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金光……出自于他。
可是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也没在自己身上看到过。
折阳站在镜子前,仔细观察自己,看得再仔细也没无法在自己身上看到一星半点的金光,倒是荆悬缠上来的黑雾不少,细细密密地裹着他,半步不肯离开。
“如果真的能反馈金光护着自己的信徒,那怎么说也该是个半了,可我为什么……感受不到呢?”折阳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依旧觉得一切非常不真实。
如果他真的是半,他这一身具有怪功能的血肉似乎有了解释,可他是半为什么身上又看不到一丝半点的功德?
还有温星口口声声说是祖辈受了画上人的大恩,可他不记得曾帮助过什么知恩图报的人,也没有把自己的画像给过别人让人供奉。
当时烈战国被攻破,烈战国皇宫里的东西都被敌国侵占,怎么会有他的画像留下来。
其实要说没帮助过别人也不准确,刨除伞铺里的一切事宜,在他没开伞铺前,也的确帮助过一些人。
可那些人……怎么可能是会供奉他的良善之辈。
当年……
烈战国遭敌国侵犯,内忧外患风雨飘摇,宫内的氛围越来越严肃,折阳虽远离权政,也知道情况不好。
他数次想在荆悬夜里潜进来时揭穿他的身份,又数次忍了下来。
直到敌国即将攻打进都城,烈战国眼看要守不住了,折阳终于没忍住,说道:
“你知道储君荆悬吗?”
“你帮我告诉他,如果都城真的守不住了,我想和他一起离开这里。”
“我们逃走吧,别管什么皇宫,也别再管什么权政,逃离这里,过普普通通的生活。”
绑住了折阳眼睛的荆悬最终没有出声,折阳兀自说了一个时间和地点,在荆悬要走时,抓住了他的袍角。
“我等……他。”
荆悬顿了下,反过来握住了折阳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像是和他做好了约定。
等荆悬走后,折阳解开自己眼睛上的黑纱,从床头翻出一封书信。
那是他家的来信,他父亲的笔迹,他父亲告诉他岑家已经决定放弃烈战国投奔他国了,近日就将离开,要他自己在宫中保重,若是折阳逃了出去,大可去他国找他们。
折阳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信上的字,最后将这封信举到蜡烛边,烧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