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说到哪裡去了,明明不是在说妳。」咏珊对好友的指控脸有愠色。
雪怡愈想愈气的骂着:「妳们是在说我,还特意在爸妈面前数落我,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多没用。好心说给我爸妈做蛋糕,其实是告诉他们别人的女儿什么都会,你家那个是最差劲!连饭也煮不好,妳们是来表演,是来示威,是来下我的面子!」
「雪怡妳太过份了,小莲是一番心意,妳怎么可以这样说她?」文蔚亦忍不住生气起来。
雪怡至此已经乱了性子,蛮不讲理道:「我有说错吗?她总是大家姐,什么都由她安排,而我便老是最不懂事的一个,每次吵架都是我不好,每次都要别人原谅我。」她真的不知道她该怎么继续下去了。她知道她不该继续做援交,可是她知道她要继续做不只是为了满足慾望,也是因为她放不下她最会做的事。她知道如何满足男人,这是其他三个女孩子都比不上的一件事。可是到最后,谁会在乎她有这种能力?她想到这裡,她不禁哭了出来。
小莲知道这不是能平心静气说话的时候,脸色一沉道:「雪怡妳的情绪有点不稳,应该要冷静一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说完从木椅站起,拿起自己的小手袋向雪怡父母鞠躬道:「世伯伯母打扰了,抱歉令你们添麻烦。」与此同时文蔚和咏珊亦各自拿起袋子,一同向他们道别。
「没添麻烦,那么今天谢谢妳们,回去小心。」
「一场同学,这样何必呢,我想她们是没恶意。」爸爸柔声道。
雪怡抹着眼泪说:「我知道是没恶意,但我真的受不了这样的妳一言我一语。」她知道她们跟她一样都在试着把自己的生命矫正。可是她们四个人都已经无法改变她们是援交女的事实,也已经接受她们都已经不是跟被强姦前一样的人了。
「我明白妳这个年纪是有自尊心,但爸爸不是教妳,别人说的中听不中听也好,首先捡讨一下自己是否如他们所说,有没有需要改善的地方。」
雪怡嘟着嘴说:「她们说的都是事实,但不可以找个别的时候说吗?为什么偏偏要在你们面前。」
「我想她们亦没料到妳会这样大反应吧,我家雪怡平日不是很能开玩笑的吗?怎么今天这样容易生气了?」
雪怡憨憨的推着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个到吧,这两天肚子痛,老要上厕所已经很烦了,现在还要受气。」
雪怡平静下来后问了父母:「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哪裡,我马如城的女儿不知道多棒,忘了自己是大学生吗?是饱读诗书,才色兼备的气质美女。」
「是容易生气和经质的美女吧?」雪怡自嘲道。她知道爸爸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个美女。她心裡想:「到最后,我还是个花瓶」
「那明天怎么办,妳们同一个班上经常碰面,这样也不好吧。」妈妈劝告说。
雪怡嘟起小嘴:「她们不道歉是没情讲,谁叫没大没小,到别人家还要撒野。」
门铃再次响起,是小莲三人。
「世伯打扰了。」
「是妳们?忘了拿东西吗?」爸爸莫名其妙地打开大门。
小莲进来后看看手錶,胸有成竹道:「五分钟,应该足够我家马小姐消气,但昨天她在学校说忘记带卫生用品跟我借,加上那女性生理週期特有的心情浮燥,所以我们特地给了十分钟。」
文蔚向坐在沙发才刚哭乾眼泪的雪怡问道:「怎么了,可以原谅我们没有?」
雪怡知道自己的心结不是她们的错。她们三个人其实才是最懂她心情的人。她觉得庆幸她有三个跟自己有一样经验的人可以当朋友,而不是一个人自己度过可是她还是她作个鬼脸:「才不会这样轻易!」
文蔚甜笑地从手上的胶袋拿出武器:「那如果有礼物呢?」
「噢!是冰棒!」
咏珊哼着道:「牛奶红豆夹心。」
雪怡激动地上前抱着她:「还是咏珊最了解我!我爱妳啊!老婆!」她知道冰棒是不可能解决自己的问题,可是在这时刻,能跟同生共死的姐妹一起享受不跟男人有关的东西是最好的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