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让梁信在你回乡路上救助于你，没想到你是个蠢物，偏听偏信枕边
，你去香山寺上的月牙庵里，问问那里的
尼，那里有多少是被他冒犯过才落发出家的！”
“你今
刺杀本宫，念在你有一小儿，本宫不杀你。你若是教你儿子世世代代仇，本宫不介意让他当个孤儿！”
“还有，本宫记起来了。你以为你这韩氏布行是如何开起来的？梁信与你素不相识，为什么要给你银两、为你引荐江南布商，你以为你何德何能？你身上降临的所有好运，都是本宫心
好，恩赐给你的，明白吗？”
第37章 喂酒 【06.10一更】
韩莺莺瘫坐在地上, 泣不成声。
她不想相信，也不愿承认许波砚是那样的。他三书六礼到韩家下聘的时候，跪在高堂之前, 少年意气，出
便是相濡以沫的共白首誓言。婚后他们也的确恩
无匹, 成了官家夫圈子里最为羡慕的那一对。温馨美满的子直到那天戛然而止——
香山书院的一位先生, 夜半抛绫在许府门前自尽, 遗书字字泣血，控诉许波砚的禽兽行径……
那时许波砚告诉她，是那穷寡的先生半解衣带威
引诱, 他为了愿哥儿后上学着想，不得不从，可后来又觉得对不起夫，便坚定拒绝了那夫子，结果夫子而不得羞愤不已，用这种方式报复于他。
可笑她韩莺莺那时还在病中，闻言心疼不已，夙夜陪他说了许多宽慰的话。而今想来，那夫子自来文傲骨, 收教学生从不看门第高低，君子慎独, 又何以会看上那许波砚一个有
之夫！
韩莺莺被骗得好苦，被许波砚骗得好苦, 也被自己骗得好苦。得过且过了那么些年, 衔悲茹恨了这么些年，当真真切切被悲悯注视的时候，她一颗心迟来地揉得稀碎。
她儿子愿哥儿在那掌柜的怀里, 趴着门框吮着手指，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地看着狼狈的韩莺莺，一边抬
问那掌柜的：“眠姨姨，娘亲怎么哭了，是不是阿愿惹娘亲生气了？”
韩莺莺听见这句，好容易压低的哭声再度扬起，涕泗滂沱，捶胸顿足。
越朝歌看了那小孩一眼，拉起越萧的手道：“走吧。”
夜风蔚然，迎面吹起两宽大的袖子。凉意从袖子钻了进来，在全身上下游走流窜，激得越朝歌起了
皮疙瘩。
她缩了缩脖子，松开越萧的手，抱着胳膊站在阶上，看来来往往的熙攘流。
越萧知道她心不好，道：“想喝酒吗？”
越朝歌闻言，诧异地看向他，见他一脸淡然，点了点。
越萧揽过越朝歌的腰飞跃而起，片刻便到了一处不起眼的酒肆。夜已过半，酒肆里只余三两个，他掏出一锭金子清场，两选了处露天的雅座，越朝歌叫了香山州最好的清霜红叶酿。
店家仰高唱着李太白的“应是天仙狂醉，
把白云揉碎”，从篱笆月
门处走了进来，披发跣足，广袖开衫，左右手分别提着作温酒用的红泥小火炉，以及一吊
巧的枫叶厚壁瓷盏。
还没走近，越朝歌便闻见
醇的酒香。
那店家顶着脸上两抹酡红，醉眼微眯，弯腰在两面前分设了酒盏，一分了一把长柄的木勺，直起身来大笑，又唱了一遍《画堂晨起》，高歌走远。
他走到月门边时，回过来，拔高了音量道：“禁闱秋夜，月探金窗罅。玉帐鸳鸯
兰麝，时落银灯香灺！”
说着，仰天大笑出门而去，形骸放
，落拓不羁，倒叫有些羡慕。
那店家的声音消失在院墙那边。
越朝歌笑着抬眼道：“酒香巷子，小弟弟又如何得知香山州，有这么一处别致的酒家？”
越萧长勺挑酒，倒
她面前的红叶盏中。
越朝歌玉指轻点，顺勺而上，握住他的手腕，倾身眯眼道：“你提前来踩过点了？”
越萧“嗯”了一声，换了只手挑酒，“都知道香山红叶酒出名，但都不知其实是起源于此。那店家原是香山寺的出家和尚，因酒返俗，想这轻霜红叶酒不是俗物，配得上你。”
越朝歌轻笑一声，举杯抿含了满盏酒。
她起身踱至越萧身前。
倏尔抬手揽住他的脖颈，妍色如妖地脸贴近，越萧感受到唇上传来一阵冰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