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谁,我还是笑了笑。
「咱们啊,」
牛秀琴拍拍李俊奇,又搭上十五号的肩膀,「可都是老乡,俊奇是422的
,陈晨(音),嗯,是我上司的孩儿。」
十五号依旧走得不紧不慢,唯一的反应是耸了耸肩。
于是牛秀琴的手就滑了下来。
她咂咂嘴,反而笑得愈发灿烂,甚至挽住了我的胳膊:「这林林啊,得管我
叫老姨,血浓于水的亲老姨。」
我不知道怎么个亲法,只能继续傻笑。
「靠,」
李俊奇捣捣我,「那你不得管我叫叔?」
这下大伙儿都笑了起来,呵呵呵的,令人惊讶。
连十五号都扭过脸来,说:「那就快点儿,直接走吧。」
「不用洗洗?」
「到哪儿不能洗啊。」
十五号有些不耐烦,但他的平海话确实很熘。
整个过程中我一直在寻思啥时候抽身离去,却似乎一直没有机会。
更糟糕的是,「亲老姨」
像是记性不太好,挽上我胳膊后便再也不松开。
我汗津津地夹在这帮亲爱的老乡里,走过东操场长长的甬道,迈过三角区缤
纷的石子路,又穿过教学楼下潮涌的人流,最后莫名其妙地抵达了校门口。
牛秀琴这才赐予了我自由,她表示要不是有急事儿,晚上怎么也得一起吃个
饭。
完了她管我要手机号,我说:「上次留过了呀。」
「瞧我这记性,」
她拍拍脑袋,一阵哈哈哈后,突然又问,「咦,咋不见你女朋友呢?」
就是这样,我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历尽艰辛,我们总算把牛秀琴送了到停车场,她戴上墨镜说:「都回去吧。」
傍晚明亮的暖风中并没有人掉头回去,所以我也不能。
她把车钥匙递给上司的孩儿,然后坐到了副驾驶位。
接下来,汽车发动、转弯、调头。
就在它驶出停车场的一刹那,我勐然发现这辆七代雅阁有点眼熟。
是的,光芒万丈的夕阳余晖中,车屁股后的一熘儿赫然是XX6k975.
我挠挠嵴梁,觉得是时候回去洗个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