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不见,眉宇间慢慢被爬上的阴郁填满,拿着电话嘴唇几次蠕动可是话到嘴边全部都消失不见,最后只剩下一道可有可无的叹息声,“叔叔,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尽管我爷爷为我续命,这些年也在为自己的阳寿奔波着,可无论我怎么做我都活不过五十岁,这其中有老爷子的故事也有我个人的原因,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铁定的事实。
活不过五十不代表我一定能活到五十岁去,越往后我所缺的阴德弊端就会展现,迟早的一天我也会变得和牛鸿德道长之前那样阴德缠身,卧病在床不能动弹,像我这样的人,跟谁在了一起都将会成为拖累,外加上途中还要耗费时间去培养下一代的阴司,这不单是我对我的负担更还是对她对孩子的负担,后面的日子里只会生活在无尽的痛苦里面,这样一直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是一个尽头?
我没见过我的奶奶和母亲,但我应该能理解她们的不幸和痛苦,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不愿意让庞蔺鱼也成为她们一样,更不愿意让她看到我十年后二十年后的模样。
我默默的挂断了电话,憔悴的躺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我做过最错误的事情就是不能给任何人一个完整的未来前提下爱上了眼前这个女孩,最不应该的事情就是还和她产生了本不应该产生的情感,以至于到了想要抽身而出的时候才惊觉已经彻底的被卷入其中,无法脱身。
人活着本就是一场痛苦遭遇,谁也无法事事顺心如意。
她的痛恨我能明白,可我的痛苦又有谁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