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的模样。
「三妹,这种小角色我没兴趣动手,既然你的身份已经泄漏了,那就留他不得,这里就交给你了。」朱武撂下这句话,施展上乘轻功,飞身上树,消失在黑夜的树丛里。
「哇,真是狠心的哥哥,居然丢下自家妹子自个儿跑了,朱姑娘就只剩下咱们两个了。你是要与我到府衙投案呢?还是要在下亲自动手,『请』你回去。」白玉华一边悠閒的摇著扇子,心里一边盘算著。
「呵,我明白了,原来你今天是故意找个由头支开杨大哥,好跟踪我。」柳紫铃轻笑一声,虽然论经验她不及这些成天在江湖理打滚得人丰富,但是论智慧她倒也不输给他们,竟然会轻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不愧曾经是天蝶盟的大小姐,果然聪明过人。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他双手抱,有成竹的说著。
「哦,愿闻其详。」
「等你胜过在下手中长扇再说吧!」这千载难逢建功的机会,白玉华又岂能错过,於是挥动手中白扇,朝她下盘攻去。
柳紫铃轻轻一跃,避开他的攻势,两人一来一回拆了数招,白玉华越打越惊奇,这一个小小的女娃子,竟然懂得数十种门派的工夫,每拆一招,就换一个门派的招式。
白玉华不想再做无谓的缠斗,心下一横,决定使出绝招试出她的武功路数。
白玉华「唰」地一声收拢折扇,并步点扇,做个收势起势的动作。柳紫铃知道他要使出绝招,凝神禀息,丝毫不敢大意。
白玉华气走全身,将真气灌注至扇中,这把扇子的骨架虽然是以金刚炼制而成的,但过招之时仍不宜注入过多真气,以防扇子难以承受而断裂。所以他只用了七成功力。
右手将扇子高举,快速的朝她周身要攻去,先是命门、玉泉、檀中、大椎逐一攻去,手法带点巧劲,刚中带柔,不在伤人命,而在点人要。此乃他的成名绝技,「浪子回头」。
由於他近身攻来,柳紫铃不及使出暗器自保,只好留神的闪过他的攻势,在两人过招之际,她一直很小心护著左手拿的黑色长形包裹,包裹的形状很像是一把长棍,或是一把长剑。
此举引起白玉华的好奇心,转变战法,招招对准她手中的包裹。由於对手出招速度一招比一招快,她一不小心踩到一颗小石子,拌了一下。
手中的包裹被他扣住,她情急的用力一扯,黑色布条唰地一声漫天散开,一道银光闪过,露出银白色镶著红色宝石的剑柄。
「这是……残月剑?」虽然白玉华未曾亲眼见过,却也曾在兵器谱中见过这把剑的样貌,立刻就认出来,惊讶之馀,银色锋利的长刃已经出鞘,柳紫铃右手握著剑柄,朝他喉咙刺去。
白玉华闪避不及,赶忙横扇一挡,扇子立刻被劈成两半。
「我本来不想伤你命,错就错在,你不该扯掉这条黑布,今天此地将多添一个亡魂。」残月剑在手,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杀气腾腾。她可以承担身份泄漏的後果,却不能承担这把剑被人知道的风险。
这把剑与无名剑相同,一出鞘便要见血的,而且另外有一个传说,如果在三招之内无法取人命,那剑气必会反噬,自伤其身。
「原来你是残月剑的主人,那之前的洪青衣便是你杀的罗?」白玉华失了手中长扇,面对她紧迫逼人的攻势,情况显得十分危急,仍然不死心的问道。
「没错,不仅是她,许多反对阎浮门的小派门,也都葬送在这把剑之下。」她冷冷的回答,身形一转,白玉华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剑,左手就被硬生生的给砍了下来。
伤口处,窜出无数的月形剑气,像是宣告著战斗的结束,也是命的流逝。
他惨叫一声,赶紧跃身上树,施展轻功逃离她的视线。
宝剑染血之後,她的眼神渐渐恢复正常,缓缓地将剑收入鞘中,像是失了魂一般的自语著:「我又杀人了麽?」
就像无数的恶梦总有清醒的时候,可是她每回清醒之後,非但没有侥幸的愉悦,而是深深的痛责自己。
难道,这就是江湖吗?
一滴清泪划过苍白的脸颊,她无助的望著漆黑的树林,也许,这就是她注定的命吧!
(6鲜币)红楼隔雨相望冷〈6〉
天刚破晓,柳紫铃步履蹒跚的回到与杨淮雨居住的小屋,她听到屋子里有人声,知道杨淮雨比她早一步回来了。
为了不让他看出破绽,不直接进屋,绕至後院走到一口枯井边,将手中的残月剑用黑布重新包好,投入井中。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还要这样小心掩饰?反正迟早他都会知道的,也许是她不忍心打碎他们心中共同的期盼吧!
退出江湖,从此远离纷争。天蝶盟解散後,他们早已做下了这个约定,她不是不知道,这个盼望、这个梦想终有破灭的一天。可是她也是女人,也有著天底下所有女人共同的期盼,盼望著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那怕只有一天也心甘情愿。
头一次感到罪恶,如今的她竟要违背自己的承诺,背叛他们之间的誓言。
尽管江湖终有许多的身不由己,但她知道,对他的情是真的。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到了分离的时候,才显得更难割舍。
她究竟要怎麽做?才能让杨淮雨远离这个充满是非的江湖,全身而退呢?
如今的她,只能楞楞的望著空洞的枯井,一点主意也没有。
「铃儿,是你回来了吗?」杨淮雨听到声响,在屋里喊著。
柳紫铃赶紧梳笼头发,尽量表现得从容,缓步走进屋内。
当她一开门时,见到空荡荡的房间,正在惊疑之时,甫一转身,杨淮雨一双温暖的大掌,自她身後环上她的腰际。
「啊!夫……杨大哥。」她惊慌的叫了出声,本想唤他夫君的,可是又想想已经快要做不成夫妻了,所以便改口唤他杨大哥,就像初次见面时的那样。
一把剑,惊扰了她澄静无波的心湖。
如今,惊扰了她的则是无情的江湖风浪。
「怎麽了,怎麽这麽狼狈?你该不会是昨个儿晚上出去,现在才回来吧?」眼尖的杨淮雨,看到她裙幅上的血迹,担心的皱了皱眉。
「啊!我昨天晚上睡不著,出去走一走。遇到几个匪徒,不过现在没事了。」她定了定神,不慌不忙的编了个谎。也多亏了她在天蝶盟时的训练,每天都得应付那几个堂主,所以临场反应十分敏捷。
「这世道不太平,以後还是小心点的好,晚上就别出去了。」杨淮雨扶她坐在椅子上,到了杯茶给递给她。温柔的眼神,让她无法抗拒。
她该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吗?告诉他这一切由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如果他想活命的话……他还能活命吗?朱武已经下了生死帖,就算拼了她命不要,又能挽得回甚麽呢?
「你怎麽了,铃儿。你似乎有心事,告诉我好吗?」杨淮雨在她面前蹲下,捧起她一双白晰的手,关心的问著。
「杨大哥,如果有一天,我必须亲手杀了你,你会恨我吗?」她小心翼翼的问著,深怕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哈、哈、哈,你这小脑袋瓜里在想些甚麽啊!你怎麽可能会杀我呢?再说,凭你的武功也杀不了我啊!」杨淮雨以为她是在说笑,以食指清点了她前额一下,朗声大笑著。
「是啊!」她小声的回答。如果她只是柳紫铃的话,当然杀不了,杨淮雨还不知道,她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对了,过两天我想回柳府去看看,昨天李县令送我一千年雪蔘,我想拿回去孝敬岳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