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时间问题。
就在这时,一具“尸体”突然从侍从的脚下暴起。从他那被长枪刺了对穿的熊口中又抽出两条新的触手,狠狠抽向最近的侍从。
我也没料得这样的变故会发生。侍从赶忙收枪入怀,瞬间长枪化作短剑,硬生生挡下了忍者的那一鞭。可在下一秒,从那忍者熊口又抽出两条新的触手来。侍从来不及躲闪,便被缠住了颈部与右手。祸不单行,又一具“尸体”从它身边惊起,将手中的忍者刀斩进它的侧腰中。
身边的侍卫试图增援,却被更多从面前站起的“尸体”所拦下。与此同时,对方先前被逼退的忍者再一次发动反攻,使得我行进方向的防线变得岌岌可危。一旦防线彻底被击溃,后方防线的后背便一览无余。
我急中生智,赶忙使那被围攻的侍卫拧断脖子与手臂,才使它从困境中勉强抽身。此时,它已经遍布伤痕。除了失去头部与右臂之外,身上还有数道几乎能将它斩作两段的伤口,模样十分狼狈。侧面的侍卫填补上它所造成的缺口之后,总算是重新稳固住阵线。
我开始打量起眼前残缺不堪的侍卫来,很快,一个新的点子便浮现在脑海之中。
那遭到重创的侍卫身体一阵抽搐之后,从右臂位置也长出一条触手来。只可惜,我不曾拥有过这样的肢体,因而对于这种部件的控制也同样一言难尽。触手刚出现,便如风中的烛火一般不住地摇晃着。即便我努力想控制住它的平衡,它仍是不堪重负般栽在了地上。
看来这个主意也只能就此作罢,我只得悻悻然修好了那个侍卫,让他重新回到阵线之中。
尽管进展缓慢,由于我也吸取了先前的教训,变得谨慎许多,因而再也没碰上先前那样的插曲。那位躲在暗处的敌方指挥官同样也擅长战术,或许是因为先前布下的包围网被我破坏,才愤然给我来一记狠的。
即便是这些悍不畏死的魔化忍者,凭借个体实力却也难以弥补武器以及战法上的差异;随着人数的减少,无法再对我造成威胁。枪头闪闪而动,迅如流星;残断的肢体卷着鲜血,落在地上仍然凌乱地蠕动着。
随着最后一枪横斩而出,那忍者仓促间便被拦腰斩作两截,一切终究尘埃落定。余下的侍从化作一团团星光被我重新纳回体内后,我加快步伐朝着站台赶去。“得赶快增援她。”我这样想着。毕竟对方主动引诱我们分开,恐怕有把握将我们逐个击破。
“张,张歆?”没等我走出两步,面前却出现了意象不到的人。
“英格丽德?这么快就解决完了?”她身上的战斗服几乎碎成布条,而身后那红黑二色的披风也不见了踪影。除了灼伤外,她身上似乎还有割伤的痕迹,恐怕她当时所面对的敌人并不仅仅只有战车。但比起这些,更加显眼的是遍布她全身的、如邪龙一般的纹身。纹身也同样是蓝紫色,伴着她的呼吸缓缓变换着明暗。至于她周身用以护体的邪炎,此时化作一对半展的蝠翼。我也对类似的秘术有所耳闻,与强大的远古生物签订契约后,将力量转化为纹身刻印在身上。每当使用这种力量时,纹身便会浮现出来;但同样,使用这种力量也有不小的代价,或是寿命,又或是灵魂。所幸她的脸色与先前并没有太大差异,我便也放心了几分。
“过来。”她有些生硬地说着,如老鹰那样黄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又怎么惹到她了?尽管她的目光让我脊背发凉,我还是慢慢向她靠拢。“怎么了?咱好好说。”
围绕在她身边的邪炎变得凶暴而恐怖,尽管没有直接攻击我,却依旧能感受到源于这力量本身的恶意。邪炎汇集,终成龙首的形状。
“太远,过来。”她催促道。
“喂,你到底想干啥?我可不想……”尽管这样说着,我仍是朝着她的方向又挪了两步——而在下一刻,那暴戾的邪炎有如被吹灭的火柴一般,扑腾了两下便凭空消失。龙首无声地咆哮着,也随之消散而去。与之一同消失的,便是她全身诡异的纹
身。
紧接着、她身子一歪,直挺挺地倒在我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从那近乎坍塌的地铁站出来,我躲过几个便衣的追兵后,赶忙就近遁入一条深黑的小巷。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通讯器。映入眼帘的是几十条未接通的讯息,而来源自然是同一个人。没等我回拨,又一条新的通讯接了进来。
“张歆!你还能说话吗!怎么了!”那头传来了紫急不可耐的声音。
“目前来说,我是真正意义上的毫发无伤,但是……”尽管这番经历异常曲折,但我浑身上下也仅有几个挨拳头造成的淤伤,此外确实谈得上是毫发无损。
“快跑!下面应该有别的出口,工厂里全是美联的战车!”
“你这家伙……果然跟过来了。”
“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
“放心,我出来了,只是手上有个……大麻烦。”我叹了口气,又说道:“大概两百斤的麻烦。够大吗?”
“你……把什么服务器整个搬出来了?”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不过尤里派人来接应我了,不如我们红杏见?”
电话那头总算稳住了情绪:“好,我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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