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棠动作一停,眼清明了一些,他嘴角还挂着涎水,睁着无辜的猫儿眼,歪看着赫连昊苍。
“是觉得自己似乎是被特意带到这里接受调教吗?”无视周围靡的场面,即使美
在怀,赫连昊苍的声音依旧冷静沉稳,仿佛没有动
一般。“没有那回事,我们都很担心你。那两
之前一心修真,并未接触风月
,在表达心意方面还欠缺妥当。”
霜棠被对方的冷静感染,体内燥热平复下许多,依旧还有一丝余韵未退。他维持着跨坐在赫连昊苍大腿上的姿势,双甚至还有
流下,本来被蒙上一层水雾的眼已经彻底转向清明,眼底红丝密布——那是没能好好休息的证明。
他已经在书楼里不眠不休熬了三天三夜,后来与三出来训练,身染
魔
血,自落
地宫开始便一直在与
欢,失去了时间观念,期间的睡眠与打坐不过是杯水车薪。
对面那双丹凤眼里有温有怜惜,独独没有冷嘲热讽,霜棠鼻子一酸,瞪眼强忍着才不让眼泪掉下来。
“是啊,有点不安。”他坐了一阵,起身捡起衣衫披在自己肩上,靠到一边,“只是想好好休息一阵罢了。”
可恶……要不是一时大意被那个小家伙用契约束缚住,他早就跑路逍遥去了,卷进一大堆麻烦里真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泄了火便好好睡一觉,我会把你的听觉封住,虚影一落,阵拿了东西便走。”
霜棠点点,赫连昊苍不等他说什幺,伸手一揽,便让他躺进自己怀里。
霜棠不是第一次躺在对方怀里,却是第一次觉得这个怀抱如此可靠安谧。感受到温热的手掌轻轻压在自己眼睛上,他顺从地闭上眼,不一会儿便发出细微清浅的鼾声,酣然睡。
却也因此错过了后边的虚影。
一位身着华丽蓝白两色道袍的少年傲然步宫殿门
,周身玄门清气缭绕,剑阵齐开,苍蓝色繁复华丽的剑阵将整个宫殿齐齐笼罩。他并指成剑当胸朝前一划,万道剑光若流星横
,势不可挡地朝在场群妖袭去!
群妖四散奔逃,奈何退路被剑阵阻断,有的大妖妄图拼个鱼死网,亦被轻易绞杀。片刻之间,大殿内血
模糊,断臂残肢,令
作呕。宝座之上只余一男子苟延残喘。
“承蒙仙长大恩,让桐时得以解脱……桐时愿尽余下时间炼化群妖内丹为器,赠与仙长以报恩。”
桐时说完便化为烟尘遁去,少年色无一丝波动,念寻踪诀寻找余党,脸侧的刘海被风拂起,露出一张冷酷俊美的脸,俨然就是幼时的赫连昊苍。
虚影到此落幕,大殿里回归沉寂,赫连昊苍伸手一招,王座上的玉骨应手而碎,其中一臂长的盒子落他手心。赫连昊苍随意打开看了,低声道:“倒是适合小家伙的法器。”不枉来这一遭。
***
霜棠醒过来时已经到了外边。
肚腹传来的饥饿感他微感吃惊,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多久。
实现所见,是一座小屋内部,不像是九重叠翠里应有的建筑,他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出门外,恰看到林执墨在屋前晾晒药,再环视四周,果然还在潭边,只是这屋子又不知是由什幺法器变化,实在是方便。潭边被三
整理了一下,除了几处地方土色尚新,实在看不出这里曾经被
劈出一道巨大的裂缝。
林执墨看到霜棠走出门来,随意扔下手中难寻的名贵药,双手端起石桌上的玉碗朝他递过去,“前几
是我不对,这碗药是我花了心思熬的,就算怨我,为了自己的身子你起码也得喝上几
。”对方先发制
,倒噎得霜棠无法反驳,道:“我喝就是了。”
他喝了药,又饮了蜜水,便自觉地坐进潭里的瀑布下打坐。“季白师兄和赫连师兄呢?”
“他们亦有自己的训练,那两皆是门中翘楚,要代表整个门派去参加溟海秘境大会。”林执墨看霜棠一脸茫然,解释道:“溟海位于沧州大陆合黎山以北,弱水黑水两河在此
海,传说海中有一处秘境,为海族与天族互相征伐厮杀的战场之一,其中珍宝法器无数,有位上古大能目睹夺宝者进
秘境寻宝或死于其中凶煞,或被同道中
所害,特此将战场秘境
封印,设为每十年开放一次,让各门派派
相同
数进
其中寻宝,以求公平,至于其他散修,若是能通过
的结界,自然也就随意
内了。”
“这规定我觉得对各大门派有些不妥。若是散修数太多,里边不就更为凶险?”
“所以啊……每隔十年,一些门派总会将一些资质甚好的弟子赶出门派,充作散修,以钻这规矩的空子。”林执墨嗤笑道:“倒是有些小聪明。”
原来身为大弟子也不轻松啊……霜棠在瀑布底下打坐,心里却总在描绘那仿佛武林群英会的宏大场面,也不由得微微激动起来。身上突然一痛,几支银针正扎进自己道上,霜棠吃痛,被林执墨训道:“他们两
拜托我督促你,修炼是正事,可马虎分心不得的。”
霜棠难得看到对方正经的样子,一时也被感染,静下心运转真气,沉自己的境界里。
这一练,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筑基莲子已经趋于稳固圆滑,已经进开光后期。霜棠唯恐自己急进伤身,这才收功睁眼。
此时已至夜晚,林间流萤点点,月光透过枝梢洒落,将树林装点得愈加幽谧。林执墨正立在树上吹笛,季白与赫连昊苍此时也已经归来,那三各行其是,互不
扰,偏偏又和谐得如画卷一般,此时若是有
修来,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遇见了林中的仙
。
霜棠有心卖弄,提气纵出瀑布,挥手掐诀析衣上的水渍,于是待到落在三
面前时正是一副飘然出尘的形象。
季白笑道:“霜棠师弟进步速。”对方一番话正拍在马上,霜棠挑眉,显然十分受用,将平
里的尴尬忘得一
二净,拍拍
坐到旁边,看到桌上有果子,拿起一个用袖子随意擦了擦,“季白师兄今天是和大师兄去练剑了吗?进展如何?”
赫连昊苍一直坐在桌边把玩什幺,横进来道:“修仙一道,起始以开光、心动两期最为重要,开光期若难以突
,便不可看
红尘,为凡心所累,霜棠,你有杂念在身,才迟迟无法突
开光后期步
融合期。”他将那物放回一个小盒子里,推到霜棠面前。
霜棠拿过那盒子打开,只见其中静静躺着一把约一臂长,似刀单刃又似剑一般笔直的利刃。那把利刃清光流溢,刃生涩一看就知从未开过刃,他将之拿起来平举在月光下,便惊讶地看到周遭月华若有实质地被吸引到利刃里,在其上形成一
由淡淡的漩涡。
他将真气灌注进刀身,朝远处挥动,一刚猛冷冽的气劲顺着刀尖挥出,地面如一把无形的刀划开,裂痕蔓延出两丈远。 “这是……给我的?”
赫连昊苍微微颔首,“剩下的二十六天,你都会在这里度过。此次外门弟子遴选,便是要挑出资质最佳的进
内门,那些外门弟子中不乏刻苦训练之
,亦不缺天资胜过你之
,既然当初说了那些话,你这一战,便只许胜,不许败。”他看霜棠色有异,
脆将事
前因后果和盘托出,“这不只是为了坤门,也是为了整个承坤门的存亡,长老会架空掌门权利,擅自降坤门为
阳炉鼎,若不是那维护坤门弟子的规矩是开山之时传下的,恐怕如今掌门连维护你们的借
都没有。这也是掌门助你的目的,将坤门重新推上台面,诛杀长老会。”
霜棠静静听着,突然问道:“不对啊,坤门想反抗的,应该不止我一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