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如何才能吃掉更多黑子,而是如何才能继续保全更多黑子的烦恼踌躇。
眼看着男子又一次费心思量,却怎幺也无法错开捡起一堆黑子的胜利,君莫问稀薄的骨气也充分感觉到了在敌人手下苟且偷生残喘度日的懊恼:“我认输。”
男子并不意外,只将手中白子放回棋篓:“还有机会的,君大夫何必这幺早就投诚?”
还有机会,不是自己还有绝地反杀的机会,而是对方绞尽脑汁,或许还有让自己苟延残喘的机会,君莫问更懊恼了:“功败垂成,却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让人死,不是慈悲,而是折磨。屠刀悬颈,早点落下来,还省得我提心吊胆得累,你费心周全也累,两厢煎熬。”
这话一出口,君莫问只觉得心情十分微妙。一盘本该竭力厮杀拼得你死我活的棋局,目标全然搞反,自己一味求死,对手倒百般姑息。
其实他说这话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棋局而已,棋盘上死了,收子入篓就能再来一次。不然他失了记忆,没了急智又落了医术,稍不留就要丢官丢命,可谓内忧外患,也不见立马找块石头碰死了自己求个干脆利落。
果然,听了这话,男子的表情也有些微妙:“你这话,倒似是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