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了佩刀一把拍在桌上,“我看他们谁敢动,谁敢动我便要他人头落地。我们在这里拼命,皇帝只会扯我们后腿,军饷拖欠了多少时候,冬衣还是将军自掏腰包做了才发下去。他们再敢胡搅蛮缠,我便反了出去,到时候杀进皇宫,那贺宰皇帝的脑袋,我第一个去砍!”
“蒲猛!闭嘴!”覃襄力喝一声,“我们镇守边关,难道是为了那一姓之人?”
蒲猛说得不妥,覃襄这话说得也不妥。传旨的内监就在屋外,那等心胸气量都不足的阉人,受了胁迫,命悬一线,若是当真回京,覃襄这含义其实为护卫百姓而镇守边关的话,不知道要被曲解成什幺样子。
“将军,议和的事,让我去吧。”
战前连议事资格都没有的君莫问,经此一役,已然是覃襄在关键时候会与之相商的心腹之一。闻言,覃襄一愣:“你说什幺?”
“让我去,”君莫问的声音十分坚定,“灰鹤的人没有见过将军,只知道将军玉面将军之名,让我去,他们必然不会起疑。”
覃襄有些迟疑:“此去九死一生……”
“正是因为此去九死一生,才要让我去!”君莫问一声低喝,透着凌厉,“我死了便死了,军中还有统率。将军死了,群龙无首,一盘散沙,难道要眼看着灰鹤铁骑蹄踏山河,大刀挥下不论老弱妇孺,如画江山都焚成一片焦土?!”
“男儿在世,求功名利禄,求富贵荣华。富贵险中求,我此去九死一生,但若能凯旋便是泼天之功,”君莫问撩袍,拱手单膝而跪,“还请将军成全。”
君莫问的叠声喝问铿锵有力,覃襄一怔,愣愣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君莫问。青年医者生而殊色,太过白皙清俊,矫胜女子。但他却忠心拳拳,不畏艰险,那句死了便死了直说得人热血沸腾。
不错,兵者,肉身利刃,难道不知道行军会死,出征会死,上战会死?便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就要以这血肉之躯捍千秋功业,护万里江河,博泼天之功,享万世威名。
覃襄双手扶起君莫问:“好,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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