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底金字的,是咱们大宋的舰队,但此时若是靠过去,不免会被
卷入其中。“ 李持迟疑片刻,看了看小龙女,这才答道:“ 樊大哥,小弟觉得咱
们还是就近上岸,此船速度不快又无武备,鞑子若是派船来追,我等兄弟还能逃
入江中跑路,可龙女侠身子尚未完好,如何吃得起风浪。“
樊天正点了点头,便吩咐李持靠南岸停船,后又转身对小龙女道:“ 龙女侠,
弓弩无眼,你且回船舱收拾收拾,再休息片刻,俺老樊便是死,也定会护送你到
襄阳。“ 他又转过头去,对着左剑清使了个眼色,然后抽出腰间兵刃道:“ 左兄
弟,咱们便守在甲板之上。“
左剑清抱拳应诺,抽出长剑护送小龙女到舱中,复又转回甲板上与樊天正并
肩而立,观察着前方的战况。李持已去亲自掌舵,落脚头船便掉头往南岸驶去,
不过因逆流而行,江中沉船残骸又甚多,行驶的速度极为缓慢。
不想就在此时,似是南北两只舰队都发现了这边的景象,各自分出了四五艘
船靠了过来,只不过鞑子一方是在追左剑清等人,而南宋几艘战船却是在追赶鞑
子。
落脚头船不比水军战船,平日里载客运货以稳为主,不求速度,现下又是逆
江转弯,不到半刻就快被鞑子追上,樊天正与左剑清看这状况,心中虽急躁却毫
无办法。
过了一阵,左剑清见鞑子战船已追至船尾五十米左右,便建议道:“ 樊大哥,
这样下去必会被追上,不若我们换乘舢板下水?“ 哪知樊天正没有答话,船上的
杂事却道:“ 左少侠,你有所不知,舢板虽快却也快不过军船,况且江水湍急,
小小舢板怕是会被风浪掀翻。“
“ 那......那该如何是好?“ 左剑清不懂行舟驾船之事,听杂事说完不禁脸色
一红,只得喃喃出声:“ 莫非真要在这水上与他们厮杀一场?“
“ 左兄弟莫慌,大宋的舰队就在其后,若是被鞑子追上,咱们只要撑得片刻,
便能得他们援手。“ 樊天正拍了拍左剑清的肩膀,示意他宽心,而后豪爽的大笑
道:“ 鞑子铁骑天下无双,但在江中却是些旱鸭子,左兄弟,一会咱哥俩并肩再
战就是!“
“ 樊大哥说的好!“ 左剑清刚欲答话,却耳听一声喝彩,他与樊天正转头看
去,却见李持竟从舵楼下来,手上还提着一把朴刀。此人平日里虽在江上驾船贩
货,不想也是一条好汉,他见摆脱不了鞑子战船,与其继续掌舵不如拼杀一场,
等待大宋的战船来救。
这肤黑矫健的汉子来到众人身边,满脸兴奋,对樊天正与左剑清道:“ 上次
樊大哥带领帮中兄弟们与魔教放对,却没喊咱们几个,好生没义气,不过这次却
叫俺李大郎赶上了,哈哈哈!“
“ 大郎说的不错!若有鞑子上船,来一个就剁一个,来一双便杀一双!“ 樊
天正点点头,轻锤了李持一拳,转身对众人打气,其余弟子皆大笑不已。丐帮好
汉的冲天豪气,倒也让左剑清宽慰了不少,此子更在心中立誓,定要护小龙女周
全,哪怕拼了他这条性命!
不想就在樊天正给众人打气之时,来到舷边观望的李持却面色一白,转头对
着众人惊呼道:“ 不好!鞑子有床弩!快趴下!!!“
话音未落,就有弩弦声响起,随即一只约莫半人高的弩矛就从左剑清身旁急
急掠过,一声惨叫后便是两声巨响,船身顷刻间剧烈震动起来。众人回头往弩矛
的落点看去,尽皆脸色煞白,只见甲板上的桅杆已被击折,那根弩矛连着一人钉
在船头的舱门上!再仔细一看,弩矛上穿着的正是方才说话的那位杂事,此人几
乎被弩矛一分为二,早已死透了!
众人面面相惧,不禁趴在甲板上不敢乱动,可如此危险之时,左剑清却跳将
起来往舱中奔去。他见这床弩的威力如此惊人,竟能在击断水桶粗的桅杆后,又
钉入船身,不禁惊恐不已,想到小龙女此刻就在舱中,若是鞑子多射几只弩矛,
那他爱慕的仙子怕不是要香消玉损了,这才急急起身要进入船舱寻她。
“ 左兄弟!小心!“ 怎料左剑清刚奔几步,就被人按倒在地,拦他的正是船
主李持。
左剑清虽知他是好意,但心中焦急万分,便要挣脱起身再去船舱,不想他还
没动,便又有一股劲风堪堪从两人头顶掠过,随后船身又是一阵震动。迷茫青年
大惊失色,心道若是没有李持扑倒自己,恐怕他就像方才那个杂事一样没了命。
想到此,左剑清便不再 挣扎,低声向救命恩人道谢,不想却听李持道:“ 左
兄弟,切莫慌张,我知你担心龙女侠,待我潜入江中从船左侧去寻她!“
听完李持所说,左剑清便知他所言有理,现下落脚头船正向南转弯,整个船
身右侧皆暴漏在床弩的攻击范围之内,他们只得趴在甲板上躲避。若是按照李持
所言跳入江中,从船身左侧的舱窗而入,即便那床弩威力再大,怕是也打不穿几
层船壁。
况且这迷茫子虽然会水,却知在湍急的江中不被淹死便是万幸,而李持乃是
江上讨生活的汉子,想来水性极佳,若是得他相助,小龙女必能被救出。
“ 李大哥,一切便拜托了!“ 左剑清知情况紧急,刻不容缓,便出言央求起
来,李持点了点头却没接话,随即一跃跳入水中。
左剑清趴在船舷,看着他入水后激起浪花,久久没有移动目光,怎料天降横
祸,此时船身向左剧烈的倾斜一下,直震的他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