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楞子依旧很楞,他只听泰山将军一个的话,对于其他
,即便是大汉皇帝陛下,也没有放在眼里。
英明武的皇帝陛下并没有降罪,而是以德报怨,和蔼可亲地与无敌战士王巨切磋武艺,主要是研究箭法,主要方式就是把英勇无畏的王巨
绑在一个木桩上,放了个杏在他的
顶,小皇帝站在三十步开外开弓放箭。
那个杏非常之小,即便是箭法超群的皇帝陛下也不是每次都能中,皇帝开了几十次弓,有一箭擦着目标的脖颈飞过,留下一条血痕,还有一箭
中了目标的
鞋,箭
王巨
两个脚趾之间的泥地上,其余的箭都偏出甚远。
王二楞子觉得肯定不是因为自己脚趾间距过大,而是皇帝陛下过于仁慈,手下留,才故意偏得这么
准。他一时间万分感激,竟至于涕泪并流,痛哭失声,总之一向流血不流泪的泰山第一猛将很崩溃。
班登却说,王巨是受不了持续不断的
刺激,才当场失态。毕竟在一个时辰的时间里被一直瞄准着,一箭又一箭不断朝自己飞来,不知道哪一箭
中自己哪个部位,这种持续的
压力不是正常
能承受得了的。
小皇帝严厉斥责了班登,因为这种说法不只是污辱了无敌战将王巨本
,也是对全体坚强勇敢的赤眉将士的污辱。
总而言之,经过一个时辰亲切友好的箭术流活动,王巨
心悦诚服地拜倒在小皇帝脚下,发誓唯命是从,任由皇帝驱使。
皇帝被他的忠诚所感动,任命他为安民护军,令他带着自己的一帮兄弟,暂时代替在家养伤的钱有,负责维持施粥现场的秩序。
小皇帝亲切地拍着王二楞子的肩膀,说道:“好好!
得好了朕提拔你当校尉、将军。”
“不用上阵打仗也能当将军?那也太容易了!”
“你可别小瞧了这差使,要是像你想得那么容易,钱有就不会被打得在家养伤了。”
“他受伤了?是谁打得?我找他比试比试去!”这个真正的凶手对自己的罪行一无所知。
王二楞子有一个怪的逻辑,唯一赢过他的钱有是不容别战胜的,谁要是赢了钱有,他无敌王巨
就一定要再赢了那
,如此方能维护自己的名誉。
此时在冥冥之中已经形成了一个连环套,刘侠卿曾一刀吓住钱有,钱有又一刀胜过王二楞子,而王二楞子曾打得刘侠卿落荒而逃,那么,这三个当世强者谁才是最强的那一个?
作为一个有道昏君,刘盆子对于几个之间的打打杀杀毫无兴趣,他只关心赈灾的事能不能办好,他的
事安排是否合理有效。
“朕的义粥,是给饿肚子的饥民吃的,若是再发现有来蹭食,不管是本地居民还是营中将士,都拿你是问……朕也不会责罚你,到时你就安心与朕
研箭术吧!”
“不不,我一定好好,谁敢来吃陛下的白食,我打得他父母都不认识!”王二楞子吓得赶紧表决心,立即走马上任。
事实证明皇帝陛下选很准,王二楞子比钱有更适合这个差使,因为两个
的威慑力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和他的前任钱有不同,王护军手里没有鞭子,也从不大声吆喝,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威慑力。那雄壮的身躯、醋钵大的拳、高高隆起的胸大肌和肱二
肌,无不在昭示着他超高的武力值,而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更为他添了一丝凶狠的气质。
这样一副战似的尊容,以及打遍青州无敌手的泰山第一猛将的名,还需要用鞭子和吆喝来为他的战斗力加持吗?
每当王护军顺着长长的队伍向后走去,目光在饥民身上一个个掠过,那些饥民便有些手足无措,有的讨好似的讪笑着,有的则讷讷地低下,回避着他的目光。
饥民们怕他,却又盼着他在场,只要他在,施粥现场的秩序好得不得了,守礼,个个谦让,谁也不用担心有
队,或者被谁抢了粥去。他就像一尊,镇住了所有敢于跳出来捣
的小鬼。就连平时强横霸道偶尔来蹭粥的赤眉军将士,见到了鼎鼎大名的王巨
,都不由自主地把手中的碗背在身后,掉转脚后跟悄没声地溜走了。
低气压持续了几天,直到有细心发现了王护军的秘密。
他在偷看。
王二楞子每天都在偷看一个,那是饥民队伍中的一个,郑县本地
,相熟的
都叫她陈家嫂子。
虽然已有了两个满地跑的孩子,陈嫂依旧很耐看,很多都愿意看她,免不了有胆大的言语撩拨,甚至动手动脚,她从来都是被挤在队伍中间,前心后背都贴着
。陈嫂羞恼万分,可没法子,家里粒米没有,只有两个饿得嗷嗷叫的孩子。
常言道“寡门前是非多”,不幸陈嫂就是个寡
,而且是个姿色出众的寡
。
自从王护军见到陈寡双眼发直的那一刻起,饥民队伍的素质忽然大大提高,浮
子弟
子回
,好色之徒色心顿消,所有
都变成了正
君子。
陈嫂的活动空间大大扩充,前后左右三尺内不见影,只余她一个
孤零零俏生生地站在那儿,低垂着
,任凭王护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直到她的耳朵变成了红色。
随着这件事成了公开的秘密,赈灾现场的气氛有了根本的改变,王护军一脸严肃地来回巡视的时候,总有
大喝一声:“陈家嫂子呢?今天怎么还没来?”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按钮,随着这一声喊,王护军紧绷着的脸便立即放松下来,就像是快速解冻的面团,由硬梆梆的死硬疙瘩立即变成软软的一团。
他便也含着笑,伸着脖子在群中东张西望,嘴里还念叨着:“是呢?她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
方才还紧绷的气氛便一下子活跃起来,甚至有敢和王护军开开玩笑,“只一天没见,王护军便想得不行了!”
王二楞子丝毫不以为忤,只是搓着手嘿嘿地笑,“想必是娃儿们贪睡,她舍不得叫起吧!”
等到那个袅袅婷婷的影终于出现,王护军便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两只大眼直勾勾的,再不能从陈嫂身上挪开。
这时现场的气氛便达到了高,甚至可以说是欢声笑语了,饥民们忘了吃不饱饭的苦恼,只拿这两个
来打趣。
“咦,刚才王护军不是还念叨陈嫂子么?怎么现在连句话也不敢说了?”
“家害羞嘛!”
王二楞子回过来,故作凶恶地喝道:“再胡说揍你!”
可是他这威胁竟丝毫不起作用,众只是轰笑。有
叫道:“王巨
你还往釜里填沙子,不怕硌了陈嫂子的贝齿吗?”
王巨便蹬蹬蹬地大步跑到大锅前面,把正往锅里填沙的汉子拨了个跟
,“去去去!好好的粥
填什么沙子?”
在场的众因为不用吃沙粥,全都高兴地鼓起掌来。因为是借了陈嫂的光,众
便把她和她的两个孩子向前推,“去吧,你先,你先!”
那美丽的子却不肯去,固执地站在那儿,捧着粗碗,低着
。
于是两个便遥遥相对着,一个从不抬
,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另一个从不低
,只是直勾勾地看美
。
王二楞子没有想到,大汉皇帝陛下给他安排的工作竟是如此有趣,让他陷其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