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他的手放在她的手上,她惊心都跳出了喉头,他帮她结好了束带,她却一阵心惊跳的不自在。
琉璃低眉顺眼地走进来,手里端着漱盂,她刚取在手里,就听门外长贵急急地说:“不好了,皇上,耶律将军战败,被被杀啦……”
天旋地转,“砰”一声漱盂撒手,水溅的到处都是,她慌地跪下,脸不知是吓的还是惊得白得像雪。他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淡淡说道,“传朕的旨意,朕要御驾亲征”话音落时,人已经走出了帐外,话虽是淡淡的,但话尾却铿锵地绕在玉垄烟耳边久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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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重瑱并没有御驾亲征,而是十五岁的耶律重琰毛遂自荐领兵西征,听到这个消息的玉垄烟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在她印象里的耶律重琰一直是个孩子呢,虽然好动尚公益武,但在他身边的时候也并没觉得他武艺怎样,就连身为皇上身边的羽林大将军耶律重琛都战败被杀,他去不是更危险吗?
但玉垄烟忘了,她离开他已经三年了,三年的时光能将一个人的形象彻底颠覆。她那么笃信的耶律重琛居然就那么轻忽地死在敌人刀下,而让她担心不已的耶律重琰却不断传来捷报。不到两个月时间,耶律重琰就活捉西域国的首领,西域投降称臣,天圣王朝举国大庆。皇上加封煜王耶律重琰为“旋威将军”,由于西域刚刚平定,担心再起纷乱,旋威将军暂且在边境砫守一段时间。
转眼又是一年,天圣朝旋威将军两月之内生擒敌军首领的事迹被一传再传,天威将军的形象也几乎神化,东西南北边境小国都摄于威势,不敢造次,天圣朝边境平定,国富民安。秋天,皇上要在天圣山举行大规模围猎。
玉垄烟在给耶律重瑱送茶的时候,他居然问她要不要随他去狩猎,她一怔,她以前曾听清束子说过皇上狩猎是从不带女子参加的,这次为何……在她出神的时候他淡淡一笑说要她自己想办法。第二天出发前她向他走过去的时候,他眸中滑过淡淡的笑意杂着一点点欣赏。她借了小顺子的行头,一身小太监的打扮,一身蓝色衬袍,乌黑的头发总成了人个大辫束在脑后,扣着一顶透明的黑色的纱帽,倒是越发显得唇红齿白,身姿纤窕。
耶律重瑱上轿的时候只淡淡地说,“这次由小顺子随身侍候朕吧,让他坐在联的轿里”众人都不禁纳罕小顺子何时这么受皇上宠信了?有人又说长贵公公的干儿子呢,下次我闭着眼也认了干爹也就成了,在众人又羡又妒的悄声议论中,明黄的大轿已经浩浩荡荡起先出了门,这时王爷贵胄的轿子才一顶顶跟上去。
轿里宽阔,玉垄烟远远地坐在他的斜对面,低头只看着自己的脚尖。她帽檐压得低低的,此次乔装成小顺子,势必要谨言慎行。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就停在她身上。散漫淡定又毫不经心的。
“离朕这么远做什么,难道朕会吃了你?”柔和的声音却带着调侃的味道。玉垄烟应了个是字,坐得近了些,看他轻轻挑眉,就又近了一些,近得能闻到他的呼吸了。修长的手指伸过来,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她的眼睛望进他紫色的眸子里,他的脸容柔和淡雅,“朕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俏丽的‘男子’呢,想不到你男儿打扮却更有一番“味道”,玉垄烟目光斜飞,不敢再与他对视,但腮边却飞过两片红晕。
差不多各个王爷身边都带着小厮或贴身侍卫,也是个个俊俏白净,人人都知道这些王爷平素很多都畜养娈宠。可是玉垄烟还是最扎眼,因为他身姿最风流,脸容也最俊俏。光看到她包在宽大蓝衫里纤窕身姿,那些王们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只是摄于皇威,不敢太过放肆。耶律重瑱倒是很轻松随意,特意帮她挑了一匹小白母马,还叮嘱一直紧紧跟在他身后就好。
皇上手轻轻挥下,马儿冲了出去,玉垄烟轻抖缰绳紧紧跟上,别的王爷的马也才敢杂沓地冲出去,场面瞬间纷乱。只是耶律重瑱的身影十分好辨认,他身姿修长,白袍素静而华美,仿佛鹤立**群,一眼就能让她找到,所以她并不心慌。可是她突然觉得小白马屁股上不知被谁重重甩了一鞭,马儿惊起,她收不住缰绳,由着它斜刺里向林子深处窜去,马儿吃痛狂奔,她和身子堪堪就要被甩下去,这时一道身影飞掠过来,将她接在怀里落在地面上,小白马早已经跑得不知去向。
她惊魂甫定的张大眼睛,花了很久才对准焦距看清眼前这张年轻的脸庞。第一眼就被那飞扬的俊美惊住,原来男子也可以俊美到这样霸气而跋扈,那整张蜜色的面庞仿似如大理石雕出来般,深刻英挺,棱角凌厉,那双钻的眼眸黑墨,深如海,而俊挺的鼻梁似乎还能寻到刀工的刻痕……这张脸那么熟悉又陌生,已经两年不见了,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是他,是在边境砫扎的煜王琰,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二……煜王殿下”想到自己此时的身份她连忙改口,意识到自己的身子还被他紧紧地圈在怀里,她面孔一热顺势想挣脱出来,耶律重琰手一紧,她口一痛,重重地撞在她的膛上。
“多谢煜王殿下出手想救,还请煜王殿下放开小顺子,好让小顺子给煜王殿下行大礼”她和语气礼貌而疏远,只听一声冷笑,他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她,“不必了”声间醇厚而充满磁,然后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将她有脸面向阳光,她的眼睛被阳光刺的无法张开,只能任他的眼眸在她脸上逡巡。
“叫什么名字?”他懒懒地问,好像真的没看出她和身份。
“小顺子”她答的中规中矩。
他轻轻哼了一声,“想不到皇兄的口味变得这样特别,改日我要考虑这几个十来岁的娈童博他欢心了”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他狎昵的语气还是让她的脸胀红了。这时他的身子已经斜掠开来,带着她一起飞上高大的马背,她被紧紧搂在前,一同骑在火戏的骏马上,样子格外暧昧。
“煜王殿下,您不必管奴才,奴才自己走回去……”他们这个样子实在不像话,她急急地恳请。还不等她说完,他就低低地警告,“闭嘴……不要乱动,否则马跑起来肯定会摔断你纤细的脖子……”的确,马已经飞了起来,她从来没有骑过这么快的马,她惊叫,他则紧紧地搅住她,长臂就横放在她有口抵着她的柔软,她口被这抵得酸痛,却不敢让他放手。
马儿在林中飞跑,突然前面闪过两只鹿影儿,“抓住马鬃”关照她后,他已经拈弓搭箭,玉垄烟只听到耳边一阵风声,那只羽翎箭就深深入了母鹿的咽喉,巨物轰然而倒的声音,母鹿的身边那只小鹿悲惨而恐惧地叫着,可是锐利的箭羽已经不客气地对准了它,它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此情此景无法不让她联想到梅莲,联想到在后花园里他一下一下笨拙地轻抚着梅莲的绒毛,梅莲慢慢对他放下了戒心,而他也第一次体味到付出爱心和被信任的滋味,唇角绽开了灿漫笑容,她想让他知道给予快乐,而不是野蛮掠夺。可是那天的情景还在眼前,梅莲却已经死了,而现在又一个梅莲将面临同样的命运,看着小鹿纯洁美丽却带着惊惶的眼神,她的心揪紧了,身子也变得僵硬而紧张。箭“嗖”的飞了出去,她啊的一声紧紧闭上了眼睛,她不敢再看,也不忍再看眼前凄惨的情景,而她的心因他的嗜血而一阵阵紧缩。然后耳边听到他低低的笑声,慢慢变得畅快,她都能感觉他口的震荡。
她慢慢张开眼,看到那只小鹿仍木**一样立在那儿,那只偏的箭犹在树干上摇晃。
“我替它谢谢你”她轻声说,眼睛仍怜悯地凝视着那只小鹿,他调转马头,马儿跑了起来,轻快而缓慢,让她的目光脱离了眼前的惨景,她听到他地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冷冷的,“以前我说过不会再伤害小鹿,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办到,不过只有一次破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