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还希望您能够谨言慎行呢,这只是我的一点建议哦」「原来如此,能得到第十三集团军鼎鼎大名的沃龙佐夫上尉指教,我可真是光荣呢。
废了好大劲才找到这里,真的是不虚此行啊」我干笑了一声,然后紧握住了腰间那柄利剑的剑柄,「满足,上尉,你说的,这里可以让我感到满足,对吧?」「你他妈找茬是不是,我……」不等他将话说完,我便拔出黑火,一剑砍下了他的脑袋。
锋利的黑色剑锋轻易地切断了脖颈,失去生命体征的躯体顿时扑倒在地,放大的瞳孔上还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能够让她们,还有了解了她们过去的我所能感到满足的,便是让你们这些畜生不如的渣滓下地狱」「杀人了!杀人了!」有个矮胖子颤颤巍巍地想要抄起一张小木凳砸向我,却对上了我犀利的视线,吓得惊叫地想要四散而去。
而我只是轻轻地打了个响指,熊熊的大火便燃烧起来,劈啪作响的声音在建筑内蔓延开来,让惊声尖叫地想要逃跑的嫖客们眼中只剩下惊恐的烈焰。
「复仇」几乎听不到脚步声,守林人慢慢地走上前,将上了弦的复合弩对准了沃龙佐夫那肥硕的头颅,狠狠地扣下了扳机。
「正义」陨星不动声色地将弩炮装填,然后缓缓抬手,对准了那些瑟瑟发抖的嫖客。
「血火同源,血债血偿」伴随着黑火的剑锋所舞动的,是震怒的烈火。
我们离开了那片曾经被乌萨斯占领的聚居区。
在身后的,是冲天燃烧的烈焰,被释放的俘虏,以及遍地的乌萨斯军人尸体。
获释者的啜泣声与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交织,烧焦的气味与丛林的清香汇聚,弥漫天空的烟雾与空中双月的微光相映,化作一番十分别致的景象。
清凉的冷光照在林间,拭去了我们身上的血腥。
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而我和陨星无言地跟在了守林人的身后。
尽管完全没有说好,但仿佛已经知晓了互相之间的心意一样,默契地在月光下的森林中前进着。
最后,我们抵达了我在梦幻中所见的那一处山洞前。
跟随着守林人走进洞穴中,眼前
的是一座用石头所堆砌的小小墓碑,上面却没有墓志铭。
但一同站在墓碑前的我们都知道,这座坟茔下埋葬的,是两个被残酷的战争与残暴的军阀所谋害的孩子,是名为克伦基的小镇,是幸存者美好的末来。
「战争没有考虑到你们是孩子,只能残酷的索取。
即便无力终结所有战争,至少我们今天我们得以诛杀浑身鲜血的魔王」三个人一同完成了这一场复仇。
我脱下了头上那顶几乎能把脖子压弯的军帽——讽刺的是,杀人的凶手也戴着带着同一部队的军帽——慢慢地放在胸口,对着无名的墓碑鞠了一躬。
我并不知道这两个孩子,还有克伦基镇的镇民们能否安心瞑目,但是既然已经摧毁了首恶所建造的人间地狱,自己已经在形式上,为他们带来了迟来的正义。
——不过也就只是迟来的正义罢了。
迹并不会发生,被害的冤魂也不会复活,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有没有意义。
我唯一知道的是,唯有这么做,自己才能维持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良知。
陨星默默地走出山洞,摘下几朵纯白的小小野花,放在了孩子们与镇民们的墓碑前,像是在祈祷着什么一样,沉沉地念叨着:「作为佣兵,我曾经营救过无数的孩子……战争中最无辜的是孩子……他们天真无邪,本该有着属于他们的童年……但是……」说到这里,她的眼眶中,滴落了两滴泪水。
而守林人只是有些木然地凝望着这一切,仿佛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良久,她才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一样,慢慢地从衣兜中掏出了一把带着灰的口琴。
将那造型简单的乐器慢慢地送到嘴边,上面的灰尘缓缓抖落,飒飒的悠扬乐声响起的瞬间,落叶如雨;而我则跟着那口琴的曲调,跟着内心的凄凉,缓慢地唱了起来:「光轻如纸张光散落地方光在掌声渐息中它慌忙她在传唱不堪的伤脚本在台上演出最后一场而全村的人们在座位上静静的看时间如何遗弃这剧场战火弄脏她的泪光谁在风中吵着吃糖这故事一开始的镜头灰尘就已经遮蔽了阳光恐惧刻在孩子们脸上麦田已倒向战车经过的方向蒲公英的形状在飘散它绝望的飞翔她只唱只想这首止战之殇恶夜燃烛光天破息战乱殇歌传千里家乡平饥荒天真在这条路上跌跌撞撞她被芒草割伤孩子们眼中的希望是什么形状是否醒来有面包当早餐再喝碗热汤农夫被烧毁土地跟村庄终于拿起枪她却慢慢习惯放弃了抵抗孩子们眼中的希望是什么形状是否院子有秋千可以荡口袋里有糖刺刀的光被仇恨所擦亮在远方野蛮而她却微笑着不知道慌张恐惧刻在孩子们脸上麦田已倒向战车经过的方向蒲公英的形状在飘散它绝望的飞翔她只唱只想这首止战之殇恶夜燃烛光天破息战乱殇歌传千里家乡平饥荒天真在这条路上跌跌撞撞她被芒草割伤孩子们眼中的希望是什么形状是否醒来有面包当早餐再喝碗热汤农夫被烧毁土地跟村庄终于拿起枪她却慢慢习惯放弃了抵抗孩子们眼中的希望是什么形状是否院子有秋千可以荡口袋里有糖刺刀的光被仇恨所擦亮在远方野蛮而她却微笑着不知道慌张天真在这条路上跌跌撞撞她被芒草割伤天真在这条路上跌跌撞撞她被芒草割伤……「歌与口琴声将尽,我们跟着歌声的余音,慢慢地走出了山洞,将悲楚留在了身后。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湿润的大地上,夜晚的森林却也显得十分热闹,时不时便能听到动物的脚步声与虫鸣的聒噪声。
自然的气息弥漫在空中,组成了一张温柔的大网。
行走在夜晚的森林间,将从血腥中走出来得三人笼罩其中,眼前所能见到的都是这张网所织造的青绿色,在夜光下显现出柔和却迷蒙的色彩。
在双月的亮光下,树木仿佛被镶上了一道银亮的花边,映照出摇曳的影子。
而我们的所在地则位于一片林木的环绕中,在视野的尽头,一座翠绿色的阔叶林在夜色下赫然耸立,让我感觉自己十分渺小。
在预
先准备好的地点换下了那伪装身份的乌萨斯军服,将其付之一炬后换上一身新的黑衣,将易容用的仿真面具与脖颈间的微型变声器取下,我便从那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伪装中重新解脱出来。
而陨星与守林人,也缓缓摘下了隐藏面容的轻纱,烧掉了那一身行动时的战斗服,换上了原本的衣装。
这样一来,这个夜晚所发生的一切,就将会在新闻中变成第十二集团军的某个少校带着自己的两名部下血洗了第十三集团军的一处驻扎地——至于实际的真相如何,或许将不会有人关心。
眼前的植物还没来得及在月光下一展舞姿,便被黑色的火焰悄然吞噬。
我用自己的火焰法术清理出了一块小小的空地,而为了这一场复仇做了充分准备的陨星和守林人则像是过去她们穿行于森林中时那样,在焦黑的、冒着丝丝热气上搭起了帐篷,稳稳当当地立在空地的中央。
我靠在火边,让夜晚稍微有些发冷的身体稍微暖和一下。
而在一边,守林人和陨星沉默不语,静静地望着噼啪燃烧的火堆。
三人就这么围坐在明亮的篝火边,久久无话。
「想要说些什么吗?」最终,还是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开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