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其中还有皇後的父亲林相,小成子说这些的时候一直瞄著她。
欢颜倒没在意,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如今应该要个身份了,能够在乔少临最失意时陪伴过他,看著他苦尽甘来,她已然知足,她的用处也就算尽了。她素来不是锦上添花的,对眼前这泼天的恩宠富贵也只是欢喜一阵子,有时想想,若是以後都要过这样的
子,还不如回去乔府自在呢。想到这个。她再度提醒自己,今天有件事,可一定得记得跟皇上提。
可是宴席似乎散得很晚,她一直想要等他,可终究敌不过睡意,迷迷糊糊地就让宫们侍候著沐浴更衣,躺上香软的御床了。
睡得半梦半醒时,似乎听到一点动静,她醒了过来,身边宫立刻上前,她才知道皇上已经回来了,不过刚刚要休息又有
传奏进来,衣裳都来不及脱就出去了。这会儿正在正殿那儿说话呢。
欢颜顿时有些惭愧,他这般辛劳她倒好,一天里不是吃就是睡,白天睡得昏沈晚上也还照睡不误。她慌忙要起来,宫只得帮衬著给她更了衣,随後她竟是直接往前殿走,宫
本来想劝,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跟在她身後走了出来。
一行裙裾轻轻往前殿去,靠近时其它宫
都不由地停了下来,只有欢颜一
还朝前进去,她以前这样习惯了,一时间哪有那份机警,後面宫
看著自然也是不敢劝。
不过她脚步声倒是轻的,一点没惊动前面的,只听一个声音在说:“……老臣实在无颜面对皇上,求皇上重罚……”听起来似乎年岁很大。
乔少临语气极淡,仿佛事不关已:“林相说的什麽话,这又不是你的错。”
“不,老臣教无方,此等顽劣如今还给天家蒙羞……老臣万死难辞其咎。”
乔少临不再说话,那咚咚咚地叩了会
,又道:“老臣只求皇上看在老臣这一生尚算尽忠的份上,饶过她一条
命……”
“林相此话差矣。”一个声音唐突地冒了进来:“若只是一点行差踏错,皇上如此儒雅宽仁之君,自然不会追究,可这次皇後她的所作所为……是顽劣这样的字就能说过去的麽?”
“皇上……小她必定……必定是受
陷害……”
“林相!你的意思是说皇後那幅模样跑到宴席上来胡闹是遭陷害?她可是南沂皇後,她丢的,可不止是你们林家的脸……这事有我们十数位朝臣目睹,你教皇家颜面何存!”
“刘大傅,你字字,是想置林某於此地麽?”
“刘某只是忠於皇上,任何想给皇室抹黑的,都必须扫除
净!”
“你……”
“够了。”乔少临终於开“此事还是先放著吧,不管怎样,查个究竟才能再下定……”他正说到这里,外面忽然有太监高声传进:“九城巡卫郭大
求见。”
隔了一会,便听靴声阵阵,有进来跪拜,同时声若雷鸣:“兵部侍郎林嘉在东城带著百来个
闹事,杀伤平民六
,官兵一十二
……”
他话音未落,那边“!”地一声,似乎有重重跌在地上,林相的声音颤抖著如疯狂一般:“你……你说什麽?”
先前跟他争吵的那个叫刘大傅的冷笑道:“没听清麽?你家公子聚众造反呢!”
(11鲜币)七十五、不知心底事
殿内如无般死寂,好一会才听那林相发著抖说:“这……绝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圣上面前,下官怎麽敢胡闹编话!林相,确是你家公子酒过失德聚众闹事,若不是因为闹出命,这种事原也不会奏到御前。”听声音说话的是那个什麽九城巡卫郭大
。
刘大傅又道:“皇上,林相之身为皇後,却在众臣宴席上脱衣
语放
形骸,有失国母仪表,这是一不敬。林相之子又借酒聚众闹事,更伤
命,这是二不敬。两罪共罚,微臣认为,此时应当让林相
出手上兵权,留待会司审理之後,再行发落。”
殿内再度陷寂静,半晌後,才听那林相抽泣道:“臣愿将兵符
出,求皇上念在臣一门忠烈……臣就那麽一个逆子……就算他是酒後失德,也求皇上留他一命罢。”
乔少临淡淡回答:“朕自会还林老一个公道,你且下去吧。”
那又叩拜了好几下,这才脚步蹒跚而走。
他走了很久,乔少临才道:“林嘉的事要详查,明早朝时,将一切据实上奏。”底下两
应是。歇了一歇,又听他道:“迟了,都下去吧。”随後脚步声轻轻,旁
都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欢颜正犹豫著要不要上去,乔少临却先一步转了出来,见到她他一愣眼中顿现狂喜,上前握著她的手:“怎麽吵醒你了?你的手这麽凉,衣裳也没多穿一件。”说著目光一扫,吓得宫们顿时跪了一地。
“不她们的事,是我急匆匆地赶著来了,这麽晚了也没歇息累坏了吧?”欢颜慌忙解释。
他笑道:“见到你什麽累都没了。”
二说话间已经回到欢颜房里,乔少临四下打量:“这麽布置你还喜欢吗?”
“这麽大间的屋子,太空了。”欢颜在一旁服侍著为他宽衣。
“以後你就习惯了的,这样才配你的身份。”乔少临笑答著,那边小成子很快就端了点心上来,乔少临选了一样珍珠莲蓉丸子,非得欢颜喂著,才肯吃下去,她便在一边一勺勺地喂他,小成子自领著宫们全数退下。
“今天上朝事很多很累吧?”欢颜看他神色间有些疲惫之色,关切询问。
“还好,”乔少临吃了几就推开她手上的银匙,接过碗来放到一边,将她搂到膝盖上坐下,“近
怕是没有太多时间陪你。”
“我不碍事的。”欢颜双手摇:“只是你要当心身子。”
乔少临答应了声,将靠在她肩上,瞧模样确定很累了,她柔声道:“睡了好不好,明天一早你又得上朝。”他点了点
,她忙服侍他躺下,自己则缩在他怀里,半环著他的腰,两
静静躺了一会,乔少临道:“你明天睡迟点再起来,以後都不用早早就醒著记住了吗?”
欢颜摇:“你都起得那麽早……”
“傻丫,我要早朝呀,”他笑点她的鼻尖,“做皇帝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她呆呆看著他,总觉得现在他身上多了一点陌生东西的感觉,大概是因为眼睛的缘故吧……她思忖著,他跟过去真的,不同了。
呆了一会她不由想起刚刚听到的事:“那个林相……就是皇後的父亲林荆吗?”
他似乎预料到她会问这个,淡然答:“就是他,要他出兵权比从南宫峻手上拿来麻烦了一点儿,不过也算成了。”
欢颜一愣,看到他黝黑的双瞳正注视著自己:“一个没有兵权在手的皇帝,终究是个笑谈,不过现在好了,两只虎符都在我手,接下去找到能信任的就是。”他说著拥紧她在怀里,“我得牢牢把握权力,那样就再也不会让你落到从前的境地里了。”
欢颜有些迷茫也有些温暖,他在用他的方式保护她呢,她朝他依偎过去,正吸一
他身上熟悉香甜地气息,忽然想起一事,“那个南宫峻,给关起来了吗?”
他微笑:“当然。不用怕,那只疯狗再也不能靠近你了。”
“那他……”她的语气却迟疑了。
他问:“想说什麽?”
他的语气如此温柔,令她得到勇气:“他家里是不是关著什麽?原先他威胁我不要
说话时说是乔灼在他手上呢……”
乔少临的身体蓦然一僵,不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