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南岸苇地延绵数里,可两人施展开轻功,疾走搜寻,不到半个时辰,便摸到
篝火边,正好撞见冉双毛欲对仙子行凶。
瞧见篝火旁李持惨死的模样,再看昏迷瘫软的赤裸仙子,便是泥人也能捏出
三分火,更不要说一个是义字当头的丐帮长老,一个是勇猛无前的军中悍将。
得见此景,樊韩两人尽皆怒发冲冠,飞速冲将上来,欲把那嚣张癫狂了半夜
的淫贼给剁成肉泥!
冉二毛武艺本就不高,全凭偷袭才害死李持,见这荒郊野岭竟蹿出两个手持
兵刃的大汉,不禁惊惧万分。慌乱下,也忘了用剑挟持昏迷的仙子,只想去捡地
上的手弩。
可樊韩二人哪会给他这等机会,丐帮长老脚下一点,抢到此贼身前,手起刀
落,刃锋呼啸!翻江鳌如被屠户肢解的肉猪,右腿顷刻间就脱离躯干,疼得他在
地上打起滚来。
「天正老弟,且慢动手!」
「兄长!为何拦我杀这狗贼!?」
樊天正要将他一刀枭首,韩如虎却急走两步挡在身前,对着一脸暴怒的丐帮
长老道:「看这贼子的手弩,想必是鞑子船上的水鬼,且容俺问上两句。」
也不管樊天正是否同意,悍将先脱下披风,盖住赤裸的仙子,再走到乱滚的
水鬼身前蹲下,举刀横在他脖颈,厉声道:「你是鞑子招募的水鬼?似你这等腌
臜厮还有多少?鞑子军中的床弩可是魔教所赠?」
冉双毛虽疼得冷汗直冒,却咬牙不答,韩如虎嘴角一挑,笑道:「若你这泼
才说实话,爷爷说不定饶你一命。「
「兄长!!」见韩如虎竟要留这贼子的性命,樊天正以为他又在犯浑,不禁
怒气冲冲。怎料络腮悍将却没理睬,反蹲在翻江鳌身前,用左手在身后隐晦的摇
了摇。
丐帮长老见状不再出声,但眼里的杀意更浓,心中更打定主意,一会即便是
要得罪人,也要宰了此贼为兄弟报仇血恨!
「我说,我说,求两位爷爷饶我一命!」冉二毛为人暴戾,性子也甚为乖张,
先前见自己左右是死,这才没开口讨饶。可这歹毒水鬼毕竟是人,如何不珍惜自
己的狗命,见能死中得活,就连韩如虎没问的话,都一股脑吐出道:
「似小人这等水鬼,鞑子还有百 多人,床弩是魔教送予鞑子的,今日也是魔
教堂主下令让我等前去凿船,那堂主名叫影二,鞑子主将唤做查干,小人只是个
水鬼,其余真的一概不知了......「
「呵呵,你这厮鸟倒是实诚,如此爷爷便饶你一命。」韩如虎见他神情不似
作伪,便点头嗤笑。不想还没笑完,他就连劈三刀,把翻江鳌左腿右臂,连同胯
间那根丑物尽皆斩断,直把这贼子削成了人干!
「爷爷虽不杀你这厮鸟,也没说不废了你。」
顿时间,冉二毛浑身冒血,喷泉般从受创处泼洒而出,疼得狂嚎不断,凄惨
的声音传出去数里,竟比方才仙子的哀鸣还要响亮得多!
「这便是龙女侠吧,哎......竟落得如此地步......」韩如虎站起身,用披风裹住小
龙女的娇躯,把昏迷的仙子横抱在怀,而后又提起地上的包裹。待他转身欲走,
见樊天正想上前枭首那水鬼,莫名指了指林间,劝道:「天正老弟,别污了你的
刀,这等贼厮鸟自有老天来收。「
丐帮长老闻言一愣,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见林间冒出了十余对绿油油的眼
睛,顿时明白他所言何意。樊天正思量了一阵,眼中杀意未退,却转身上前几步,
把李持的尸身抱起,跟韩如虎一前一后往西而去。
两人走后,那群惨绿的眼睛也现出了真身,借着月光看去,一群似狐非狐,
像狼如狗的野兽朝篝火处围去,打头的正是先前被水鬼吓走的豺狗。不想两只野
兽竟锲而不舍,还去喊来同伴一起进食,可现下豺狗们的目标却已改变,换成了
先前恐吓它们的人类。
地上变作人干的淫贼,仍在哀嚎惨叫,丝毫没发觉自己即将被分食,豺狗们
淌着口水,早已饿极,见无甚危险,便一拥而上......
忽然间,芦苇地里的哀嚎高了数倍,随即渐渐消散,这声嘶力竭的惨叫直飘
荡到半里外,传入赶回襄阳的两人耳中,其中那抱着尸体的大汉泪流满面,却兀
自咬牙切齿道:「却是便宜了这天杀的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