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就是燕然湖,常年溢出来的水,都已经积累成了一道道小型的瀑布了。
雨势变得越来越急了,天际的黑幕上,雷声滚滚,忽明忽暗,隐隐约约的,似乎有着一条条巨大的影在其中翻滚,那种恐怖的天威,未知的生物,凡
哪怕不小心看上一眼,都要被吓得心胆俱丧,再难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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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陡然间,一道炫目的闪电划了夜空,在一瞬之间,照亮了底下的这片大地。
距离水坝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之中,整整二十万骑已经整装待发,跃跃欲试,当先领兵的,竟然是楚阳公薛弼!
其实老本不欲卷
这场战争,既然政变已经完成,陈靖这孩子他也放心,自己的
儿已经回来,不必再远嫁,他本可以留在京城养老,与家
们待在一起,可这次已经事关晋国国运,迫不得已之下,他还是选择了主动请缨,亲自披甲上阵。
哪怕这一次,他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他却仍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因为他是薛弼,他是楚阳公,他是晋国!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他不站出来,还要等谁站出来?
已经有长达二十余年没有再领兵作战了,可当他披挂整齐,在下的服侍下,穿上了晋国特有的鬼面甲,手握重新炼制的鬼
大刀,骑在马上,扶正了
上赤红色的鬼面
盔的那一瞬间,一种无与伦比的熟悉感和久别重逢的热血,再度涌上了老
的心
。
上了战场的,大多是终身都不会再下来了,有的下不来的是身体,而他下不来的是心。
他把刀一转,感受着那承受兵器反馈给他的愉悦感,他再度恢复了晋国楚阳公当年的威势。
年轻时,哪怕陷敌营,面对数倍于己的敌
,他也从未有过畏惧,唯有痛快两个字可以形容,只是未曾想,在晋国惨败,老将军身死之后,他薛弼,今生竟然还有再次披甲上阵的时候。
只盼别丢了老将军的脸,到时候到了地下,不好跟他老家
代。
他一边想着,然后仰看向了另外一边的山峰上,那里是陈靖所在的位置。
可因为天实在是太黑了,而且雨势太大,遮挡视线非常严重,所以实在是看不清楚。
他们这帮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片空地,二十万
骑在这里已经候了整整一个时辰,莫说他们,就是旁边的马儿都有些难熬了。
哪怕是披挂着全身甲,那也是留有缝隙的,毕竟要让关节能够顺利转动,不然怎么顺利杀敌。
可平里没事,但在今天,雨水顺着这些缝隙就滴了进来,把衣服给全部浸湿了以后,就这样贴在身上,这滋味可是真的难熬。
天地之威,寒气透体,这帮哪怕平
里训练得极好,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今天回去之后,只怕也要生一场小病,更别说楚阳公这老
了。
就在薛弼都有些烦躁的时候,一声远比天上的雷声更有发力的炸响突然响起。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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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上的陈靖眼看时机已到,立即拔剑出鞘,站在他后面的传令兵见状,不敢怠慢,赶紧朝着下方挥动起了自己手中的大旗。
大红色的旗帜,哪怕是在夜里也清晰可见,更别提这里还特意点了可以防水的,涂满了松油的火把。
底下,在山坡的两边,水坝的斜下方,离着地面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各放置有一座巨大的投石机,在旗令到达的瞬间,站在投石机后面的直接拔出刀,大吼一声,一刀砍断了绑住机关的绳子!
“嘣!”
一声弹簧绷开的声音猛然传来,声音之大,不亚于又一道雷炸响,在失去了束缚后,被拉满的杠杆瞬间就弹了出去,放在皮袋子里的一颗巨石被一
机关产生的大力投
而出。
“嘭!”
“嘭!”
两道巨大的撞击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
两块巨石携带着万钧的巨力砸在了水坝上,完全由土石构筑的水坝顿时就是一阵剧烈的晃动。
原本还站在水坝两边的慌忙朝着后面退开,往安全的区域跑。
还未等底下守在投石机旁边的开始摇动车床,放上石
,开始第二次投掷,原本看似牢固的水坝突然
开了一个小
,一
有着一
环抱粗细的水流瞬间就激
了出来,打在了旁边一道小瀑布上面,瞬间就将之断流。
“跑啊!”
底下的见状,一个个面色大变,顿时连投石机都顾不上上,慌忙就向着高处攀爬而去。
下一刻,损的地方开始变得越来越多,一道道裂纹迅速地由巨石撞击的地方扩散开来,直达整个水坝,才不过短短几息的时间,整个水坝便承受不住压力,轰然炸开,碎石飞溅中,一
白色的洪流从山上倾泻而出。
那样子,就好像是天空突然开了一个
子,天河倒灌,汹涌的洪水如同一条巨龙一般,朝着下方咆哮着冲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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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庸关里,因为今夜的雨势实在是太大,夜里还亮着的地方,已经没多少了。
两个士兵正在哨所上互相聊着天。
虽然晚上值夜的,本该一直站在岗位上,是严禁移动或者
流的,但一是太过无聊,反正也没事做,二是到了
夜,困意上来了,要是不找个
说话分散注意力,是很难熬下去的,第三则是反正下了这么大的雨,旁
也听不见,看不见,只要没
举报,那自然没事。
两放下了武器,一起蹲坐在瞭望台里面,尽量地往中间靠拢,不让溅
进来的雨水落在自己的身上。
其中一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搓着手,哈着气,一边忍不住开
抱怨道:“妈的,哪儿来这么大的雨。”
无怪他如此烦躁,因为到了雨天,尤其是这么大的雨,确实很多事都会变得不方便。
这身上又湿漉漉的,很不舒服,再说这能见度低下去了,一但有敌,若是不能提早发现,最后出了事,还是得由他们来担责。
实在是个苦差事!
“哎,下雨好啊,下雨好,那边湖里水都快了,下雨好啊,哎,老哥,咱哥俩一起,来整点儿好的。”
说着,另外一便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一个珍藏的小瓶子,一把拔开了瓶塞,一
烈酒特有的刺激
气味,顿时就从瓶子里面飘了出来。
然而,对其他来说这是难以
喉的烈酒,但是对身在大雨天,寒气
体,冻得瑟瑟发抖的他们来说,却是暖身子的好东西。
这先自己仰
灌了一大
后,这才放下了瓶子,嘴
一
,憋了一下,最后张嘴吐出了一
难闻的酒气,一
红晕慢慢地就浮现到了脸上。
对面那皱着眉,一把将酒瓶子抢过,嘴上还在骂着:“别他妈喝这么急,你小子这酒量自己心里没数?这么喝,等下遇到将军来查岗看你怎么办。”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他自己倒是没含糊,嘴张开,抓着瓶子直接往里面倒,可没几下就空了,最后又把瓶
那久不掉落的一滴酒
舔掉后,他却还不死心,又使劲地倒了倒,拍了拍瓶底,发现确实没有多余的酒
之后,这才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