只不过,这个美人二话不说就把手中抱着的大花瓶给丢出来,看着陆小凤,对着他的身上砸。
“陆小凤你个没眼色的,没看见我在睡觉么?吵什么吵?!”
砸完了花瓶,那女子脸上的怒气消散一些,非常用力的把门关上。
陆小凤手上抱着花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睡觉的时候,我男人在外面不知道鼓捣着什么,你去地下室找一下他。”
“别来吵我睡觉!”
陆小凤在墙角放下花瓶,进入了一个房间打开个机关,进入地下室,除了在木头堆里面的朱停,还看见了一个老朋友。
“好久不见啊!陆小凤。”
霍休脸上带些笑,完全看不出几个时辰之前,他在润明楼之中和金九龄说起陆小凤时,还带着能让金九龄看出来的不虞。
一番叙旧,陆小凤知道霍休为什么会从他那个山里的破烂小楼出来,因为霍休想要打造一样东西。
本来朱停对于这个还没有那么感兴趣的,既然两个人都认识陆小凤,那么这一桩生意就好谈了。
灵活的胖子在地下室的木头堆里,笑起来时整张脸上面都写着“没问题”、“非我不可”。
樟树巷子的杂货铺里,传出饭菜的香气,沈奈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和宋绣娘说一声,问问哪儿可以学学做饭菜的手艺,这样自己的厨艺也可以精进一下。
人都是这样的,总是会贪心一些。
沈奈以前刚学武功的时候,一心把脑袋整个埋到练武里面,武功被压制的时候,她就只能先炼药自保了。
生活安定,她就折腾绣艺制衣酿酒,有模有样,自己看得下去的时候,沈奈又想着要不要提升一下自己的厨艺...
“算了,先不要吧。”
样样都会一点,样样都不精通。
“而且这个时代,做菜,也是需要拜师学艺的...”沈奈想这这些,就决定暂时先不去想了。
各家各户都飘起炊烟,霍休走在街上,身穿老旧到泛白,就差破一个洞来显示清贫的长袍。
除去了挺直的背,稍显红润的脸,他就想一个普通的老人家。
谁会知道,他现在这般慢慢走着,就是要去杀一个人呢?
同在街上行走的行人有许多,明明是夏天了,一个妇人头上包裹着薄薄的布,手中抱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娃娃。
妇人的身边是一个身形有些消瘦的男子,妇人喊他为相公。
“当初沈大夫可是救了我们一家三口的性命,我们现在得好好谢谢人家。”那女子看着手中的孩子,回想起自己当时的绝望,十分感慨,“现在相公你身子也好些了,孩子也平平安安出生,真好啊!”
那妇人的丈夫连连点头。
“还好娘子你娘家人帮扶,不然孩子出生,我当时那般模样...”生孩子可是鬼门关。
霍休走在这对小夫妻的后面,听着他们言谈,看着他们交换着人抱着孩子,心中用高高在上的心态想:“可惜这对小夫妻走那么远的路了,不过,老夫手脚会快点,定让他们赶上给恩人收尸,也算可怜他们一家子。”
可怜?
可怜谁?
谁在可怜谁?
有孩童扭扭捏捏的拿着铜板来买糕点,这一家的糕点甜甜的很好吃,深受众多孩童的喜爱,到了夜里要关门时会降价,更是这一片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了。
沈奈坐在商铺角落的桌椅边,绣着白日自己绘制的净瓶和柳枝,看着小孩踮着脚,把铜板丢到木台上蹦蹦跳跳离开。
本来一切都很好,空气中流淌着让沈奈觉得自在极了的闲适感觉。
小孩抱着糕点,欢天喜地的和一个进门的老人交错而过。
沈奈手中的绣花针轻轻一顿,抬眼去看进门的客人,霍休也在这时候,见到了沈奈的脸。
“真是个美人,花容玉貌,冰肌雪骨。”
这样来自一个男人的高傲的、轻慢的眼,声音中带着惊叹和冷漠,沈奈看过的次数不多,但是不算少。
这对沈奈来说,比他身上的杀气更让她觉得冒犯。
方才通身娴静的女子此时脸色完全冷下来了:“与你何干?”
可惜手上这张帕子今晚是绣不完了。
手中的绣花针连着的绣线断掉,一道暗影直接从沈奈手中迸射出去,直刺霍休的眼睛,沈奈起身,一把线条流畅的白玉剑,出现在她的手中。
在看见沈奈之后,霍休遗憾她为什么不是像上官飞燕那样贪慕虚荣的女子,如果是,他会留下她的性命,来为自己赚钱,以她这样的容貌,一定会比上官飞燕勾引来更多的男人。
可惜从她的眼,霍休知道,她不是。
绣花针像流星一样飞过来的时候,霍休躲过了。
沈奈手持白玉剑,玉剑因沈奈的快速刺挑而发出白光的时候,霍休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的预感成真了。
古墓的各种武功、剑招、身法,走的全部都是轻灵的路子,可是如果要是说至阳至刚的功法和诡秘阴毒的功法,沈奈她也见识过。
霍休越打越是惊讶,无论自己怎么出招,这个女子竟然都能出招应对,并且反手就能对着自己使出下一招来,他震惊的脸上都露出了端倪,变得有些扭曲。
这可实在是说不上好看。
霍休唯一能长于沈奈的,就是他的内力,他的内力比现在武功的限制还没有完全解开的沈奈更深。但是每次霍休灵活躲开沈奈的剑招时,下一招沈奈就已经接上,而霍休预感不妙时就开始打算耗尽对手的内力,来为自己取得胜算。
——这个女人必须死!
——“嘭。”
一个人像沙包一样,从打开的杂货铺中被丢出,整个人撞到一旁长得茂盛的樟树褐色树身上。
街道远处的拐角,一个男人抱着一个严严实实的襁褓,婴儿露出的一张脸一团雪白,十分可爱。
那男人看到一个人被人从杂货铺中丢出来这一幕,心中一惊,连忙拉着妻子后退几步,双双停在另一个街道。
那妇人不明所以:“相公,怎么了这是?”
男人压低声音:“有个人从沈大夫的店里飞出来,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人,咱们先等等看。有情况你就赶紧躲起来,我去六扇门报案...”
这点距离,再压低声音,沈奈和霍休也听见了。
沈奈从屋中出来,裙角拂过门槛,整个人像是五六月里突降的飞雪,带着一股不属于人间的冷气。
霍休脸色铁青,狼狈想要起身的时候,沈奈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