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喜色地应下,还在说着什么“我们剧团确实需要一位有天赋的钢琴演奏者”“指挥和乐团一定会感到高兴”,诸如此类的话。
唐娜再次感受到安茹伯爵站在对面时的绝望感。
这世界是不可控的,只有她依旧在做困兽犹斗般的挣扎。
她不敢再听,快步走回自己的休息室里。
她的休息室里光秃秃的,以前从来没有中断过的“爱慕者鲜花”,此刻一束都不剩了。
唐娜将双手交握,十指交叉,紧紧地扭着。她将头深深地埋进双臂里,任情绪无声地宣泄,这才抬起头,望向面前的梳妆镜。
以前这妆镜里的人儿是多么鲜妍明媚啊——可是现在,现在她眼前却只有一个憔悴的美人,顶着乌黑的眼圈,嘴角向下,法令纹深刻。
她就像是从休息室里消失的鲜花一样,迅速地枯萎了。
不,不对——这镜中还有一枚美艳绝伦的鲜花。
唐娜小姐眼看着剧团的“新东家”缓步朝她走来,她甚至完全不知道对方完全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进的休息室。
“唐娜小姐。”
罗兰微笑着向首席女高音打招呼。
她自顾自在女高音的休息室里放下一盏油炉。
油炉本就点着,罗兰将它放下之后,又在上面顿了一只铜制的小茶壶。
唐娜:……
这还是不是首席女高音休息室了?
罗兰却抬起头,冲唐娜一笑:“怎么,不欢迎我?”
首席女高音一直是个傲慢的人,近些年的成功经历直接助长了她的傲慢。此刻她却觉得闯入自己休息室的少女比自己还傲慢十倍——仿佛这件休息室,根本就是对方的地盘……
不对,这间休息室,的确可以算作是对方的地盘。
唐娜别无办法,只能低头。
“我不敢不欢迎您,欧仁妮小姐。”
罗兰顿时欢畅地笑了起来:“我很喜欢你说话的方式!整个剧团里,你是为数不多的,当着我的面说真话的人。”
“你唱过《唐·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