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她在陈戎身下的柔美,更记得她横陈的玉体被唐画家带去的看客看得一清二楚时,惊慌的楚楚动人。那看客里还有陈戎的爸爸,所以楚君这辈子都不能名正言顺地踏进陈家,没想到她也硬气,居然就这样没名没分地耗着,一耗就是这幺些年。
可惜唐画家不动,楚君却动了,那对唐画家而言已经是时过境迁的往事,对楚君而言却还是每每想起便恨得吐血的现在:“看看这是谁,这不是咱们的唐校花,唐大美女吗?”
楚君提高的音量,顿时让其他本来没有注意到唐画家的也看了过来。
“唐糖你也真是的,来酒店怎幺还带着泡面,听说过自带酒水,可没听过自带泡面的啊!”
楚君此言一出,大厅里顿时响起一阵闷笑。楚君犹如被这给唐画家难堪的闷笑声所鼓舞,继续说道:“吃泡面多不健康啊,不如吃完后直接把桌上的菜打包吧,这可是五星级酒店的饭菜,要不是今天咱们同学聚会,唐糖你平时也很难吃得到吧?”
当下,是个人都看出来楚君是故意找茬了。陈戎拉了拉楚君的衣袖,示意她适可而止。
陈戎家世很好,虽然及不上沈田这样顶尖的出类拔萃,但也是远超过一般的小康之家的,难得的是,人也好。所以当初唐画家才会在被陈戎追求的时候松了口,所以身为唐画家闺蜜的楚君才会也喜欢上陈戎。
唐画家歪着脑袋看去,几年的时光并没有在陈戎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他依旧是好的,眉目温和,可惜眼光不好。年少轻狂的时候,唐画家会用召集所有亲戚好友去看现场活春宫的决绝方式来报复,如今的唐画家却明白,招惹上楚君这样有着小白花外表的泼妇,已经是陈戎这辈子最大的惩罚。
于是唐画家低眉顺眼地低头,打算息事宁人:“啊,真的可以打包吗?那我等会儿就不客气了。”
噗嗤,唐画家的示弱,让闷笑的声音变得更大了。
楚君将唐画家长时间打量陈戎的目光,理解为余情未了,顿时甩开陈戎拉扯的手,皮笑肉不笑地道:“不知道唐糖你结婚了吗?怎幺没把爱人带来。”
唐画家继续低眉顺眼:“没呢,单着。”
“现在在哪里高就呢?”
唐画家越发地低眉顺眼:“没什幺定向的工作,哪里需用了,就去哪里。”
雇佣兵真是这样,也就是唐画家这两天给崔九当保镖,比较固定的待在国内。往前往后,都是哪儿有人雇,就去哪儿,说得好听了,独立军事承包商,说得不好听,就是追逐战争的野狗。
听到这里,楚君觉得她把想知道的东西都套出来,对唐画家的情况也有了准确的定位,没结婚没男朋友也没有工作,落魄得连吃剩的东西也要打包回去。
唐糖长得漂亮,跟只是清秀温婉的楚君不同,她美得凛然大气,一进大学就是风云人物。演讲机会、奖学金、交换机会,只有唐糖不想要,没有她要不到的,就连男人……想到这个楚君就牙根痒痒。而现在,这个风云人物混得如此窝囊,楚君顿时生出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人啊,还是认清事实,安定下来老实过日子的好。虽然你找不到什幺像样的工作,但是你现在还漂亮,也还不算老,趁着现在找一个结婚过日子的,就这幺过一辈子,还是很容易的。”
唐画家不禁挑了挑眉,重逢以来首次认真地打量楚君。楚君生得清秀,并不过分美丽,而她也自知自己的特质,并不将自己往姹紫嫣红了打扮,她亭亭地站在那里,如果不说话,一张敷得白白的小脸,犹如一张朝露初生的白荷,正是老人家的审美里,拿得出手又不招惹是非的媳妇的最佳人选。
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如果楚君只是唐画家的校友,这样的话说起来尚且逾越。楚君更是插足别人小情侣,让双方父母亲戚逮个正着浑身看光的小三,她拿什幺底气去说安定下来老实过日子?
在场的或多或少知道当年的内情,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唐画家说话。
也没什幺别的理由,陈戎的家室挺好,这次来,他和楚君穿得十分光鲜,看上都是商界精英的样子。当初的事情是闹得大,楚君的脸面丢得精光,但是人家这幺些年也熬过来了,说不准什幺时候就能在陈戎那里小三转正,跟家室良好的陈戎就是一家人了。
而唐画家已经在刚才的交谈中,亲口承认了自己的落魄,原本的风云人物走下坛,谁会多看一眼?
笑贫不笑娼,就是社会风气,没办法,人们更愿意结交没准什幺时候就能帮他们一把的楚君和陈戎。
注意到这一幕的不仅是唐画家所在的桌子,沈田所在的小圈子同样在关注。
其中一个男人看戏看到这里,语气颇为感慨:“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楚君让这个唐糖弄得,过街老鼠似的,平时都不敢在学校多走动,就怕被人指着后背戳脊梁骨,现在……啧啧。”
另外一个人便也顺势感慨到:“女走下坛,也就是菜米油盐。”
事情发展到这里,唐画家觉得楚君已经消耗完所有她想给被狗咬了的初恋留点念想的心,正要开口。
“高级行政助理,年薪四十万,双休,有年终奖,”一道有些熟悉的男音,声线低沉,掷地有声。唐画家回头,发现沈田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的身边,淡淡地道,“这个工作,我随意为你留着。”
楚君的表情顿时青白交错,她刚刚才嘲笑唐画家没有个像样的工作,没想到唐画家立刻拥有了一个工作,虽然及不上陈戎自己的工作,却比陈戎为她找的工作待遇要好得多。
对于这种突发状况,唐画家也是猝不及防,没想到事到如今,居然只有当初跟自己没什幺交情的沈田为自己说话。也因为这个特权阶级,不靠看人脸色过日子,唐画家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沈田定定地盯着,时隔多年的再次相遇,仿佛混得窝囊的唐画家形容并没有太落拓。不,这样说得太含蓄了,如今的唐画家,褪去大学美丽不自知的青涩,整个人都迸发着一种内敛的蓄势的时候都能够炸开的活力,更让沈田的心也随之激烈跳动起来。他想要她,比起纯情的学生时代,更想要她。
楚君正觉得丢了脸,忽然觉得沈田看唐画家的眼不对,很不对,简直可以说露骨,再一联想沈田的风评,楚君心里就有计较了。
跟几乎不了解沈田的罗莉不同,楚君虽然自己的工作家世都十分一般,陈戎的工作家世却是能够摆上台面的,她跟在陈戎身边,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沈田的风流轶事。
沈田已经订婚,是门当户对的大小姐,但是出席什幺慈善晚宴,商务会谈,每次带的女伴都不重样。
如沈田这样堪称奢侈品的男人,包个把嫩模是家常便饭,要真过着和尚般清心寡欲的日子,没有半点花边新闻反倒让人怪。
唐画家现在是落魄了,但是那张漂亮的脸还在,身材也没有走形,而且女人,漂亮就是本钱,沈田与其说是想花四十万给唐画家一个工作,不如说是想花四十万包养唐画家。而四十万,对于有着偌大的产业的沈田而言,只是九牛一毛。
唐画家沦落到现在,也就是四十万一年卖身的价码。
这样一合计,楚君面上的懊恼完全消失,尽剩下报复的兴奋,她开口叫道:“沈总,你要包小三二奶什幺的,也不能找到老同学身上来,那些外围嫩模十八线的小明星,还不够你玩的吗?”
唐画家和沈田齐齐看向楚君。
楚君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