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会去了,不会跟他要未来,也不会跟别人要未来,一切都会跟以前一样,这样多好!
一烟抽完,他打电话给古锋。
古锋很快上来了。
他一直坐在沙发上,一圈圈的烟雾在眼前缭绕。古锋被他那森森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憷,开口叫道:“陈总。”
他的眼里都是危险的讯息,他道:“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古锋道:“已经都给办好了,厂子拆了,就是死了几个工人,我都打点过了。”
他道:“很好,你办得很好!我交代的没交代的,我想得到的没想到的你都给办了。”
古锋听这话就已经知道不对劲了,可还是硬着头皮道:“这是我分内事。”
他冷笑:“长进了,你还知道什么叫分内分外!”他把烟头灭在烟缸里,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待你不薄,今天我留你一命,算是还给古韵。”
古锋直冒冷汗,道:“陈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从沙发站起来,解开领口的扣子,下一秒他一拳砸到古锋的肚子上,一拳一拳发狠的下去:“跟我耍心眼!我让你去动她家人?我让你把她逼到这个地步?我要是不回来,你还预备一并把她埋了是吗?胆子不小你,要不是看在古韵的份上,我今天就送你去见阎王!”
任是古锋人高马大,一身硬铁也禁不起他那样狠的拳脚,很快就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下面的保全已经把张宛带上来了,古锋见了,撑着爬起来,道:“陈总,是我的错,是我该死,这不关张宛的事……”
陈墨阳转了转手腕到张宛面前,张宛在他淬了毒的目光下惊恐地后退,他一把捏在她的脖子上,将她整个身子微微提起。
他的手紧紧的卡在张宛的脖子上,收紧再收紧,张宛发不出声音来,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面色都变得发紫,眼珠子因为惊恐而往外凸,她双手使劲的扒拉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就像钢铁一样箍着她。
他眼里都是骇人的杀气,没有一丝的手软,道:“她你也敢动,不要命了你。”连他自己在怒火边缘的时候都没舍得动手,他们竟然敢把她折腾得全身都是伤!他想把他们的脖子一个个都扭下来!
张宛几乎要断气了,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弱。古锋扑上去把她抢下来,一个扑腾跪在地上给陈墨阳磕头:“陈总,你饶了她吧,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该死……是我该死……”
张宛瘫在地上不停地咳嗽,她差点就死在他手上,他刚才真的是想杀了她。
陈墨阳道:“不知道?你,我还你一命,她!”他指了指张宛,“活罪难逃,自作聪明的女人!”
古锋爬到陈墨阳的脚边,随着一声凄厉的声响,古锋折断自己的手骨,道 :“陈总,要是我这条胳膊不够抵的话,你把我的命拿去吧,我只求你不要怪罪到张宛身上,张宛如果有错也是因为太爱……”
陈墨阳打断他的话,道:“行了,红颜祸水!为了一个女人你晕头转向,竟然都敢背着我动气小九九来。”
他说完才惊觉这番话简直就是在说自己,他何尝不是为了个女人失去了理智,不可否认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是他自己造成的,是他在愤怒之下失去了理智!
对于古锋来说,张宛何尝不是另一个徐依可。
想到这儿,他手一挥,对古锋道:“带着她,给我离开江乐,永远都别再回来,我欠古韵的还清了,下一次再犯到我手里,你就是死路一条。”
第二十一章我没有家了
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了,她先到病房里去看爸爸。
徐爸爸依然昏迷着,她把脸贴在爸爸的脸上,雷说滴落下来,顺着爸爸的脸颊流下来。
大学的时候她不愿意回来,每次放假爸爸想她了都会坐三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去学校看她,一路风尘仆仆的,可是见到她的时候只一个劲交代她要吃好穿好。不管是生活艰难的时候还是生活好起来的时候,爸爸都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她不比别的女孩过的差。
家里弟弟是最小的,小时候难免宠了点,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留给弟弟。而爸爸总是从自己的牙缝中扣下来,藏着掖着让她吃。就是在外做苦工早上带出去的口粮,晚上也必定留一半回来偷偷塞给她。
她抚着爸爸的脸,低低的道:“爸,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以前都是你保护我,以后我保护你,还有妈妈和依泽。”
徐妈妈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把她叫出去,道“你去找谁帮得忙?医院怎么团肯让你爸爸住院?”
她道:“我找一个同事帮得忙,他们家在江乐很有关系……”
徐妈妈道:“你哪一个同事?”再有关系也比不上那些人有关系!
徐依可道:“你不认识!”
徐妈妈将信将疑,不过女儿的同事,她确实没几个认识的,到:“会不会连累了人家?”
徐依可摇头:“他肯帮忙,就应该心里有数,妈,你不用担心了,或许是那些人也不想闹出人命,所以没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徐妈妈依然疑虑重重,道“那你把他请回来,我好当面谢谢人家……”
“以后吧……妈,你先去吃点东西,回去好好睡一觉,要不然你自己的身体都受不来,医院里有我。”她现在真的很疲惫,实在没有力气应付妈妈的追问,再被逼问下去她会招架不住的。
徐妈妈确实也很累了,这几天没有一天是安生的,眼睛几乎没有合上过,真的是心力交瘁,就算现在丈夫儿子安然的躺在病床上,她也还是提着心,就怕再有什么变故。
徐妈妈道:“那我回去收拾一下,你留在医院里,马峻等下要过来。”
她应了声,等妈妈走了后她又去看熟睡中的弟弟。
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样开导他,本来明朗外向的孩子突然之间变得抑郁寡言,一整天都不会说一句话,平常醒的时候也只是呆呆坐在床上。她再心痛再心酸都无济于事。
后来她伏在爸爸的病床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是马峻来把她叫醒的。
看着他那熟悉的面容,听着他温存的话语,她突然想落泪,她终究是要负他了,他还等着跟她结婚,她还说以后每一天感受他给的幸福,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她已经是他的太太了。
可是现在都做不到了,他那么好的人,她却没有回报的机会。
她真害怕看到他伤心失落的样子,这段时间一直是他陪在她的身边,为她心痛为她担忧,可是她却要亲手打碎他的梦!
她可以想象嫁给他会有多幸福,是她没有这个福气,遇见了对的人却也守不住。
她忍着眼泪,看了眼病床上还未醒来的爸爸,对马峻道:“你出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她必须得快刀斩乱麻,那个人没什么耐心,要是拖下去,只会给马峻招来不幸。
马峻跟着她出了病房,她咬唇,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简简单单一句’我不能和你结婚‘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马峻温柔的着她的头发,道:“以后再说吧,我给你带了早餐来,你先吃一点。”
她透过走廊的窗子看向外面,天果然已经亮了,他的笑容让她的话又咽在喉咙吐不出来。
两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他把带来的粥舀在碗里递给她,自己坐在旁边看她吃。
她低着头,手里的汤匙搅着碗里的粥,手颤抖得厉害,眼泪一颗颗的落入粥里。她的长发垂下来,遮住她哭泣的眼,她死死地咬住唇,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