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擦掌。
接下来,就是机械又漫长的挨家询问。
问了没多久,两人便开始头大如斗了。
阿文庭山不是卡匹托尔山、帕拉丁山那样拥有荣耀历史的富人区,它在路穆建城后几百年才被城墙纳入。虽然不比维弥尔山那样的贫民区,但也是贫富杂居,人口流动极大。最近搬入的新户,是真的数不胜数,根本无从判断。至于藏头露尾,足不出户的人,他们找到了十几户人家,还没一个符合条件的。
“特雷迪乌斯,像这样问,会不会打草惊蛇?”莱狄李娅不禁担心了起来。
“要说打草惊蛇的话,调查最开始的时候你们盘问过的人已经够多了,包括奴隶市场的那些商人,他们中很多人都可能和阿米尼乌斯有关系,要暴露早就暴露了。所以现在没必要这样畏首畏尾的,放心大胆去做就是了。”触手怪安慰她道。
“嗯”莱狄李娅点了点头。
其实触手怪现在也有点头疼,他刚刚发现了一个问题:目前的情报实在太少了。递送食物的那个位置,到底离拿走食物人的住址有多远?拿走食物的那个人,他的那项诡异能力到底能持续多久?持续时间内能跑多快?这都是无从知晓的事。而这些问题的答案,却可以让他们确定搜索的范围。比如,要是拿走食物的能靠这个能力穿梭整个路穆城,那他们就没必要再问下去了,因为那样怀疑范围就扩大到了整个路穆。
他想了想,抱着万一的希望对莱狄李娅道:“你去问问埃皮西乌斯他对之前那缕性波动的感觉吧,看看他能不能判断一下这种能力的发动难度。主要是看看这种能力发动下一个人能跑多远。”
莱狄李娅便向埃皮西乌斯问道:“您觉得之前不知鬼不觉取走东西的那种能力,发动起来会很困难么?”
埃皮西乌斯正准备去敲下一家的门,闻言疑惑地转过了头:“你这都什么怪问题?”
“只是想确认一点事情而已。”莱狄李娅随口应付。
埃皮西乌斯稍稍想了想,非常肯定地答道:“那肯定发动起来很难,而且我估计持续不久。那股性太诡异晦涩了,十之八九是在犄角旮旯里都贼小众的那种赐予的传承,很怪,很难揣测,但是绝对不强。”
“所以如果那个人用这种能力移动,肯定是走不远的?”莱狄李娅又问。
“这你要我咋回答啊?”埃皮西乌斯挠了挠头,“反正我能肯定的是这能力如果有持续时间,那肯定持续不久。如果是即时能力,那距离肯定不长。”
“也就是说距离应该不是很长才对”触手怪下了定论。
“也对,如果覆盖范围真的大到了整个路穆城的话,那阿米尼乌斯直接在自己家里把食物放下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他突然反应了过来,“所以我们的思路是对的,只要围绕着那条巷子地毯式搜索就可以”
“对,特雷迪乌斯,你真聪明!”莱狄李娅豁然开朗。
埃皮西乌斯见她突然面露喜色,不禁纳闷起来:“你在这乐啥呢?”
“我确信了我们现在的路是正确的。”莱狄李娅道。
“你这不废话么,不正确我们能在这像俩傻子似的一间间敲门么?”美食家自己也乐了。
莱狄李娅笑了笑,没有再和他多说。
“你再和他说说,那些因苏拉没必要在意了,那群人不可能在里面的。”触手怪又提醒。因苏拉是一种非常简陋的青春版多层公寓,底层用坚固的砖石,高价出租作为店铺,上层则基本用最廉价的木材搭建,一层一户,专门作为廉价房屋出租。这种拥挤又肮脏的地方,他们追查的人是绝不可能住的,他们要是能住,也不至于连吃个饭都要阿米尼乌斯偷偷摸摸地送了。
“另外,我觉得那些因苏拉我们也不用再调查了。”莱狄李娅对埃皮西乌斯道,“阿米尼乌斯不可能将自已的贵客安置进那种地方的。”
虽然和触手怪的想法有点偏差,但埃皮西乌斯还是信了她的话:“太对了,就算要藏人,也没有那么藏的,至少也得是独栋的吧。”
进一步明确目标后,两人的干劲都足了很多。可惜一天下来,并没有什么收获。毕竟,哪怕那位取走食物的秘人在能力发动其间只能走一个斯塔迪亚(180米左右)的距离,那以此也囊括了超过四十优格(十公顷)的土地,塞得满点都能有三四百座房屋了,一座座查下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第二天也是如此,两人询问了数百家民户,也没有任何收获。
此时,触手怪已经进入莱狄李娅腹中四天了,还有三天,便可以“出世”,正式成为一位柔锡。在这个90%的人都无缘超凡的世界,柔锡级倒也能腆颜自称一句强者了。
结束了一天徒劳无功的调查后,莱狄李娅身新俱疲地回到了自已的宅子。以她的体能,一天的调查其实并不能有多少影响,但反复地在期待和失望间轮回,实在太消磨斗志了。
她一回到家,便瘫倒在了床上,勉强维持了一个还算淑女的姿势。
但就在她瘫痪在床的同时,克里图特宅书房内
克里图特正抓着一份装订精没的莎草纸文件,皱着眉反复浏览。
这份文件是他以及他雇佣的“专业人士”这段时间辛勤劳动的成果。
接下特雷萨的任务以来,他已经在阿米尼乌斯的事上忙活了半个多月了。
这半个多月他自然不是毫无寸进,相反,阿米尼乌斯的底细已经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但知道得越多,他反而越觉得疑惑。
他将文件翻到第一页。
这里都是阿米尼乌斯历年的罪状。这些案例五花八门,时间上横跨三十余年,涉及的民族也多种多样。瑞特人、海德曼人、近东人,甚至更东方的匈人,他诈骗的足迹遍布天涯海角。令人瞠目的是,在东方,他和匈人打过的交道还不少,据说是因为十几年前,匈人奴隶曾在路穆流行过一段时间。
“唯利是图,胆大妄为”他缓缓从口中吐出两句话。
他微微转头,看向书页上琳琅满目的部落名。
在阿米尼乌斯坑害过的部落里,已经有一些归顺了路穆,还有的成为了路穆的属国。不考虑其他因素,要是钻一钻法律的空子,去法庭上和他打口水仗,没准就能把他一路牵扯到选举结束。可惜,他资助的选举人是那位法庭之上无敌手的佳力图斯,这个策略是无论如何也行不通了。
他叹了口气,揭过书页。
再往后的资料,比这些潦草的记录要详细得多,都是阿米尼乌斯近三个月来的活动。
刚回到路穆时,阿米尼乌斯没多久便开始造势。他四处宴请宾客,接济穷人,在路穆城大出风头,却并不说自已投了这么多钱是为了什么。这样毫无目的的高调对毫不知情的人来说多少有点莫名其妙,但已经被特雷萨剧透过的克里图特却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无非是为自已积攒人望,好能在选举中为佳力图斯争取到几张关键的百人团选票。
这一段记录在克里图特看来很正常,很合理的造势,很合理的宣传,甚至于连接触的人物都很合理,都是些在路穆颇有名声的富裕骑士,要不就是无地无靠的贫穷公民。前者是佳力图斯的政治底盘,后者则是完全可以争取的骑墙派,和他们搞好关系,对佳力图斯的选举再有利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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