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兴趣使然的瑟琴写手
字数:19395
2021年2月21
正如苇名城之名,一望无际,仿若看不到尽的苇
中,有一座碑,两个
。
一身段柔软纤细,一
黑色秀发挽成发髻,身上那用料
细的和服,体现
出这位丽的高贵身份。
而另一身材小巧,再加上那仍旧娇
的皮肤,显然尚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
只是,丽的足下踩着不便远行的木屐,少年身上却背着用于远行的斗笠与
背囊。
「多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那么,就此告别了。」
神子压下顶的斗笠,对永真轻轻鞠了一躬,他的身上,背着一个相较于他
纤细的体型而言有些太大的包裹,但对于远行者而言刚好合适。
「一路小心,神子大。」
——她更,更慢地鞠躬,纵然苇名的倾覆已在旦夕之间,她仍旧谨守着仕
的礼节,起身时,腰际亦显得匀停笔直。
「……永真小姐,您也尽快谋取退路较好。」
神子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用平静的调子出声。在做好以死亡为代价断绝不
死的准备,又因那个忍者的牺牲而复归常之后,这个少年仿佛一夜之间就长成
了大般,不再像过去那般喜怒形于色。
他看了看远处的苇名天守。
天守之外,火光将天空映照得有几分明亮,天守此刻还尚未沦陷,然而城下
町已被占据,由赤备重吉与他的队伍带领着的大队马,甚至在坠落之谷上架起
了桥,恐怕苇名城,数之间便将不保。
「。………狼大完成了他的全部使命。」永真低声回应,「我也当完成我
的。」
神子没再说什么,他最后一次向着永真鞠躬,眼神中闪过了几分悲哀,旋即,
便毅然地转,消失在芦苇
中。
永真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旋即,她看向墓前的纵横的双刃,楔丸与不死斩。
当她从一心大的尸首旁赶到芦苇
时,她目睹了那场死斗的尽
。
本该死去的一心为寄宿于另一把不死斩上的,不可思议的黄泉之力所唤回
世,挥舞着太刀与十文字枪,甚至还有仿佛同样来自黄泉的火枪,他将以自己的
姓氏为名的,所谓「苇名无心流」,发挥到了真正的极致,凭借着来自黄泉的强
韧身体,他复现出了种种来自于他所对决过的武士抑或剑豪,甚至直接来自源之
宫的奇妙技艺,仅仅站在百步开外的远处,那足以斩断修罗之手的威势都令她感
到呼吸仿佛停滞。
只是他的对手,那个她所熟悉的,被称为只狼的忍者,却仿佛理所当然般,
用那把短短的楔丸接下每一招仿佛足以斩断他那有些矮小的身体的重击,然后以
同样繁复,甚至更甚一筹的技艺加以回击,复生者与不死者的身上都多出伤,
战斗仿佛永恒般持续。
她从未想过他居然如此强大,她甚至不知,自己究竟是该为侍奉已久的一心
大加油,还是为了那个自己有着丝缕依恋的忍者助威——直到,挥击
坏了一
心的体势,楔丸如闪电般切开剑圣的腰际,为这场战斗划下终结。
若是,你还在的话……
某一瞬间,永真的脑海中闪回他们相处的时光,寡言的他从怀中掏出珍酿的
猿酒,那似乎是菩萨谷中会使刀剑的猿猴们酿出的产物,她将瓷碗中的酒饮尽,
他便看着她的脸泛起丝缕红晕,像是要说些什么,却终究难说出。
那便是终结。
一心大,弦一郎大
,还有他——他们都不在了。
那自己,也该回到城中,面对自己的命运。
她迈开步子,放任双刃与简陋的墓碑被风卷起的细碎芦苇所掩蔽,她知道,
她不会再回来了。
「覆亡便在旦夕。松本殿,我当为主君遗志而死,卿意如何?」
苇名流的最后继承者——水生氏成①,此刻正以腐朽的稻为算筹,在武士
候命室的茶几上铺开苇名一国那不算太大的地图,他的身边,站着苇名国少数还
活着的大将——松本内藏佑。
两的眼神中有同样的悲痛,却也有同样的坚定。
「执此天罡剑,壮士当羡傲黄泉,只是冬已现。」
松本带着几分悲哀仰,吟出一首辞世诗。他的脸上有伤,那是与赤备武士
们拼斗时的结果。无论是甲胄,抑或是兵刃,赤备武士都高于自己,凭借着传自
一心大的剑术,他将刀尖刺进了大铠的缝隙,却也让对手给自己留下了足以见
骨的伤。
伤散发着恶劣的气息,恐怕旬
之间,感染便足以致命,只是他拒绝了永
真的包扎。
辞世诗出,武士断无生理;也本当如此
,主君已逝,家臣理应奋战至死。
「那,走吧。」
水生氏成起身,将两把武士刀连鞘挂在腰际。他的刀剑不若一心大的兵刃
般坚韧,断骨之时恐将卷刃,而他也不会再有机会返回天守阁来换备用的武器了。
永真站在两个男身边。纵然以武艺而言,她更在两
之上,然尊卑有别,
她始终只是垂眉低首,倾听着这两位武士家臣间或的话语,直到此刻方才抬起。
「大,我也随你们同去。」
「。………罢了。」水生氏成停滞了片刻,低声道。「天守二层,我们将还
活着的受伤足轻都放在那里了。永真药师,他们中有些还需要救治。他们不是
武士,可以苟活,若能救他们,便将他们遣散罢。」
没给永真说些什么的机会,两步履飞快的离去,天守阁下层,已聚集了苇
名最后的武士们与尚且没有逃散的足轻们,此外还有少数来自于铁炮要塞的铁炮
手。
沿坠落之谷的桥梁,趁赤备们攻势暂歇的时刻骤然出击,攻打赤备们的本阵;
以数的差距而言,他们绝无任何胜利的可能,然而,这也是他们所能想出的最
后的计策了。
她听见天守阁,松本带着几分悲壮的高声咆哮与足轻们的应和声,轻咬
嘴唇,她没有去握那柄自己握惯了的柔剑,只是提起了自己常用的,放着各种
药与裹伤白布的药箱。
房间中,不时响起痛苦的低哼声。重伤员中,有些折断了腿骨,有些则是被
铁炮穿。她持续工作了数个时辰,默默地为每个
清创,裹伤,直到黄昏让她
的视线有几分模糊,不知是天色已晚,或是自己太过疲倦。
过去她没有必要做这种事。作为药师,她随神医道玄学习长久时光,然而,
这十余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