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是在傍晚醒过来的。
她的手指轻微动了动,然后觉得自己的胸仿佛压了块大石
。
她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迷糊之中,还以为自己是睡在家里。
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只穿着内衣。
眼下的况让她再迷糊,也反应过来:
这是绝处逢生了。
周延一天没有进食,身子十分虚弱。而且她记得,她的生理期快来了,却遇上这么一桩事。
她觉得倒霉,但也只能认命。
周延强撑着身子,意识到自己的位置是个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一座不知名的岛屿。
那么,是谁带她来的?
周延以为是自己的科考小组,于是她喊了几个的名字。可是这片岛上,并没有
回应她的声音。
她能够听到海水发出的声音。她走到岛屿的边缘,几只零星的水鸟在天空中翱翔。
天际被霞光晕染成橘红色。周延的肚子咕噜噜地叫。
不管谁把她带来,她想,大概自己都活不过一周了。
自己的确有手有脚,没错。可是自己并没有独自在野外生存的经验啊。
不过她知道,要想活下去,首先就要学会生火。
原来在队里的时候,是由组长生火的。有几次也在野外遇到了瓶颈,作为为数不多的,当然由男
生火。
这个类摇摇晃晃地往树林
处走,她的背影看起来很弱小。
鱼冒出了水面,心里想。
周延一瘸一拐地往密林处走去,自己真的不想吃野味,可是如今的处境让她没法选择。
她在看看,这附近有什么动物。
仿佛是她在多想,她越往处走,越发现,在这片小岛上,根本不存在什么大型生物。
连一只都没有。
只有天空的水鸟、麻雀、和其余叽叽喳喳不知道名字的鸟类。
周延走累了,脚踝拖出了长长的血迹。
自己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石割
了。
她跌在地上,弓着背,黑色的发丝顺着发圈滑落下来。
她抹了抹眼角,重新站了起来。
这次她在寻找工具,最好是尖利的树枝。
她想生火。可是太阳已经落下,取火并非易事。
先休息一下吧。
海水并非淡水,所以不能饮用。先看看林中有没有能够饮用的水吧。她太渴了。
周延跌跌撞撞向前走去。树丛虽然黑暗,但也勉强还透着一丝丝微弱的光。
当她几乎不抱希望的时候,居然发现了一汪湖泊。
湖水很清澈,周延感到了一丝欣喜。
她用手捧着湖水,冰凉的水顺着喉咙落在胃里,倒使她冷静了许多。
她听着树林发出的沙沙声,以为是风吹树叶的声响,并没有在意。
她决定睡在能够看到海的地方,树林处有些
湿,并不适合休憩。
周延走了回去,眼窝里有着淡淡的影。
她太累了。
她用铺成了一个毯子,自己躺在上面。
她的四肢大开,呼出一浊气。
天空渐渐暗下来。她看到天上有数不清的星星。
周延很瘦。她是南方子,但是身高很高,有一米七。她骨
亭匀,白皙漂亮的小腿随意地搭在
垛上,思绪却放得很空。
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江南美。她的脸部线条有些生硬,鼻梁较高,眼睛不大,却是丹凤眼。
有的时候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有的时候,她的那双眼睛却让觉得你的想法会无所遁形。
就像此刻,鱼出于好从水底冒了上来,瞧了一眼。他想看看这个
类和
鱼哪里不同,却发现,这个
类似乎对自己的处境漠不关心。
鱼没有见过别的
类,所以对于
类感到好。他看着
类的侧脸,透着微弱的月光能够看到她姣好的五官。
他正准备潜回水底,这时周延的眼皮抬了一下,然后便向他的方向看过来。
她利落地起身,向方才鱼冒出的地方走去。
她确信,方才这里有个。
周延是不知道鱼的存在的。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怎么可能?若是自己没有眼花,该怎么解释刚才的一幕呢?
她是个唯物主义者,难道真是自己脑混
产生了幻觉?
周延皱着眉,盯着方才起着波澜的水面,而始作俑者,早就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