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定要
「威远镖局」接他的镖。
陆德威原本不想打破原则,推辞不受,但实在拗不过所有镖师的一致劝说,
几经思索之后,终于决定破例一次保这趟镖,但陆德威的心中却大有隐忧;因为
一来两地相隔数千里,一路上不但会加倍劳顿,找碴的帮会也必定会暴增;二来
所要保的镖,是一箱箱的奇珍异宝,价值连城,要「威远镖局」这种小号来保这
大镖,风险实在太大。
是已这两个月来,陆德威每天无不愁眉深锁,胆颤心惊。
今日得见车队归来,人车平安,心上一块石头落了地,才终于笑逐颜开,一
扫多日来的阴霾。
此时陆德威见自己的宝贝女儿陆玄霜,也就是那美貌少女,缠着胞弟陆德远
不放,不禁摇头笑道:「霜儿,当时说好了凭真本领取胜,你大叔才会送你礼物,
你这次分明是使诈耍赖,没礼物可拿了。」
陆玄霜毫不迟疑地答道:「爹爹所言差矣!所谓」兵不厌诈「施点小手法有
何不可?如果是实际临战,你这个宝贝徒弟,我最敬爱的大师哥,便是有十条命
也没了。大师哥,你说是不是?」
说着向那少年眨眨眼,绽露出妩媚的笑容。
那少年正是陆玄霜的大师哥,唤名白少丁。他见到陆玄霜的俏皮模样,心中
一片酥软,笑道:「小师妹怎么说怎么是,大师哥我不敢有意见。」
陆玄霜啐道:「没意见就没意见,什么」不敢「有意见?讨厌啦!」
说罢风情万种地白了白少丁一眼,与白少丁含情脉脉的眼神相触,不禁心中
一颤,羞答答地低着头,两颊红得发烫。
这般郎情妾意的光景,陆氏兄弟自然看在眼里;陆德远哈哈笑道:「好啊!
少丁,小霜还未娶过门,你就对她唯命是从,日后只怕也是个惧内的丈夫了。」
白少丁无奈一笑:「唉,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话声甫毕,众人皆嘻嘻哈哈笑了起来;有人索性嚷道:「喂!未来的白夫人,
倘若白少爷以后不老实,你就罚他跪算盘好了。」
白少丁与陆玄霜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早已情投意合。而一年前陆
德威更当众宣布俩人的婚约,有了名正言顺的关系,所以众人并不忌讳开这对金
童玉女的玩笑。
陆玄霜虽英气不让须眉,但毕竟是个黄花闺女,对于男女婚嫁之事,不免害
羞。此时不禁「嘤咛」一声,佯叱道:「讨厌啦!你们都来欺负我一个女孩子家,
我……我再也不理你们了!」
往白少丁脚背上一踩,羞答答地逃了开来。只听到背后传来的,是白少丁
「唉唷」的唉叫声及众人的哄堂大笑声。
陆玄霜羞红着脸,一口气跑回府城里,过了城门,才逐渐以走代跑,气喘嘘
嘘,娇靥泛红,但依然掩不住心花怒放而绽露脸上的笑容。想着方才的情景,心
中一阵窃喜,不知不觉已回到「威远镖局」的大门前。
陆玄霜心头一定,但见熙来攘往的人群之中,站着一名身穿蓝衣的青年,折
扇轻摇,抬头望着「威远镖局」四个大字的匾额出神。陆玄霜心中起疑,便跨前
两步,问道:「你要找谁?」
那蓝衫青年转过头来,陆玄霜定睛一看,不禁一呆,心想:「天下竟有如此
俊俏的男人?便是大师哥也万万比不上呢!」
这人看来也有二十来岁年纪,皮肤极为白腻细致,一张粉脸白里透红,俊俏
异常,眉弯鼻挺,目射精光,折扇摇呀摇着,掩不住一副风流倜傥之气。
陆玄霜见这美男子盯着自己,不禁双颊绯红,低头想道:「这男子好生无礼,
一见面就盯着人家不放。不过,他长得真是英俊漂亮,令人不得不……」
忍不住又偷瞄一眼。
这蓝衫青年似笑非笑地说道:「小霜姑娘,许久不见,你真是……呵呵!越
来越漂亮了。」
陆玄霜听了蓝衫青年动听迷人的嗓音,浑身真有说不出的舒服,一时间失魂
落魄般,不知方才他说了些什么。蓝衫青年见她一脸迷惘之色,不禁微笑道:
「看来小霜姑娘当真把我忘了,这也难怪,你我仅有一面之缘罢了。不过……呵
呵,我会让你一辈子记住的,后会有期了……」
说罢转身而去,渐渐消逝于人群之中。
陆玄霜见到他背影时,心里隐约有种熟识的感觉,总觉得这人的背影似乎在
那看过,若要仔细去想,却又想不起来。回想那蓝衫青年俊美的相貌,陆玄霜心
中一甜,寻思:「这人当真英俊潇洒,令人喜欢,只可惜没来得及问他名字就走
了……」
若有所思地轻叹一声,又想:「连大师哥都给比下去了……啊!」
当她想到白少丁时,心头一颤,心怀无比歉意:「我怎地见了这人就忘了大
师哥?比较起来,还是……嘿!还是大师哥较有男子气概。」
夜晚,「威远镖局」席宴全场,众人敬酒的敬酒,划拳的划拳,谈天的谈天,
当真热闹非凡。然而却有人离开了热闹的宴席,来到幽静的后花园中。
一个身裁窈窕的少女,蹲在莲花池旁,掷着一片片的小石打水漂儿;一个相
貌英俊的少年,也站在少女身旁,面带微笑地望着一片片的小石子弹起水面又落
下。他们正是「威远镖局」的一对璧人──白少丁与陆玄霜。
当白少丁见到小石片在水面上弹起了五次才落入池中,不禁拍手笑道:「好
啊!师妹,才两个月不见,你这打水漂儿的工夫已胜我一筹了,记得小时候还是
我教你的呢!」
陆玄霜站起身来,忽而「嘤咛」一声,抱着白少丁的身躯,整个脸埋入他的
怀里。
白少丁先是一惊,继而面色一弛,柔声道:「这两个月我不在你身边陪伴你,
我还以为你生气,再也不理我了。」
陆玄霜缓缓抬起头来,热泪盈眶地望着白少丁那温柔的双眼,颤声道:「你
……你可知道你这一去,人家有多担心?我看爹爹每天愁眉深锁,便猜出这趟镖
的危险不比以往,我每天烧香祈拜,祈求你一路上平安,不要出事……」
说着,泪珠犹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沿着匀称的面庞滚了下来。
白少丁卷起衣袖,怜惜地拭去她的泪水,柔声道:「傻丫头,我这不是平平
安安地回来了吗?长这么大了还掉眼泪,不害躁?」
陆玄霜嘟嘴道:「还说呢!也不想想人家有多想你,净跟着他们胡闹瞎起哄,
害得人家……哼!」
白少丁笑道:「反正咱们也快成亲了,让弟兄们开开玩笑,又有何妨?」
陆玄霜腼腆地说道:「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