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抢走一部车辆逃跑作为最终选项后,紧闭着双眼的我在大脑中急速构思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如今停水停电,能使用的方法自然也有限,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可能跟不断被提及的邪教徒有关……毫无睡意的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匆匆忙忙地在民宿的一楼找到了本地的地图——不断有
跳海的码
,塞满了患者的医院,出现莫名其妙凶杀案的电视塔……用笔大概描画了一下最短路线,我决定在天色完全暗淡下来之前到这三个地方一探究竟。想到这里,我将空了的水瓶装上自来水塞到衣兜里,背起了自己的那把沾满过东国鬼之血的钢色长剑,匆匆地出了门。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西斜,几乎要触碰到地平线了。街上已经有不少疯了的
,有的在抢水,而更多的则是在在慢悠悠往东边走,
中喃喃地说着:“水,水……”
“走开!走开!”
有几个疯癫的
扑了上来,试图抢走我衣兜中的那瓶矿泉水,俨然一副见到
便要抢的疯狗模样。只是他们似乎已经虚弱不堪,被我一脚踹到了一侧后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徒劳地向我伸着
枯的手。
而当我经过下午造访过的便利店时,才发现
况已经变得更加糟糕了。门
已然变成了混
的战场,以满脸横
的中年老板为首,五六个店员一齐拿着棍
阻挡着试图冲进店内的疯狂
群,活似丧尸围城。
看不下去的我拔出腰间闪着寒光的长剑,如旋风一般冲
了
堆,剑锋如割
机一般将混
的
群砍倒——诡异的是,他们的血
已经不是正常的红色,而是诡异的黑蓝色——横扫千军一般地清理出了一条道路。而被我的突然出现鼓舞的便利店员工们也士气一振,趁势扫开了堵在门
的几只“丧尸”,将我迎进了屋内,紧紧地合上了门,关上了门闸。原本
净整洁的店内此时已经一片狼藉,看起来经历了不止一次的冲击。
“呼,呼呼……”肥胖的店老板抹了抹脸上冒着油光的汗珠,向我
地鞠了一躬,“谢谢帮助,这帮疯子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
说罢,他一
做到店内的圆凳上喘着粗气,从
七八糟的冰柜中取出一瓶水喝了起来,一旁同样满
大汗的员工则递给了我另一瓶。
“唔,确实是这样。”我拧开水瓶喝了一
,接过他的话,“都疯了……”
“妈的,守了一下午,急救电话
满,报警也占线,这帮
什么吃的。”
老板又猛灌了一
水,然后一把将水瓶往
上一倒,清凉的冻水倾泻而下,让他浑身湿透的同时似乎也清醒了不少,“现在还能靠这些
顶一顶,但停水停电的,谁知道晚上又会怎么样……”
“我有个问题。”等到他稍微冷静一下之后,我慢慢开了
,“听说码
那边有许多
……”
“跳海的!”还没等我说完,他便粗
地打断,很显出义愤模样,“一群
跟傻子一样要往海里跳,怕不是渴水渴疯了!下午的疯子也越来越多,不少抢不到水的都往码
那边去了!”
“具体是……”
“也不瞒你。”老板扶着柜台站了起来,
中不断喘着粗气,“我弟弟混警队的,刚才打电话告诉我,他们抓了不少搅
秩序的邪教徒,警察和民防队都忙的要死,年轻
要水的越来越多,码
要跳海的
也都要拦不住了。我看,这能岛町,是要完啊!”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地痛骂着邪教徒这群失心疯的混蛋,只想着把小镇搞垮,移动城市那边的高层也不管管一类。而眼看从这个老板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休息完毕的我也只好起身告辞。
“您是去……”
“码
。”
老板眼有些闪烁,没有再多说什么。临走之前,他将店内所剩不多的矿泉水又分给了我两瓶。
而当我赶到码
的时候,此地已然是群魔
舞。能岛町平
往来的船只并不多,因而港
也颇为冷清——然而
暮时分的港
却已经挤满了
,穿着警服和民防队制服的镇民们组成了
墙,搏命地试图拦住那些皮肤
裂,
中哀嚎的试图跳海的疯子,却又因为顾忌着同乡的
义而不敢伤
,只得用血
之躯和木
之类粗糙的兵器来维持着摇摇欲坠的防线。
而看着那
蓝色的大海,才喝了一瓶水的我却顿时感觉烦渴增加了不少,仿佛感受到了大海的呼唤,自己活像一条岸上的鱼一样
瘪而窒息,前面都是清凉的水,只要跳进去潜
暗渊便能得到解脱。然而下一刻,这种感觉消失了,仿佛那怪的诱惑只是我的错觉。
“喂!你!”
在意识还有些模糊的时间里,一个穿着民防队制服的镇民突然对我高声喊了一句。我回过
,满
大汗的他喘着粗气,向我摆了摆手:“你是外乡
吧!别来这里掺和了!没看到我们忙着吗?快走,快走!”
说罢,他又往
墙处跑去——那里已经有不少地方松动了。而刚才那一声怒吼似乎也让我清醒了几分:码
此时已经是一片混
,能不能撑到天黑都难说。
海边的风
依旧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那缓缓涌上沙滩的
,却无意中令我生出了几分憧憬。只是那憧憬在瞬间又被心中燃烧起来的一把无名的黑暗火焰所吞没,仿佛在警告着我不要再继续
究这一切一般。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静下心来。望着同样是沦为战场的码
,前往医院继续调查成为了我唯一的选择。
此时的夕阳已经有一半沉
了地底。路上的
通已经完全暂停,道路上全是失心疯的“丧尸”们,基本都是患了渴水症的年轻
。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避开主
道,藏身于
影之中,在跨越四分之一个城市后来到了医院。
救命治
的场所简直变成了
间地狱。由于有着独立的供水供电系统,医院成了少数没有在已经渐暗的天空下瘫痪的场所。但是大夫护士已经几乎忙得脚不沾地,一群群哀嚎的患者横七竖八地躺着在输
,个把渴水渴疯了的“丧尸”几次跳起来试图抢走别
的输
袋,几个护士一拥而上才将它抱住,七手八脚地注
镇定剂,用宽布袋子捆在了床上。到处都是吵嚷和沙哑地呻吟的声音。
前台的值班医生一直在大喊,床位已满,恕不收治。我急匆匆地撞开好几个拥在前台的
跑到前排,拼命地大喊着才让护士勉强听到了我的话语:“告诉我!
这里怎么回事?!我是协助警方的调查员,我需要一切可以知道的信息!”
“今天,今天快撑不下去了!”值班医生先是同样对着我大喊着,然后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是令
害怕的嗫嚅声,“他们……要的水越来越多,医院的水塔和糖盐水都已经要撑不下去了……院长已经通知,即便不再收治患者,可能也难撑过明天……”
再看了一眼医院大堂内混
的场面,我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
。再加上码
那群跳海的
们以及闹事邪教徒,若没有
出手,能岛町可能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那吵闹的大堂,在那个瞬间仿佛因为令
窒息的恐怖安静了下来,甚至整个世界都从我的眼前模糊。我的耳边,只剩下了那名医生不安的话语。
“催眠术呢!是不是催眠术!”
“不,不知道……大夫们说催眠
渴是可能的,但是
渴到身体表面
裂吸水……院长说叫海洋妄想症……”
“症状呢?!”
“
渴,想要『回归』大海的怀抱,若没有及时发现或得到水源便会有类似甲亢的症状,狂躁,
动,易怒,多饮多食,眼球突出,甚至跳海自杀。这里的渔民和海边生活的镇民会经常有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