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跑了趟市区。
尽管各种明里暗里、光鲜污浊的录音棚都摸了个遍,结论还是只有一个:拿
钱。
市场经济,无可厚非,这种事儿毫无办法。
大波为此揪掉了好几根胡子,我觉得莫名其妙,倒不是不值当,而是哪怕您
老化作一只秃鹫,这一万多还是一分不能少。
在二号楼前和大波分手后,我沿着西侧甬道往宿舍走。
神使鬼差,就在西子湖畔的标志物前(一块上书「西湖」
的石头),我一抬头便看到了陈瑶。
除了陈瑶,还有一个花枝招展的成熟女人。
她们在激烈对峙,面红耳赤的样子令人十分满足。
于是我迅速冲了过去。
我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比如大喝一声「呔,纳命来」。
然而情况不太允许,我的从天而降似是瞬间冻结了所有的唇枪舌箭,足有一
两秒都没人说话。
翻了翻眼皮后,陈瑶才拉住了我。
她说:「你咋来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在我足以看清女人外貌衣着的情况下(她不高不矮、不胖
不瘦,穿了身白色亚麻套裙,左手攥着黑色手袋,右臂上托一件白色亚麻坎肩,
腿裹黑丝,脚蹬黑色松糕凉鞋),陈瑶又说:「这是我妈。」
兴许是天太热,我女朋友满面通红,嘴角都起了个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