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然她纵有十张嘴也分辨不清了。
“梳雨姐姐,快去请里的御医,玉姐姐她……”玉垄烟轻轻捂住他的嘴,心里暖一阵,知道他心里关心她,又觉得可笑可恼,他真是单纯的可爱,即使真叫御医来她又怎能叫人看她的……她的脸红了,轻声说,“二殿下,我没事。这是因为涂抹玉蕊香魂才起的,明天就能下去了”
耶律重琰看着她颊上的一抹桃晕问,“真的?”,她点点头,放开他的嘴,才发觉刚才一着急,自己的口已经完全裸裎。忙将被撕裂的抹压在口。耶律重琰这才愧疚地说,“刚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手不听使唤一样……”
玉垄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眼看已到未末时分,午歇的时间都过了。她挪动身子,“我回去换件衣裳”说完,又迟疑了,她这个样子哪还能走出去,被人看到不定往哪处想呢。她看了耶律重琰一眼,耶律重琰也意识到了,心里更觉得歉疚。忽然灵机一动,“我有办法”说着,他将玉垄烟推在榻上用锦被盖好,玉垄烟正要问他做什么,帘幕一挑,梳雨进来了。她又不好起来,只得顺从。
“二殿下刚刚唤我是要请什么御医?”她也不确定,只模模糊糊听到二殿下的喊声,“是玉姑娘怎么了吗?”
“我还怕弄出动静把大家都惊动了呢,哪里会喊人。可能是梳雨姐姐做梦梦见我喊你了吧”耶律重琰含着笑说。
“难道是做梦?”梳雨脑袋嘟哝,耶律重琰偷笑了一下又马上严肃。梳雨抬头看到了睡在他旁边的玉垄烟,好笑又诧异,“怎么玉姑娘来哄二殿下睡觉,反倒是玉姑娘睡了二殿下还醒着呢”
“是啊”耶律重琰打哈哈,他眸光一闪,“今天梳雨姐姐的抹真好看”
“啊?”梳雨低头,她今天穿了一件藕粉色抹,图案是自己绣的。突然脸一红,不确定的,“好看吗”
“嗯”耶律重琰点头,“你脱下来让我看看”
“嗯?”梳雨先吃惊,尔后脸又一红,她穿了一件青衫,不似玉垄烟的纱衣透明。二殿下的命令她从不违拗,况且二殿下想看就让他看又怎样,反正她们丫头的身子二殿下想要都要得的。她羞怯地转过身,将里面的抹褪下来。
原来是这种馊主意,玉垄烟有点躺不住了。耶律重琰向她使眼色,叫她别动。玉垄烟在心里轻轻叹一声,如果是别的男子这样做,她肯定想他有什么非分之想,让人恶心。可是耶律重琰不是。他还是孩子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懂事呢。
梳雨红着脸将脱下来的抹扔给他,将身上的青衫掩紧,捂着口跑了。耶律重琰才将抹递给玉垄烟叫她穿上。“以后别这样了”她说了半句话也没继续向下说,只让他转过身去。耶律重琰竟乖乖地将身子背过去,她仍旧不放心,在被子里把衣服换好,才叫他转过身子。
步履急促地回到自己的寝室,第一件事就是转到屏风后面查看,哪里还有耶律重琛的影子,她轻轻靠在墙上叹了口气,事情总是节外生枝,让她防不胜防,好像一进门走了很长的路,却发现仍在原地转圈。
23
自从耶律重琰生日后,他开始热衷于骑武艺,每日午歇过后,不用玉垄烟提醒,他都会带着长安和一群随从去练武场,并在那里消磨掉整个晚膳前的时间。玉垄烟有些弄不懂,如果是她,宁愿将这些时间用来看看书练练字,也不会去舞枪弄剑,可是男子和女子天生就不同,他们的身体里总流动着尚武的血。
特别是这些天生贵胄的皇子们,特殊的地位要求他们要文武双全,而日常的功课安排就涉及到多个方面,上午习文,下午习武,非常均衡。耶律重琰以前并没表现出多大兴趣,只是应付而已,现在他却上心了。
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还是本身就到了该发育的时候,这些日子耶律重琰的身量又抽高了一大截,身子也壮硕了不少,如玉雕琢的面颊也渐渐有了些棱角,虽然仍旧致,却少了些稚气添了分英气。玉垄烟原来的身高能到他的眉间,忽然有一天她发现他竟高出了她一个头去,她看他的时候需要仰望了。
而相处这么长时间,玉垄烟一直都以为他是一只天生贵气又顽皮温顺的小豹,但自从他热衷习武开始,有一天她吃惊地发现了他的另一面。他也可以颐指气使,他也有冷酷残忍,无情嗜血的一面。他是天使和恶魔的综合体,而且将两者结合的那么完美。她一直想引导他的格更完善和稳定,可是她开始发觉自己力不从心,他的格完全按照他自己的方向自由发展,毫不受她的限制和影响。
那天,她带着琉璃、如意到练武场上来,想给他送一些冰镇酸梅汁,远远的就看见他正练习箭,周围的侍卫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叫好,而是一个个噤若寒蝉。走近了才发觉,原来长安正立在靶子的中心位置,脑顶不远处着一只箭弩。十步之外,耶律重琰正拈弓搭箭向“靶子”瞄准,他的眼眸更亮了如星子一样熠熠生辉,在用手指勾住箭弩的时候,他的眸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戾气,弓绷圆了,带着虎虎之声。长安的身体在瑟瑟发抖,眼睛里闪着惊恐的光芒,但他仍认命一样靠在靶杆上,像只等待屠宰的羔羊。箭呼啸而出,钉在长安的左耳不远处,巨大的惊恐过后,长安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
耶律重琰却哈哈大笑,顺手又拈起一只羽翎箭,“长安,再吃我一箭,别人可都是三箭,不能因为你是我的贴身侍卫,我宠你你就可以少一次,怕什么?你看他们不都一个个毫发未伤吗,你对我的箭法信不过?站起来”说着他已经拉满了弓弦。长安又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但身子已经立不直了。玉垄烟对这种残忍的场面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疾步走过来挡在了长安身前。
“长安,你下去”然后她扭脸,眼睛看向耶律重琰,声音清冷,“我来替他做二殿下的靶子”,一旁的侍卫都暗暗佩服玉垄烟的胆气,却又替她捏了把汗。因为刚刚二殿下正在兴头上,并没有发现玉垄烟的到来。而此时他们偷偷看去,二殿下的小脸果然已经由晴转了。
他的箭差点撒手,幸亏他收拢及时,否则手中箭很可能就会刺穿她的身体。难道她一点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知道他在瞄准目标,而她恰恰挡在了他的目标上吗。蓦然间手心里出了一层汗,心底也滑过一阵颤栗。
却见她凝然立在那里,脸儿淡定,眸如冷波。他的眼眸轻轻地眯起来,跨步,拉弓,漂亮的唇角抿成一个冰冷的弧度。看到耶律重琰的样子,侍卫们全都慌了,他们都不愿玉姑娘有一点闪失。
玉垄烟雕塑一样地立着,眼睛盯着他的箭尖。侍卫们看到二殿下这次拉的弓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满,尖锐的利箭好像随时都会从紧绷的弓弦中飞出去,二殿下在屏息静神,但神情依旧沉,他比任何时候瞄准的时间都长,突然弦嘣的一声,侍卫们吓的都把眼睛闭起来,可是张开眼时,却发现箭并没有出去,而是息了弓。可是听到惊弓之声的玉垄烟却仍旧神态安然,这让大家都不禁轻轻赞了一声。
耶律重琰皱眉,重新拉弓瞄准,就像第一次一样,就在大家认为箭满而发的时候,却发现二殿下又一次拉空了弓弦。如此反复三次,侍卫们完全猜不透二殿下的心思,相对于玉垄烟的一脸淡然,他们反被折腾的七上八下。
第四次上弦,箭尖在轻轻地抖,他的手也在轻轻地抖。他喜欢在侍卫面前显弄他的箭法,看到他们吓得战战兢兢的样子,他觉得好笑又好玩。当对面站立的是长安或者别的侍卫时,他的发挥游刃有余。可是不知为什么,换了玉垄烟他却做不到,明明对自己的箭法非常有把握,肯定不会伤到她,但他的箭就是不出去,他无法让自己对她箭。
就在这时,一骑白影从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