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青年冷冷地问。
“连玄圃山天霄城‘凤愁公子’都不识,”女郎昂然道:“还敢来渔阳地头撒野,不怕扶棺难觅归乡路么?”鬼面眼洞里的锐眸一眦,精光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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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舒意浓?”忽尔笑出,低道:“果然名不虚传。
粉面尤物嬖妾之姿,连声音都如此销魂,若肯归顺本盟主,我许你闺阁不空,夜夜为我暖榻,将你这副艳丽皮囊尽情利用。
要是生得男娃儿,考虑让你当大妇,一改你那天生做小的命途。
小姐意下如何?”“玄圃天霄”号称渔阳七砦之首,在十二家或颓或火的现而今,可说是这片古老大地上的最后余晖;执天霄城牛耳者,正是这位双十年华的绝色丽人。
七玄盟自入渔阳以来,只针对弱小游离势力行动,在站稳脚跟前,极力避免与天霄城正面冲突,岂料今夜狭路相逢,竟于此间对上。
舒意浓身后的家将们听他语出不逊,纷纷怒喝起来,女郎微举柔荑,瞬间杂声止息,周遭重又陷入一片死寂。
这异常严整的纪律本身就是偌大的威胁,七玄一侧从干部到鬼卒,面上顿无血色。
在这样的距离下开战,天霄城的强弓末必能有先前的效果,江湖势力的马队也无法与朝廷骑军相提并论,对步战方存有压倒性优势。
但七玄鬼卒伤亡逾半,数量和士气上的劣势不言可喻,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
舒意浓眯起明媚杏眸,娇躯微向前倾,轻声道:“你不是真的想开战。
我若被这些浑话气昏了头,你逮到机会便要抽身。
”鬼面青年耸肩。
“而你很想打,巴不得在今晚决一死战,这将会是你最接近胜利的一刻,良机稍纵即逝。
但你只能忍着,为了……”细辨女郎眸中闪烁,眺向缠裹在白绫间的少年:“……这小子?”
“加上你手里的异铁。
”舒意浓微带鼻音的腻嗓,听来活像花栗鼠之类的小动物说话,可爱到令人想笑,七玄盟主却半点也笑不出。
从白衣女的角度,能清楚望见他搁在腰后的拳头攒紧,指缝间掐出血来。
就算是“凤愁公子”舒意浓之箭,也伤不了盟主。
绝对是他自己捏爆了指甲,才能忍下撤退的屈辱,以及对方毫不掩饰的裹胁索价。
“我若说梅玉璁也死在庄里,”鬼面青年随手将异铁抛给了她,满不在乎道:“你会后悔价码开得太低不?”“总能讨回来的。
”舒意浓轻道,一指北方。
“只有那面我末伏兵马,将人解与我后,你的人可自行离去,一刻内我绝不追击。
”鬼面青年笑道:“非你亲来,谁追都是个死。
”冲白衣女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放开梅少崑。
雪艳青却迟疑起来,暗忖:“失了异铁和黑小子,回去怕是比死还要痛苦。
”正欲反驳,赤帝君却往她手里塞入一物,温黏硬韧,赫然是女巨人自臂间拔出的半截箭杆。
你是白痴吗——玉面蟏祖几乎叫喊出声,连翻白眼的气力也无,忽在箭上摸到一排细小凹凸,发现刻得有字。
阴刻的字迹比米粒还要小,须倾斜着转动到特定的角度,才能以余光辨出十六字来,对正箭杆反而瞧之不出,就是片连缀发散的虹形罢了,恁谁来看都以为是增加箭速的纹饰。
先放麟童,再聚玄圃;擒贼擒王,圣命归吾!字刻尽处缀了个小小的鬼面浮雕,白衣女无法想像这是怎么办到的,但正是这乎其技的图样,令其上十六字有了意义。
那是“主人”的号记,决计不会有错。发布地址: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