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比有序举行着，不知不觉间，贺兰已连胜六局。『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再赢两场，就能代表同届弟子出战。
看台之上，阿欢照例抱着她的宝贝点心到场。这一回，身边又多了个小尾
。
谷雨心细，不时替她添茶。十四五岁的男孩子双颊微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阿欢，笑得羞涩，也满足。
贺兰在一旁看着，心中酸溜溜的，总觉得自己像莫名失宠的前任宠妃。待比试结束，他下意识抬眸望向看台，那个位置空空
，已不见
影。
容貌艳丽的少年眉眼冷了下来，片刻后，涌上的却是隐秘的、小小的失落。
他愤愤地跃下擂台，准备回去找阿欢算账。犹豫片刻，绕到食堂拎了盒她
吃的糕点，才往灵隐峰走。
走到半途，遇见谷雨跌跌撞撞，跑飞了一只鞋子。
贺兰心中生出不好预感，把食盒往谷雨怀里一塞，自己朝正殿飞奔。
一路上，心跳得很快。
正殿一片狼藉。
阿欢被贺兰抱起来，缩成一团，身上发抖。冰凉的手紧紧攥着他衣襟。
贺兰脱下外袍将
孩整个罩住，一路不停奔到主峰。叶音不在。
路过的弟子道：“掌门
前已出发前往明心宗，商议宗门大比事务。”
弟子夹杂着好与探究的目光看向少年怀中的。
贺兰一手护着阿欢脑袋，手臂收紧，将她盖得严严实实：“我们峰的小哑……谷雨病了，我带他来看看。”
弟子了然，点
离去。只在心中诧异：还是第一回，见到这声音发着颤。
贺兰目光凝滞，站在紧闭的门前，一时间竟茫然：应该怎么办。
拉着他衣襟的力度在一点一点变轻。
贺兰脑中闪过很多事
，现实慌
无措，记忆却很清晰：这许多年里宗内的传言，上一次叶音布下的阻断结界。宗门大比时，辛自明说，阿欢修的是风月道……她总是，让自己抱着她。
搂着孩腰的手臂更紧，贺兰指节泛白，贴在阿欢耳边，咬着牙从喉咙
处挤出一句话：“……是不是双修就好了，是不是？”
他迫切地想听见回答，又不想听见。
怀中的少很久没有说话，像昏过去了，手没松开他。
贺兰听见一个很小、很轻的声音，和他说：“……是。”
衣物落地时，恰好盖过桌上命剑微颤的声响。
带着热意的少年躯体，贴上微凉如玉的。
阿欢迷迷糊糊，还记得这个贺兰不知道很多事。于是凑到他耳边，小声念了几句
诀。
过去，是贺兰逐字逐句为她读心法，教她风月道。如今，她又将这段心法
还给他。
少年把诀记在心底，指尖发颤，心底也烫。他于修炼上天赋再高，这种时候，也不知该如何去做。
泛着凉意的手拉住他的。是引导也像唤醒记忆，教贺兰去探索她身体的每一处。
柔软、细腻，熟悉无比。
疼痛渐退，阿欢小声喘着，意识渐渐清明。
过去，贺兰修为远高于她。
阿乐死后，她的身体开始不行了。
每到难过的时候，贺兰都会很温柔地疼她。他疼她的时候脾气最好，也很耐心，什么都以她的感受为最重要。
阿欢不是什么都无知无觉的。她一直知道，贺兰会对自己好。
意识朦胧间，看见熟悉的、却分明年少一些的脸。
感受到熟悉的体温，正拥她
怀。
孩安心起来，细白的手臂搂上对方脖颈。她轻轻说：“我很想你……”
贺兰呼吸了一瞬，脊背僵硬。
在做这种事的时候，透过自己，她看见谁。
这个念从不肯消散，缠绕扰着他。
少年眼圈泛红，不想被阿欢发现，忙掩饰
地错开视线。
她在想的是谁都可以。
至少现在是他，是这一个贺兰，和她在一起。
灵力恢复平稳，阿欢也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贺兰面色苍白些许，勉力承载着满溢的灵力，指背贴上她脸颊。
孩睡颜安静乖巧，下尖尖的，仍是少模样。
他从未说过，可心中一直是觉得，这个哪副模样都很好看。
可唯有今天他忽然无可抑制地生出一个猜测来：是不是第一次见到那个的时候，她就是，和如今一样的姿态。
沉默良久，他起身披衣，推开了门。
谷雨正缩在墙边，抱膝坐在地上。
小哑正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背。抬起时，满嘴的血。
月色下他眼沉寂，然后一点点褪去茫然，变成了厌恶。像是被毁掉了最为珍贵的东西。
贺兰看着他觉得可悲，看自己也一样。
求不得，放不下。
他去了主峰藏书阁，第一次翻出那位贺兰仙尊的生平，一一看完。
回来的时候，阿欢已经醒来。
烛光映照着孩侧脸半边明暗，像在想什么，也像什么都没想。
少年握紧手中画像，涩然开：“你是不是，很想见……你的师尊？”
阿欢乍然抬眸望向他。还是没有表的样子，色却分明透着惊喜，像期待得到糖果的小孩。
贺兰
笑了声，眨眨眼，掩去眸中湿意：“忽然觉得，作子装扮也很有趣……你有没有她先前的东西？”
阿欢好像真的很开心。
眸中光华微动，像游着一尾鱼。
“贺兰。”她突然说。
天色将亮。
窗外乌云翻滚，漏下灰蒙蒙的光。
贺兰看见阿欢食指抵在唇边，抬起嘴角，对着他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