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是化用了《南司》的典故,可以证明自己母亲对自己的重视,便兴高采烈地这么告诉了纪如得。
然而她却是那样一副嫌弃的表。
他忽然意识到,者为水,沬字也就是妹字的转写。亲娘在他出生时送了「招沬」这个名字,期待的却是另一个孩子的降生。
「听着刺耳,」纪如得搂着他走到书桌边,沾墨写了「迎霖」两个字,「以后你叫这个好了。」
然后郑迎霖就一直叫着这个名字。
写了一会儿字,他又觉得无聊,便差来了纪如得的传令官,问她去哪里了。
「先锋官一早就出门见纪大了,」传令官答,「傅将军告假,堆了些公务,贵
整个下午都得呆在训练场。」
「知道了。」
他吩咐釉蓝送了点礼物,请传令官喝酒。随后又叫来了纪如得房里的侍儿。
「昨夜那位乐师,大一并带走了吗?」
锌灰是从京城跟着纪如微来的,打小在她身边服侍,并不把迎霖放在眼里,没好气地回答:「郑公子还是管好自己的事罢,「小姐房里的,什么时候
到我们这些侍
说道了。」
郑迎霖假装不在意地往窗外看了一眼。
锌灰一一个的「小姐」和「公子」,在他耳里是多么刺
。
自己跟了大这么多年,那
虽然让自己全权处理家里的事
,可是却从未松
说过要娶。他锌灰是纪如得的家里
,所以称了一声「小姐」,而自己则是个外
,于是还是叫「公子」。
更何况,纪如得也不是武将出身,迟早有一天得离开这里,回到京城为纪如微做事。到那时,纪如得的家,也就不是现在他掌握的院子了。
「你说的是,只不过……」他啜了茶,掩饰住内心的不安,「大
带回的酒宠,隔
的赏赐,得我从内帐里划出来。往
都是如此,他们要来见我的。」
「确实。」锌灰似笑非笑,「郑公子为小姐是尽心尽力,锌灰还得称您一句叔夫。」
「你说什么!」一边的釉蓝被锌灰说的话激怒了。「叔夫」这样的词,不是摆明了骂郑迎霖是上不了台面的贱
吗?
「我说,」锌灰脸上依然是一副不太真诚的笑容,「锌灰还是对您的义举疏、忽、了。」
也不知道他不太灵光的脑子,花了多少心力才想出这么一个讨厌的俏皮话来。
「釉蓝啊,你还是闭嘴吧。」郑迎霖只能怪为他出的侍儿,「对大
身边的老
,怎么都得礼貌些。」
还是尽量扮出了一副正宫做派。
郑迎霖与锌灰从来不曾好,原因倒也简单。锌灰离开京城,跟着纪如得来祜城,心里瞧上的,也就是自己正坐着的位置。
纪氏也是当朝一等一的世家望族,论出身,锌灰一个家生的仆役,也比他这个教坊出来的乐师强上许多。
郑迎霖前途渺茫,可锌灰可纪府出来的贴身伺,有这么一层
分在,怎么说也能在纪如得回京城之后,被提拔成侍郎。
「少爷,」釉蓝看了看窗外,「闪蓝带着那位乐师过来了。」
「那我也先告辞了。」锌灰行了个敷衍的礼,没等郑迎霖点就径直走出了房间。
借着薄薄的窗纱,郑迎霖看见锌灰拦住了闪蓝和乐师,拉着乐师到一边偷偷讲了几句话,而后才把他们放进来。
「难办了。」釉蓝摇。
黄梦卿是纪如得最近的新宠,半个月里请了五六次,每次都送过不少奢华的礼物。只是她从未带他回家里,郑迎霖之前只在礼单上见过这个名字,今也是第一次见真
。
「见过郑公子。」乐师倒是恭恭敬敬地对他行了礼。
「不必多礼。」郑迎霖赶紧上去扶他起身,「大这么喜欢你,以后怕是要常见面。」
「大昨
带我赴宴,梦卿才有见公子的机会。」乐师点点
,抬
朝他温柔地笑了,「难说以后还有多少次。」
他不抬还好,一抬
,差点把郑迎霖吓得后退几步。
倒不是乐师这张脸不漂亮:清瘦有型,柳眉星目,面不敷而白唇不描而红,绝对是郑迎霖见过的最好看的儿了。
只不过……
细长桃花眼上压一层睫毛,笔直偏细的鼻梁,冷色的红唇,两颊因为骨而分明散了
影——乍一看,和他可不止是八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