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双被押到警察局后,那个警察头头一听说是大名鼎鼎的佛爷抓的她,审都没有审,直接给她一个升华版牢房呆着了。
此时她正襟危坐在床板边上,看向发了霉味的被褥,和视若无人在上面耸鼻子找食物的小老鼠,她悠悠的叹了口气,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不行,她得想办法脱身才是。
她起身走到牢门的铁栏杆前面,朝外面喊人。
“来人啊!牢头有没有,我有事要说!”
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人,来的人脾气暴躁,拿着警棍直敲铁栏,喝道:“吵什么吵,影响到大爷休息,小心没有你好果子吃。”
凌双被他吓得往后稍微倾斜,嫌弃白了他一眼,她拿出一定银子,脸上笑成一朵花递过去,“大爷,这是孝敬您的。”
那位大爷不经意撇了一眼她手中白花花的东西,顿时眼睛都黏上去了,他拿过银子用牙齿咬了咬,露出欣喜的情,这下看向凌双都和颜悦色了许多。
他宝贝似的藏好银子,恢复平常的表情,哼了哼,“说吧,有什么需要大爷我帮忙的。”
果然钱能解决很多麻烦事啊,凌双感叹。她笑眯眯问他:“大爷,您知道我这个犯的事,会怎么处理呢?是坐几天牢,还是更重的什么刑罚?”
“你?”他瞧了瞧她,面露同情,“你是佛爷亲手抓来的,就算本来是坐几天牢的罪,到了你这,也会变成无期了。”
凌双眨眨眼,然后怒了,“不是……凭什么啊?诶你们难道想徇私枉法,就因为张启山,我就要坐一辈子牢不成。你们是怎么当警察的,有没有点责任心啊!”
那人闻言看白痴一样撇向她,“佛爷是谁?我们要是得罪他,还想吃这碗饭吗?你自求多福吧。”他说完就走了。
凌双不死心,扒着铁栏尝试诱惑,“喂!大爷!小哥哥!你要是放了我,我给你一百两,五百两,一千两!”
那个人顿住了脚步。
她心里一喜,这是有情况啊,果然有钱就是任性嘛。她打算继续添把火,加上筹码,“怎么样啊小哥哥,你要是放了我,我就给你一千两白银。这么多钱,你当一辈子警察都赚不到吧?”
那个人身子抖了抖。
“你现在只需要用你的职权,帮一个小小的忙,就能得到这么多钱享清福去了,有了钱,你就能取上漂亮媳妇儿,住上大房子,然后纳上几房姨太太,莺莺燕燕环绕。”
她啧了一声,“简直人生巅峰啊!怎么样,心不心动啊小伙子?”
那个人又抖了抖。
这下凌双发现他的不对劲了,怪问:“你抖什么啊,天上掉馅饼你都不敢接啊?怂不怂?”
他没有说话,回答她的是一个成熟磁性的声音,语调不急不缓。
“喔?有我在,我看他敢不敢接你这个馅饼。”
她心里卧槽一声,这声音她可不会忘记,早上还听过呢。
果然,拐角处走出一个身披军装的冷峻男子,刚刚还受她贿赂的大爷似的狱警,哆哆嗦嗦对着那人低头弯腰。男子越过他直接朝她走过来。
“姐姐!”
一个男孩朝她跑来。她一瞧,竟是自己新认的弟弟,她拉着他小手,上下仔细查看了一遍,“小陈皮?你也来啦,你有没有被欺负啊,我在这关了半天,害的你连午饭都吃不上,一定很饿了吧,等姐姐出去,一定让你好好吃上一顿,不,吃遍长沙美食好不好?”
陈皮任由她抓着手,也打量了一遍她,看到没什么欺辱的痕迹后暗自松了口气,软软回道:“姐姐我没事,我吃过午饭了,是这个坏叔叔带我去吃的,今天也是面呢。”
坏叔叔?
凌双视线转向一旁悠哉悠哉看好戏的张启山,顿时没有了什么好脸色,“哼,别以为一碗面就能解决我啊,多少钱,我还你十碗。”
张启山对她的态度不甚在意,对着她微微一笑,“凌小姐可真阔气,那我可得好好记着这十顿饭了。”
凌双呵呵冷笑,好心提醒,“佛爷您若是不将我放出去,可就永远都吃不到这个免费的午餐了。”
他没有回她,略微偏头看向那个要缩到角落里去的狱警,淡淡说:“打开门。”
狱警愣了一下,“这……”
“她是我抓来的,就由我亲自处理。有问题?”
他不咸不淡的话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压得牢狱浑身难受,差点喘不过气来。为了小命要紧,他连忙点头应下,在凌双诧异的眼下殷勤打开了门锁。
张启山见她呆在原地没有动,嗤笑,“怎么,不想走了?”
她犹疑着瞧了张启山一眼,一步一步走出了牢房。他没再多看她,率先离开。她扫了眼冰冷森严的牢房,拉着陈皮小手急忙跟上去了,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里再说。
走出警察局,光线一下就亮起来了,她被关了一下午,现在这个时候已经将近傍晚,路上的纷扰少了许多。
门口停着一辆旧式的汽车。
一个年轻男子椅靠在车前,手里拿着帽子无聊地挥着,一看几人出来眼睛一亮,“诶,出来啦!佛爷办事就是高效。”
张启山对他这张嘴已经习以为常,看到他语气略带嫌弃,“你怎么还没走?”
“走什么走,我可是来接凌双妹子出狱的。”他视线转向身后的凌双,上下打量了一圈她,笑眯眯问候,“凌双妹子,这帮警察有没有欺负你啊?”
打开车门的张启山听了这话觉得好笑,就警局里的几个窝囊小子,她能受到什么委屈?想到刚刚亲眼见到的一幕,他冷笑。
凌双虽然对张启山有敌意,但是祸不及身边之人,对这个八爷的映像还算是不错,于是她对他善意笑笑,“我没事,多谢关心。”
她说完几个大步流星上前,伸手抵住车门入口,挡着让张启山无法入座。张启山见此歪头撇向她,等着她下文。
“张启山,你到底什么意思?是你把我送进警察局的,结果关了半天又亲自放我出来。您一个佛爷,哪有闲心这么对我这个小人物,莫非……”她灼灼盯着他的眼睛不动半分,不想放过分毫的眼变化,“你有什么目的。”
“小人物?”他唇角微勾,低头对上她胆大包天的质问眼,色深黑逼近她半步,“你确定你只是个小人物?”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压迫引得心慌了半分,难不成他察觉到了什么?
很快她又否决了,她现在没了灵力,跟凡人没什么不同,谁能看得出她的异样。
想着她有了底气,她一个手臂将他隔离自己一步之外远,抬高下巴与他对视回去,“怎么着,堂堂佛爷,难不成要以大欺小,为难我一个弱女子不成?我一个小女子,哪里是个人物了,佛爷您可不能给我搞个什么欲加之罪好让我坐实这个杀人罪名。”
张启山剑眉一挑,“小女子,杀人不眨眼的小女子?恕我孤陋寡闻了,实在是从未见过。”他一个弯腰钻进车里,传来不容拒绝的命令。
“上车。”
凌双气的在外面挥舞几下拳头,深呼了口气,拉着陈皮也进了车。车内空间狭小,她不想和他挨着坐,就让陈皮坐在中间隔着两人。
陈皮被挤在中间,浑身不舒服,不经意往凌双那边挪了挪。他微小的动作被她察觉,头被轻轻摸了摸,淡淡的清香入鼻,他不懂这些女子的香味,以前倒是闻过窑子姐的香粉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