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她说完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卡给徐依可,道:“这是天星的vip卡,凭卡可以五折享受贵宾招待。”
徐依可推辞,道:“不用了,你太客气了,我也不常去那里,给我就是浪费。再说应该是我谢谢你,一个包还特地麻烦你出来一趟,怎么好意思再要你东西。”
张宛道:“拿着吧,你可以偶尔来看我跳舞,我跳的还不错……还是你觉得我这种人不配跟你交朋友!”话说到这里,徐依可只得道谢接受。
徐依可始终觉得这个朋友交得莫名其妙。回到家里她打电话给丁静。
丁静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会儿,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我对她的职业抱有什么偏见,但是在那种地方久了,最初的单纯难免会被磨掉,所以还是留心一点!”
徐依可觉得丁静说的不无道理,虽然张宛面带善意,还有几分的羸弱和忧郁。但是在那种环境中,鱼龙混杂,怎么可能一直保有一颗简单的心。
出了社会,不比在校园中,她不能因为几分同情而这么毫无条件的相信一个不过见了一两次面的陌生人。
她不觉得那张贵宾卡自己用得上,毕竟那个地方她或许再也不会踏进去了。
当她以为可以把自己和那个世界划开的时候,却总在兜兜转转中越陷越深。。
冯导拍摄的一个纪录片获得一个全国的奖项,一时高兴要请全组人员聚一聚。组里的男同事私底下从来是不拘小节,玩得疯狂,直嚷着要上天星,说那里来了不少漂亮小姐,就是什么都不做,光看着也养眼啊!
徐依可刚进组,不敢表现得不合群,大家都说去,她也只好去,再说组里也有不少女同事,连赵咏琳都给面子的一口应允。更何况他们都是一般的白领阶层,去了也就是正正经经的消费,不可能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果然大家只是围在包间里k歌,喝酒。但因为人多,划拳声,音乐声,聊天的声音,硝烟四起,场面也异常的high。
徐依可抵住不住众人的起哄,拿着麦克风唱了首齐秦的‘原来的我’,结果严重走调的歌声当场让大家都笑岔气了。
徐依可被闹得面红耳赤的,早知道自己唱歌难听,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夸张,连听了几百遍的老歌都能跑调。
她沮丧的把麦克风递给下一个同事,就坐在位置上看大家划拳。
包里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是张宛的。
她道:“依可,你在天星吧,我刚才看见你跟你同事了,先不要走,我们等下聊几句。”
徐依可看着短信,寻思着该怎么回,张宛对她热情得莫名其妙,让她觉得很恐怖。可人家既然这样说了,总不好太直白的拒绝,她一向善良,总害怕伤害到别人,害怕给别人难堪。
最后,徐依可想了想不如现在就出去见她,随便聊两句,算是打个招呼。她发了条短信过去,道:“你在哪里,要不然我现在去找你?”
张宛很快就回过来:“现在?可我还有一场表演,要不然你出来吧,我就在一楼的舞台上,你看得见我的。”
徐依可找了个借口下去,在一楼随便找了个位置。场上一曲终了,歌手下去。一会儿,果然有几个女的上来跳钢管舞,丰臀细腰,身上包着的布料几乎可以不计,虽然个个都画着浓妆,但徐依可还是认出了张宛。她脸上的神韵和那天有着天然之别,动作娴熟,一招一式都是魅惑,都是挑逗,眼神带着邪气的妩媚。台下的男人沸腾,鼓掌叫嚣。
有一个大胆的年轻男子,跳上台,甩了衬衫,贴在张宛的身上一起跳着热舞。徐依可突然觉得难过,她记得那天张宛说的话,她说别人都只记得你的下贱,你的卖笑,谁管你背后有多少的无可奈何。
虽说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但徐依可不明白,张宛到底有什么样的无可奈何,她还那么的年轻,那么的漂亮,完全可以找一份较正常的工作,然后找一个好男人嫁了。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场子里耗费自己的青春。
终于等到张宛下来,她向徐依可打了个招呼领着徐依可向化妆间走,道:“我跳得怎么样?”
徐依可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中,随口道:“很好啊!”
张宛笑笑:“你好像不喜欢。”她边对着镜子卸妆,边道:“我今晚的工作可以结束了,我们等下去吃宵夜吧,真饿。”
天星一般两三个人共用一个化妆间,此时,化妆间里没有人。
徐依可看着镜子中已经卸了妆的张宛,那样的清新干净的一张脸。
终于忍不住问道:“张宛,你喜欢这份工作吗?”
张宛摘耳饰的手顿了顿,摇头:“不喜欢,不过这不重要。”
徐依可急急的道“当然重要,既然你不喜欢这里,完全可以另外找一份工作,还是……你很缺钱?”
张宛过了很久才道:“其实……他给了我一笔钱,数目不小,不仅还清了家里的债,甚至还可以供我衣食无忧很长时间,他也说过另外给我安排一份工作,不过我拒绝了!”
“为什么?”
“因为只有留在这里,我才能见到他。”
徐依可没想到会是这样,不禁道:“你怎么这么傻?”
“对啊,我傻。”可能一辈子就这么傻了,他是个大方的情人,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趁机敲他一笔钱,然后再为自己谋一个好未来,可是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这么理智。
张宛道:“依可,你还没遇到能让你犯傻的男人,等有一天你遇到了,你就会知道,哪怕再聪明的女人最终也难逃一劫,当然幸运的话就不会只是劫数,只能说我不够幸运。”
徐依可没再答话,自己还不是一样,只是她没有张宛那样的勇气,总是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不敢行差错步。
两个人正聊着,化妆间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何思韵。
张宛站起来,对徐依可道:“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我们出去。”
徐依可点头,刚进来的女人过来的眼神让她觉得发毛,她也想早点走。
张宛还没走两步,何思韵就高声喝道:“站住。”
张宛似乎习以为常了,转过身,道:“怎么了,何姐?”
何思韵走过来:“怎么了?你凭什么坐我的椅子?”
张宛看了眼自己的位置:“我刚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那我的椅子了呢?”
张宛看看何思韵平常坐的地方,椅子确实不在,但不想跟她多做纠缠,因此道:“我也不知道,要不然你先坐我那里吧。”
何思韵一张脸变得愈发的难看,推了张宛一把,尖锐的道:“你是什么东西?想给我赐座位,你有这个资本吗?想坐我的位置?你是做梦呢,怎么,那么有能耐怎么也被他扔了?”
徐依可从来没见过这样公然的交恶,她担心的拉着张宛,道:“我们走吧。”
张宛原本也想息事宁人,但是何思韵的那几句话踩到了她的痛处,自从离开陈墨阳后,当初羡慕嫉妒的人中,有多少人冷嘲热讽,落井下石她都忍了,但是今天她不想忍了,张宛的眼神瞬间转冷,语气也变得刻薄,讥讽的一笑,道:“想坐你的位置?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何思韵吗?你现在的位置有谁想坐?有谁敢坐?不过是千人 骑万人 枕的婊 子。他倒是没把你扔了,只不过把你留下来当妓 女而已……”
张宛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何思韵表情扭曲的扑过去,张宛一时没有防备,被甩了两巴掌。两个女人一下子扭打成一团,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