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把年纪跑起来也够他累的。
这时,进来了自己两个心腹,正伺候着他喝水,两人的心思与目光都早已飘向卧室的方向。
由于大厅与卧室之间的隔墙也部分塌陷了,甚至老者坐的土石堆都高过断牆,他坐下的位置正好能看见卧室的全景,难怪两个青年都想蹭着他,这处挤上三人实在有些塞。
庭园靠东边因厨房冲击进来的土石,破坏极为严重,淹没范围也最广扩,连绵至宅院的大门及围牆都被推塌,推挤与融汇本体原建筑结构后,形成一个天然的卡口空间。
有三名年轻人不想进来凑热闹,就在卡口门前驻守着,留意山下有人混进来。
算来最后他们成员中还有两个小猴似的绑匪,正在卧室旁的破鸡舍内,摇摇晃晃的朝卧室屋顶爬去,其中一位就是吵着进屋的小青年,隔着一道藤蔓牆,这两个心痒好的青年人便脚踏烂泥,扒上牆头向卧室裡窥探。
「咳咳,好了!」老者清嗓子,低声的暗示自己的两个手下,他虽是领头人,但光头雄哥毕竟是冲锋队长,人家白虎堂可负伤七个小弟才抓到目标;况且连自己都没份了,还能轮得到你们这两个小崽子。
故以咳嗽对小弟警示外,同时掩饰过自己面上的几分不自然。
「裡间的兄弟们,加把劲呦,时间不够了,还有其他几个猴崽子,回去的路上再过过手瘾吧,要想真枪实弹,得经老板同意了,回到云合会所后再说了,……咳…那两隻在牆头上窜的猴狲,给我当心点,等会那牆若砸了,当心没你好果子吃!」忽地,遥遥的听见“嘿嘿”两声冷冰冰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确定没听错,众人目光望去,东耳房的隔壁,在原屋厨房内,一道似鬼魅地身影,从这领头人身旁突然掠过。
下一秒,厅房另一头的土石堆上就蹦出一道矫健的人身,他站的位置比老者那堆土石略高,正好站在东面,背着朝阳方向,恍惚间真似兵天降,就这么站着面无表情,睥睨全场。
“噗……咳咳……”发觉有人悄无声息的接近,不知不觉走过他身边。
足让他大吃一惊,一口水忍不住喷了出来,因被水呛到,接连不停的咳嗽。
这还是此人预先咳了两声示意过的,震惊实在太大。
来人身材不高,瘦骨嶙峋,然而精却也异常抖擞,一双虎目不怒自威,气势汹汹,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气场,初见便觉得有一方强人的威仪。
他穿着一件过膝的大衣,仪态外型在普通男人之中也是较为少见的,这人的年纪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头发却已经变得斑白。
花白男的头发上像是落了一层细细的霜雪,五官稜角分明的冷俊中年人,这时,目光冷冷地向那领头人望来。
“白髪罗平!”脑海裡乍然闪现出一个名字,再看清楚来人的面孔,领头人瞳孔猛地一缩。
见着他脸上似乎起了一丝怒色,但凡在场对罗平通晓的人,皆存些许忌惮,正厅内正面的三人,加上隔壁半露脸五人,都没人敢对罗平说什么。
这不,罗平冷眼对着眼前所有人,在原地来回踱了两步,一块足球般大的石块,瞬间被他踩出裂痕,若再让他踏上两脚,似乎便能裂成两半。
他冷怒的发出声音说到。
「这都翻了天了,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嘛!还想要有好果子吃?!」与身形不符的粗犷声音响起,语气中含着威吓。
他再次环顾那裡间一眼。
五个男人,还有自家夫人一个女人,那边的五人,初时,两两小声交头接耳的说着话,似乎议论这突然出现男人的身分。
又立见夫人衣不蔽体,有一隻咸猪手竟然在她大腿上移来移去,罗平立刻调开了目光,他眼中更是闪过一道狠厉之色,脸色很沉。
在他话语一出,还卖力想挣脱男人髒手的女警,也听出说话者的身份。
瞬间,她身子一颤,这时她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与一众绑匪一样,不约而同都觉得此刻现场画风实在匪夷所思。
尤其,女警全身赤裸,头发凌乱,一向在别人面前光鲜亮丽的步心语十分不雅的被压在歹徒身下。
这情况竟被自己公公的主要伙伴,一向待她如侄女的长辈所见,如此狼狈不堪,她羞愧的真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进牆角的地缝裡面。
众人之所惊骇不已,也是因为内外隔了两层的警戒,在这15人层层分布防堵之下,彼此间位置可不远,两两间算来皆末超出三米,竟能在这么严密防守中,无声无息的被人给突破了,而最令人意外便是他是独自一人,大喇喇的走到这帮绑匪老大眼皮子底下。
这一刻,整个废宅内,竟是一点声响都没有,这伙人如果不是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甚至会以为时间在此刻是静止的。
此人是谁?正是罗平。
改革开放之初百业绽放,杜老爷子凭藉一点退休金,成立一间百泰公司养家煳口,经十年的努力,传到了独子老杜手上,也是杜子坚三兄弟的父亲,事业做大了改组为万泰国际,而老爷子先前培养一帮后辈,其中最出色的便是罗平。
老杜也喜欢这个兄弟,一直想与之结义,他因身份低微,一直挽拒,直到一个年轻的学子,陈超越的出现,偶然一次意外救过他们,才成就结义之缘,于是他自称行三,罗三爷的名号就是这般由来。
是凡有在关心南都政商界,或对黑道上有见识的人,都知道“万泰国际金融集团”首席公关顾问罗平,在东华一带的叱吒风云人物,可是数一数二的级别,极富名气。
要知道,总裁老杜一向不爱出面的,能被集团派出来的人,就是招牌,一些生意人甚至听到万泰集团这四个字就已经怕了,谁能不买单。
像陈云、王基霸这种地位还没资格跟他同桌吃饭呢。
罗平这人,看来笑容温和而不刺人,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傢伙,私下照面并不能让人有过多的关注。
但他可是老杜家的第一战将。
此荒山野林中,竟会出现这么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大概出门没看黄曆吧,今天这帮人真撞霉运了。
「胆子肥了,都哑了?不想解释几句吗?既然不想解释,就跟你家主人说句话,马上接通!立刻!」不疾不徐的话语中,听不出有丝毫的情绪掺杂在裡面,但绑匪的领头人却是感觉到了一股子的压力。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一个个面面相觑;不认识他的人,不知道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认识他的都在心底估量起他这尊大的分量。
老者也不动声色,他什么大阵仗没有见过,这种事情他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可这当下内心却是心跳不断在加快。
屋内那几个主犯,大气都不敢换,暂停了侵犯女警的动作,偷偷想去穿起自己的裤子,其中那个胆大的阿彪怕女警挣脱,还上前一手摀着她的嘴,另一手掐在脖子,按硬压着她,将她拦得牢牢的。
这时步心语心裡急切,也不顾自己衣不蔽体,深怕自家人为了救她而以身犯险,急躁、不安、恐惧……,她又狼狈的躲闪抗拒,口与脖子被牢牢束缚住“呜呜呜!”眼中露出了慌张之色,若因此有闪失,可就要追悔莫及了。
但她又理性的想来,这有些不对,罗叔为人一向冷静,情况越複杂,他头脑展现就越清楚,遇到事情,一向从不做冲动的事。
罗叔能在此际找到她,就证明他已有了十足的把握,这样反常的行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