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伤过半。
如今进城的,不过两万人!」「哈!」天王也一点情面也不给,「三万人变成了两万人,真是个废物!」李秀成诚惶诚恐:「请天王治罪!」天王道:「罢了,你能来就好了!不过,你在苏南、皖南一带,坐拥数十万大军,为何回援天京,只带了三万余人?」「苏皖重镇,乃是天京屏障!若是贸然撤兵,丢给清妖,恐对战局不利!」「把天京丢给清妖,难道就对战局有利?」「这……臣不敢!」「那你倒是说说,这次破天京之围,有何良策?」李秀成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朗声道:「臣在来的路上,深感清妖湘勇强盛,不可死战。
陛下……陛下不妨弃守天京,让城别走,另建都城……」话还没有说完,洪宣娇就不停地用手肘在戳着李秀成,让他别再继续往下说了。
「你说什么?让城别走?你可真是异想天开啊!难不成,你要叫朕把这天京城大好的河山,全都留给清妖?李秀成,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果然,天王勃然大怒。
李秀成却不顾洪宣娇的阻拦,继续往下说:「杭州、福州一带,俱有太平军势力盘踞。
陛下若是迁都,江南河山依然在握……」「够了!」天王一拍桌子,陡然站了起来,「朕自有天父天兄护佑,清妖乌合之众,岂能敌得过百万天兵?」百万天兵?哪里来的百万天兵?这都是洪秀全自己臆想出来的,整个天国上下,没有一个人相信。
若是有,也是他自己一人而已。
李秀成不说话了,再和天王争执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他也知道,天王是不会轻易离开天京的,他就像已经把根扎在了这里,动一动,仿佛就像要了他的命一样。
天王说:「你们都下去吧!朕要歇息了!」洪宣娇和李秀成只得从寝宫里退出来。
李秀成放弃天京的计议遭到了否决,眼下只能死守城池。
他对洪宣娇道:「西王娘,不知你能否带我去圣库看看?」「去那里做什么?」「既然要凭城死守,在下想去看看,圣库里的粮草,究竟还能坚持多久?」「别去了!前几天我已经让姐妹们清算过了,只有不到半年的口粮了!」「什么?天京圣库汇聚天下财富,怎能只余半年口粮?」洪宣娇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这些年负责筹措粮草的,是我的两个哥哥……」她的两个哥哥,也是天王的胞兄洪仁发、洪仁达二人。
接下来的话,她不必说,李秀成也自会明白。
毕竟同是洪家的人,说兄长们的坏话,洪宣娇也干不出来。
洪仁发、洪仁达在天国几无战功,却因为出了杨、韦之事,让天王对谁都不信任,只信任自己的本家兄弟。
但凡朝政大事,俱由二人把持,负责天京粮草后勤,也是他们主导。
可是,这二人别的本事没有,贪赃枉法的本领倒是一绝,想必筹集来的钱粮,早已进了他们的口袋。
李秀成又问:「两湖那边,扶王陈得才的援军何时能到天京?」洪宣娇道:「扶王的大军被清妖堵在半路上,一时半刻,怕是指望不上。
其余各王的人马,也只能在皖南、江西等处驻扎,根本开不进天京来。
忠王殿下,你带来的人马,是第一支能进入天京城里来的。
所以……渡江时的小败,不必太过在意!」李秀成似乎没有听见洪宣娇的劝慰,仰天叹道:「看来,天京城怕是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