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行,显得朴实而空旷,还不如中原乡村里的小集市热闹。
除了偶尔出游,其他大多数时候,无月成天只能躺在臭气熏天的柴房里,动弹不得。儿倒是把他侍候得无微不至,一会儿给他揉揉肩,一会儿给他捏捏腿,每天定时给他的伤脚敷药换绷带。他身上、大腿上和左脚上那些横七竖八的伤
已好得七七八八,右脚断骨却还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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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儿恋父
若实在闷了,儿还是他的拐杖,右手把着她也能在院子里勉强走上几步、散散心。
这天小方又赶着牛车出去办事,无月和儿搭便车也一起去逛逛,待得办完事回来,看看已是午时,无月饿得肚子咕咕直叫,看看周围根本没一家铺子,更不用说酒楼之类的了,不无遗憾地道:“我原想趁出来玩买些好吃的,犒劳一下这丫
,可看来钱在这儿根本没用!”
儿挽住他的胳膊说道:“我没事儿,方大哥拿来那些东西就挺不错,倒是您恐怕吃不惯吧?”
据小方介绍,这些叶赫部族以狩猎和畜牧为生,生活方式非常单一,没啥好拿出来
易之物,家家户户的食物和用具都差不多。另外小方还告诉他,这里的
每次狩猎回来,所获的猎物都是要拿出来分的,贵族、孤寡老
和儿童可以多分得一些,其他
则平分,这里的
财产私有的观念不强,所以族
间相互
易的现象更少。
最后小方笑道:“在叶赫堡中钱的确没什么用,不过你想打打牙祭倒不成问题,尽管跟我来。”说完赶着牛车把二带进一户
家。
一个年轻壮汉正在院子里挥舞着斧子劈柴,见三进来,忙上前一边和小方打招呼,一边将三
请进大堂。壮汉憨笑着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无月也听不懂,小方回
对他笑道:“他这是在请我们吃饭。这儿的
都这样,吃饭时间随便走到哪家,坐下就吃,挺热
的!”
不一会儿,一个同样健壮的少端来一个大瓦钵,她身后跟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和这儿许多孩子一样的宽皮大脸、大大的眼睛,就像画上的招财童子,非常可
,无月和
儿都很喜欢,逗孩子玩耍起来。少
又拿来几只木盘,从瓦钵汤汁里捞出食物,一一盛进每
面前的木盘里。
无月抬眼一看,盘里是一大块水煮白,白中泛红散发着热气,肥瘦都有,只是不知是羊
、猪
还是别的什么
?
大约看出他的疑惑,小方笑道:“这是狍子,山中猎来的野物,在中原可是很难见到,吃吧,挺好吃的!”
无月见壮汉说了几句话,做出邀请的手势,既没筷子也不用小刀,用手抓起盘中那块狍子就啃,少
则拿着一块
喂小男孩儿吃,眼中满是慈
。
无月和小方也不客气,拿起就吃。小方说得不错,狍子在中原很少见到,至少外出时从未见到酒楼中有狍子
供应,可这玩意儿他在暮云府中却经常见到,跟着夫
吃饭时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她总说吃这种
长个儿,非
着他吃,可实在不对他的肠胃,时常为此赌气不吃饭,
愿饿上一顿,甚至好几次因此挨揍。
眼下面对同样的食物,烹制法更加粗糙,可肚子饿的时候他一样吃得津津有味。儿在旁边帮着少
喂孩子,待桌子上的
都吃得差不多了,少
才拿起自己的盘子坐在一边,招呼
儿也赶紧吃。
儿找少
要来一把小刀,把自己盘中那块
切下三分之一吃了,转
憨憨地问小方:“方大哥,剩下的我能拿走么?”
小方点点,笑道:“当然可以。”
他找壮汉要来一小块净兽皮帮她包起来,说道:“这地方兽皮比布常见多了。”
无月觉得来到一个陌生家做客,吃
家不算还拿
家的,实在很不礼貌,不满地瞪了她一眼:“给你爹留的么?”
儿点点
,他自不好再说什么,她的行为虽然很愚昧,然而孝心是无可指责的。
完了三拜辞这家猎户,又在城堡中游逛一下午才回去。晚间无月拿着小方送来的骨
,天天吃这个很有些腻味,正张
要啃,
儿忙把那块狍子
拿出来递给他。
他奇道:“这不是给你爹留下的么,我怎好……”
儿硬塞进他手里,眼眶红红地说道:“您吃吧,本就是给您留的。”
他迷惑不解地看了看儿,她冲他点点
,低声道:“您对我,也跟我爹差不多。”
他不再说话,闷大啃起来。
儿靠在他身边呆呆地看着他吃。
他转皱眉道:“你
嘛呢?老盯着我,让我怎么好意思吃?”
儿喃喃地道:“记得公子说过,您的孩子已在夫
的肚子里,您希望生下的是男孩还是
孩?”
他倒还真没认真想过这问题,凝神半晌,边啃边含含糊糊地道:“若是儿子可以继承父业,儿嘛乖巧伶俐,也挺不错,所以么,都行!”
儿道:“
儿也能继承父业啊,我就是这样的!”
无月噗嗤一笑,嘴里的渣都差点
出来:“你别搞了,接过父亲手中的讨饭碗、延续他的乞讨生涯也算继承么?呵呵~真笑死
了!”
儿瞪眼道:“别总是这么小看
行不?总有一天我会让您大……”随即觉得不妥,忙住
不言,伸手在胳膊上拧了一下,痛得有些龇牙咧嘴。
无月道:“我这一向谨记诸葛一生唯谨慎这句格言,从来不敢小瞧任何
,不过你么……”言罢不断摇
叹息,一付孺子不可教
之态。
小方有一大堆事要做,没多少时间陪他聊天,他和
儿根本没话好说,吃过晚餐花半个时辰打坐练功之后,闷在屋里很是无聊,只好早早就躺倒睡觉。
缺乏睡眠固然会
晕眼花,但若是一天到晚地躺着,除了胡思
想便只能睡觉,滋味儿同样也很不好受,
晕晕沉沉地,夜里稀奇古怪的梦特多。
无月更是这样,有的梦令他感觉恐怖,有的令他悲伤,有的则令他摸不着脑。
最近儿和他一样也时常做噩梦,睡得很不踏实。半夜他又被一阵嘤嘤低泣声吵醒,黑暗中但听
儿正一边哽咽着一边呼唤着爹爹,他伸手过去摇摇她的身子,半天没反应,悲泣声越来越伤心,心知她又梦魇住了。
他知噩梦的可怕,忙爬过去拍拍她的脸,唤道:“丫
快醒醒~你醒醒啊!”
唤得好几声之后,儿不断抽动的肩
才稍稍平静一些,也不知醒来没有,懵懵懂懂地翻了个身,钻进他怀里仍不断地抽泣着、呢喃着:“爹爹~我的爹爹啊……”
大约再过不到半年他就要做父亲了,被儿提起过一次之后,最近他时常幻想自己的孩子出生后会是何模样?
儿如此小鸟依
的神态唤起了他的父
,对她不由得更加疼
。
他又呼唤得几声,儿似乎清醒了些,半睡半醒间趴在他怀里泣声道:“公子,是您么?”
他心疼地道:“是啊,当然是我,你又做噩梦,梦见你爹了么?”
儿喃喃自语:“公子,我、我好想……”
无月:“想什么?”
儿抬起
呆呆地看着他,黑暗中她的脸很朦胧,当然他的也一样。
她喃喃地道:“我好、好想叫您一声爹爹……这些时跟您一起逃难,感觉就像又回到从前和我爹在一起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