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就微微瞪大了一些,看着严尚的目光满满都是同情。
“殿下?”严尚拿着那张纸有些不知所措。
宋晏储缩在椅子里,冲他微微颔首示意:“林夫人当初也是大家闺秀,你就不好她当初为什么甘愿委身赵裕,做一个无名无分的外室?”
为什么?严尚咽了口唾沫,拿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
他娘当然同他说过。那时候外祖虽说只是个小官,但对母亲也是百般疼爱,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娇养长大的女儿去给旁人当一个外室?
可无奈外祖身份低微,官运也是不济,在上位者夺权时被当作替罪羊,不得不担下了滔天的罪名,按罪当满门抄斩。母亲身为家中独女,不忍父亲受这等冤屈命丧黄泉,无奈之下只能去求曾对她暗示过的赵裕,以答应做他外室的条件,求他替外祖洗脱冤屈。
直到现在。
可殿下今日之言,是说此事其实另有隐情?
严尚颤着手,一点一点地把纸张展平放于面前。
宋晏储情淡淡地看着,时不时眼示意一下萧淮。
萧淮又不是跟在她身边伺候多年的陈玉,哪能一个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还以为她要笔,随意把桌上的一支笔递给了她,却得了她一记白眼。
萧淮摸了摸鼻子,毫不心虚。
严尚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他慢慢抬头,眼中泛着滔天的恨意:“殿下……这上面所言,皆是真的?”
宋晏储最终还是自己动手端了一盏茶过来,她轻轻抿了一口,色平淡:“孤骗你作甚?”
严尚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殆尽,他垂眸看着那白纸黑字,只觉得满满都是讽刺。
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假的。
若这是真的、若这是真的……
外祖当年的冤屈、母亲这些年受得苦,且不都成了笑话?
他捏着纸张边缘的两根手指死死地用着力,骨节处都泛起了青色,整个人都在不住的颤抖着。
萧淮在一旁看着,心里啧啧了两声。
任谁知道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所感激的人其实都是一场笑话,一场早就被事先设定好的阴谋,都会如此吧?
严尚手掌一点一点攥了起来,那张写着刺眼内容的纸别他攥入掌心,揉成了一个球。
严尚闭了闭眼,声音嘶哑:“殿下想让臣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