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竟如此壮观,简直可以用决堤来形容啊!」「唔……」洪宣娇被迫着抬起脸,她被绑在木架上的位置,脚尖本就离地几寸,再加上她的身高不输男子,这时更显得高人一头。
当她浑浊的双眼从无数人的头顶上掠过,恰好见到被绑在对面木桩上的李容发。
刚才似乎被采菱抽打得昏厥过去的少年,不知何时竟也抬起了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洪宣娇。
「啊!容发……」一想到自己当初和李容发的温存,洪宣娇从潜意识里,已默认了他是自己的男人。
可现在,她竟然当着李容发的面,卑微地哀求着另外一个男人,求着他把肉棒插进自己的肉洞,然后可耻地高潮,颤抖。
顿时,洪宣娇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李容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虽然一言不发,但此时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黄朋厚循着洪宣娇的目光,扭头看了一眼李容发,又趴到了她的耳边,轻声地说:「西王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还是两天前,黄朋厚答应了帮采菱擒住洪宣娇和李容发,却没有把自己已经降清,和刘明珍的约定告诉采菱。
恰好,他也需要将洪宣娇和李容发当成投名状来献给刘明珍,作进身之用。
如此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黄朋厚没有和采菱商议对策,只答应帮她此事,至于用什么手段,什么法子,采菱也相信黄朋厚比自己更有主意,因此才没有多问。
在采菱的指点下,黄朋厚派出几队人马,分头去山洞寻找。
只是在那时,洪宣娇和李容发已经从洞里出来,二人一路搀扶,跌跌撞撞地朝着幼天王的大营摸过去。
山林茂密,树木参天,即便是久经沙场的洪宣娇和李容发,也没能轻易地辨出方向,因此一路上全靠误打误撞。
正好,他们碰到了前来寻找他们的一支小队。
黄朋厚听采菱说,西王娘和忠二殿下在山洞里偷情,先是讶异不已,随后想想,这正好能够成为他拿住二人的借口。
只是,当采菱与他说起之时,已经过了一夜,因此他也没指望能够当场捉奸在床。
听闻有人找到了二人的下落,心中不由窃喜,一改往日的目中无人,大献殷勤,将西王娘和忠二殿下迎到了自己的营地。
刚到营地,黄朋厚就给两人安排了沐浴和住处。
既然二人偷情已成事实,那么要逼他们现形,只要稍加手段便可。
洪宣娇是女人,最爱干净,一进营地就去沐浴了,只留下李容发一人怅然若失地坐在大树下。
黄朋厚其实对采菱所说的话,一开始还有些将信将疑。
他总觉得,女人说的话,多半当不得真。
也许只是采菱和李容发闹脾气,一怒之下,才编造了那些谎言,企图以此陷害忠二殿下。
可当他在帐篷的帘子后面偷偷观察二人的情时,却发现采菱所言非虚,八成二人的肌肤之亲,已是事实。
采菱事先和黄朋厚约好,一直躲在暗处,不能露面。
因为只要她露面,李容发心中必有忌惮,黄朋厚的计谋便难以成功。
「采菱,帮我把藏在行军柜里的李家渡烧酒拿来!」黄朋厚拉严了帐篷帘子道。
采菱在柜子里翻了一阵,很快就找出了那个装着烧酒的牛皮囊子,递到黄朋厚的手中。
但见黄朋厚接过水囊,又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来,小心翼翼地拆开,里头包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他想也不想,就把这些粉末全部抖进了水囊中。
采菱不解,问道:「殿下,这是什么?」黄朋厚秘地笑笑,不答反问道:「你可认识天王府里的傅簿书?」采菱道:「啊!你说的是傅姐姐啊,我自是认得!天国之内,人人都称颂她才高八斗,平易近人,美貌无双!」「嘻嘻,」黄朋厚笑道,「你说得没错!如本王这般长相,满脸麻疹,寻常人见了,都会躲得远远的。
唯独傅簿书,依然对我笑脸相迎!」「咦?你也认识傅姐姐?」「每年本王都会随叔父到天京去朝觐天王,在真圣大殿外迎接我们的,便是傅簿书。
啊,自从第一眼相见,我便毕生难忘……」「莫不是殿下也喜欢傅姐姐?」黄朋厚竟没有否认:「如此美人,谁不稀罕?只是她心属慕王,早已装不下本殿了!」采菱没想到,凶悍的黄朋厚竟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便叹息一声道:「只可惜,慕王被叛徒出卖,在苏州殉国了!」一听到叛徒二字,黄朋厚不禁变了变脸色,但随即又恢复正常,也跟着沉默叹息。
「只是,」采菱道,「傅姐姐和你手中的粉末有何干系?」黄朋厚道:「慕王死后,本殿也想过去追求傅簿书,暗中送了些首饰给她……」采菱道:「我若猜得没错,你定是被拒绝了!」黄朋厚的脸色又变得十分难看,道:「那又如何?天朝上下,多少王爵都对傅簿书倾慕有加,还不是都遭拒绝?只是,有一回和她闲聊,说起在天王府的地宫里,藏着一种药,乃是西洋传来的秘方,据说是用斑蝥磨粉制成,男人用了,可以坚挺不倒,女人用了,便会九九八十一日被情欲所缠,不罢不休!」采菱道:「你说得,可在我听来,不就是一种春药吗?当初我在柳巷营生时,亦见过不少,只是没能起效这么久罢了!」黄朋厚接着道:「我听人说,老天王日日服用此药,几已成瘾,在清妖那边传说,他好食蟑螂蜈蚣,实则说的便是此药。
我一时兴起,便去求傅簿书帮我弄一些出来。
那傅簿书终日被我纠缠,也是烦恼得紧,我便答应她,只要能帮我弄到此药,往后便再不缠她!」「然后……她就去帮你弄到了药?」「没错,」黄朋厚指着纸包里残余的粉末道,「这便是傅簿书帮我弄出来的药!」采菱将信将疑:「殿下试过没有,是否真如你所言,有那些效?」黄朋厚眼睛一瞪,道:「本王身强体壮,何须用药?拿来不过是给那些不听话的女人用的!在试了几个人之后,发现确如传说一般,药效久久不散!」采菱抢过纸包,拿到眼皮底下,惊叹道:「天呐,若当真有九九八十天的效,那服了此药之人,岂不废了?」黄朋厚道:「你怕什么?反正伤不了性命!只要洪宣娇和李容发一起喝下此药,必定情欲发作,容不得他们不再次偷欢!到时,你我一起带兵捉拿,名正言顺,任谁都不敢有二话!」采菱又不解:「只是,你在忠二殿下的酒中下药,又如何给西王娘下药?」黄朋厚道:「黄昏时分,本王会置办接风宴,在西王娘的酒中下药,也并非难事!」虽然有些担心李容发服下药后,会不会有某些副作用,但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若在此刻制止奉王,那么她胸口的那口闷气,又如何能解?想到这里,采菱也只能默认。
黄朋厚把掺了药粉的烧酒在囊子里用力地晃了晃,嘱咐采菱继续藏在里头,自己弯腰出了帐子,来到正在走的李容发面前,大喊一声:「忠二殿下,接着!」就把手中的水囊朝着李容发身上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