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过来。
说来惭愧,我一个趔趄,险此把兜里带着体温的U盘抖出来。
太夸张了。
牛秀琴更夸张。
她就这么酥胸半露地躺在床上,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第一个是打给她儿子的,也就是冬冬。
没准儿那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瘦猴也在。
她问他们在哪儿玩,吃饭没,当然,不忘强调她很忙。
第二个应该是工作上的事,逼逼叨叨的,很长。
没听错的话,提到了市篮球城的一个工程。
还有第三个,可能是打给某个朋友,口气随意,老半天才崩出一句话,或许这个更长。
在我觉得已到了忍耐的极限时,牛秀琴翻个身,指了指衣柜。
我小声说:「啥?」「啥,找个内衣呗,啥」她声音不高不低,但丝毫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于是我就去找内衣。
在她的悉心指导下,我总算拎了套黑色蕾丝出来。
然而还没完,接过内衣后她突然拍拍脑袋(并没有真拍),欠久腰说:「忘了都,给老姨来点乳液,劳驾!」哪怕一百万个不情愿,我还是从数不清的瓶瓶罐罐中找出指定的一款给这老姨涂了上去。
先后面,再前面。
牛秀琴姿态悠闲地握着手机,笑吟吟地挥洒着目光,像块随时准备发酵的面团。
她大概试过一万种减肥方法,最后得出结论说最有效的还是管住嘴。
当然,这样最省事儿。
涂奶子时,她咯咯地笑,我真纳闷电话那头的人是如何忍受这样一个交谈对象的。
紧接着,她岔开了腿。
不可避免地,我看到她的屄。
像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悠闲,牛秀琴伸脚在我的裤裆处搔了一把(确切说是搔在了左兜里的U盘上)。
与此同时,她又笑了起来:「别又不老实,啊?」老天在上。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是对方先挂的也说不定),牛秀琴问我午饭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我说都行。
她说要在家吃还得出去买菜。
我说那就出去吃吧,「不过,上次的红酒烧牛肉真不赖」。
是的,我是这么说的。
牛秀琴就白了我一眼:「早有盘算,还他妈装模作样!」费了一番功夫,她才穿戴整齐,出了门。
牛秀琴一走,我就开了机。
说不上为什么,插入U盘时,满手心都是汗。
和设想的一样,轻轻松松,40G的隐藏盘符像个羞答答的大姑娘般现于眼前。
遗憾的是,设有分区密码。
这个说实话,早在意料之中。
我为自己的执着深深感动。
但密码不好破。
蓝色进度条犯了羊癫疯一样,来来回回,没完没了。
虽然房间里并没有挂钟或者类似的玩意儿,我还是听到了指针的「滴滴答答」。
大概有个五六分钟——也可能是十七八分,这个真说不好,楼梯上猛然传来一溜儿脚步响。
条件反射般,我立马重启了电脑。
我感到自己头发都竖了起来,握住U盘的手都在轻轻发抖。
一瞬间,门被拧开。
「算了算了,这大冷天儿的,来来回回折腾老姨呢,」来人挎着包倚在门口说,「我看咱还是出去吧。
吃火锅,赶紧的!」【发布地址: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