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短暂,快若闪电与迅雷,最是稍纵即逝,极难察觉和捕捉。
然而,妻子刚刚却真是立即表现出急迫的担心。这份紧张,与她即将拿他作为条件去交换的行为,与这些天同她脱不开干系的种种谋略、算计,都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晚上想你的时候才犯呀。想你就头痛,不想就不头痛。”雷宇天笑道。
“坏蛋,你怎么那么讨厌呐?以后这件事不许开玩笑了,不许拿你的健康做话题跟我开玩笑,知不知道?”青叶柔佯怒。
“就是换个句式告诉你我想你呗。那么严肃干啥。”
“不行。懒理你。”青叶柔继续娇嗔,“哦对了老公,有件事要跟你说一声呢。”
“啥事?你也想我想到头痛?”
“没正经。我想不想你,你还不知道呀。是这样的,反正你没个几天一时也回不了安蓝对不对?”
“怎么了?”
“我那个干妈,就是你上次见到的刘姨呐。她上次不是约我两周之后陪同她一起去大连的吗?”
“记得,有那么回事。现在还有一周多丁点。”雷宇天大致已经知道青叶柔要说什么了。
“下午接到她电话,因为两周多后她另有公事,刚好三四天后反而有时间,所以大连之行就提前了,大概四天后吧,我就同她一起去大连。”青叶柔语气显得很自然。
“你答应了?”雷宇天装作对内情毫无所知。
“本来上次你在的时候,就已经答应了她的嘛。这次不过是时间有点小变动而已。而且我想了想,这样也好。你看,你在湖北那边,一呆一呆说不定就也得到一周后才回来了,如果按照原计划,到时你一到家,我却刚好急着去大连,你前脚进门我后脚出门,都来不及好好看看你、抱抱你。现在提前了,我出发去大连时你还在湖北,你从湖北回来,我也就从大连回安蓝了,夫妻双双把家还呢,这样多好?”青叶柔说得头头是道。
“那我还得谢谢你改变时间呵!”雷宇天做出一付感激的样子,笑她。
“就是。哎呀这一周时间过得太慢了,我每天掐着手指等你早点回来呢。真想早点见到你。”青叶柔语气中显出无限缠绵。
两人又互相笑闹着,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挂下妻子电话后,放下没一会儿,马上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正是崔英明口中那位分公司经理胡恒的。
也不知崔英明在电话中是如何介绍雷宇天的,总之,胡恒对雷宇天的语气相当的尊敬,差不多就把雷宇天当崔英明本人似的。
根据胡恒在电话中所说,崔英明不只给了他电话,还通知了分公司一把手,尽力给到雷宇天配合。听完这些,雷宇天心中暗暗对崔英明生出几分感激。虽然自己确实帮了崔英明在先,既救了他一命,也帮他找到契机理清迷局,揪出潜藏在身边的蛇蝎毒妇代璤璃,破解了绵延数年的阴谋,但崔英明能够如此慨然相助,这份重情重义,守信重诺,还是值得雷宇天敬佩的。
雷宇天没有提
出要跟胡恒直接见面,只是悄悄走至酒楼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确保几米内无人后,才压低着嗓子,将自己接下来几天的计划跟胡恒在电话中详细说了出来。
他决定接下来几天都只在幕后与胡恒悄悄保持联络。毕竟,他的行踪被跟踪了,现在看来,要是直接与胡恒见面,反而会令胡恒这步棋也暴露出来,整个计划或许也就要被识破,再次遭到破坏。
第二天一大早,雷宇天就坐上了去砚市的长途车,而且是直奔自己档案上显示的那个家庭住址。
这次他非但没有躲躲闪闪,反而是有些显山露水地,去了汽车站,连身后与四周是否有可疑的人影,他都懒得再去顾盼张望。
反正对方铁了心要跟踪他,前几天就算他保持警惕,也还是被对方跟上了。这次,不如索性放开了任其去跟踪。
对方将全部注意力都锁定在他身上,反而他真正着手在做的那件事就不会那么容易、那么短时间被人发觉了。
第178章终于找到
到了砚市,迎面而来的,除了确实一如艾瑶薇照片中所展示的,颇显历史文化风味的底子夹杂着推陈出新的时尚味,交织成砚市极具物色的风物风貌之外,其他的一切,对雷宇天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熟悉感。
雷宇天并未在砚市市区作任何停留,而是一下车,便搭乘的士,直奔一个名叫“梨林”的小镇。
梨林实在不像是一个可能有任何特别故事的小镇。一如其名,这里有着大片的果树林,其中尤以不大不小、颜色偏绿的香梨为多。
一些果农顶头太阳在果园的边缘忙碌,对于他们来说,梨林除了是一个世代劳作的辛苦之所,或许并没有太大别的意义。
果园与果园之间,低矮的房屋却显得宁静,如同大片绿色油彩间间或的一两笔水墨点睛。房屋前有田园犬,有游玩的孩童,有世外高人般入定的老人,偶尔抬起沉重的眼皮,幽然见南山。对于他们来说,梨林却又是另外一番意义,像是一个值得隐居与栖落的西北桃源。
走在果园与果园之间的道路上,对于这个档案上标明的昔日成长之地、故乡所在,雷宇天却勾不起太多的熟悉感来。除了同样的绿意让他能联想到自己的花木场之外,没有别的特殊体会。而且,果园飘溢着甜腻果香与腐烂果子酒精味的气息,与花木场的气息还是非常不同的。
“爷爷你好!这么多年不见了,身子骨还这么硬朗呐!”雷宇天没去打扰那些劳作的果农,而是径直走到房屋前打着瞌睡的老汉面前,装出一副很熟悉的模样打招呼。
老汉大概得有六十多接近七十来岁,这个年龄对于雷宇天来说刚好。首先可以保证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当年一定见证过雷宇天的长大,同时又不至于老眼昏花,老态龙钟到认不出人来。
“你是?”老汉听到叫爷爷,自是高兴得紧,咧开嘴露出黄牙,脸上的皱纹间自然就裂开几许笑意。
“我俊天,金佑贵家的金俊天!”雷宇天依然对老汉亲昵得很。
“俊天呀!我说看着像!好小伙,以前没少帮我家挑水浇园什么的!来,进屋坐,进屋坐!”老汉一认出来就笑意更浓了,把雷宇天往家里拉。
雷宇天抬头看了看屋里陈旧的摆设,说不上多陌生,但,也说不上多熟悉。
“你可一直是个讲义气的小伙子。这些年发了财,你看你那个老爸都不回镇里看一眼了,你还特地回来看我们!”老汉接过雷宇天一早买好的高钙奶礼品盒,连声夸道。
“不是我当着你这做儿子的说你爸坏话。金佑贵那人呐,远不如你这做儿子的。他真是修来的福,有你这么个好儿子!不过呢,人都有命,你爸就是天生命好,要不怎么大伙现在都还笑他,说他走狗屎运呢!”老汉呵呵笑着。看来他从前是真不把雷宇天当外人,才会毫不介意在做儿子的面前说老子坏话。
“为什么说是狗屎运?”雷宇天装作是对这个词感兴趣,其实是想听老汉将整个事情原委说出来。
“大伙都这样说。当然跟儿子说他老爸狗屎运,可能有点不中听,但确实也是这样啊。你想啊,你爸算是懒人了吧?反正你们父子俩在咱梨林镇住了六七年,我就没见过你爸下死力做过什么重活,倒是你这个做儿子的,比他勤快多了。”老汉似乎是真不怎么待见雷宇天的父亲金佑贵。
“六、七年?只住了六、七年吗?我怎么感觉时间更长呢?”雷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