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上沾满了血迹。
衣服被凌
的扔在了地上，默默诉说着发生的一切。段瑞祺弓起身体，眸紧紧闭着，只是睫毛还在不断的颤动。
疼。
浑身上下都好疼。
没有了往
的温柔，这一次仿佛一场单方面的施·虐。他只能感到铺天盖地的疼痛朝自己袭来，不知道撕裂的到底是身躯，还是内心。
楚雲
的眸微微垂着，目光落在那
布满青紫的身躯上。
“别装睡。”强制掰起段瑞祺的下
，
迫对方直视自己。男死死抿着唇，试图从他的眸中看到自己。
没有。
那是一双过于空
的眼，让他感到慌张。然而那些慌张都化为了怒火，让他恨不得再一次把身下的撕裂。
段瑞祺觉得疲惫，缓缓垂下了眼帘。
“看着我！”捏着那下的手又加大了力气，都可以看见泛起的青紫。楚雲怒吼了一声，脸上的表
又一次变得可怖。然而他只是害怕的微微颤抖着身躯，并没有看对方一眼。
“看着我！”直接掰起下，男试图用疼痛迫他屈服，然而事实上，他已经麻木了。在被撕裂的那一刻，他哭喊着哀求对方，然而却没有得到一丝温柔。
现在这些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楚雲咬着牙，手都微微的颤抖起来。很好，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
本来的那些愧疚都被怒火替代，他扬起手掌就又甩了一个耳光。本来就已经肿起的脸颊立刻涨红起来，段瑞祺就那样侧着
，一声不吭。
“好，很好……”男的声音都开始发抖，本来掐着他脖子的手无意识的开始加大力气。段瑞祺觉得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心中一片凄凉。
要被掐死了啊……
死了也好，就不用再疼了。
“妈的！”看见他变得急促的呼吸，楚雲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松开了手。这一刻，那些慌张与愧疚再一次泛起，他的手微微颤着，抚上那红肿的脸颊。
自己居然……把他打成了这样。
在指尖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段瑞祺似乎受了惊，下意识的缩了缩。男的手就那样僵住，许久，才抬起，握成了拳。
脸颊已经肿的很高，嘴角也有微微的血迹。楚雲突然有些仓皇。
段瑞祺的哭喊哀求还在耳边，但他为什么现在却不说话了？！
“你说话，你说话啊！”按住那削瘦的双肩，死命摇晃。男死死的盯着身下的，希望他能够开
，说一句话也好。
让他滚出这个房间也好。
然而没有。
段瑞祺只是微微抬起了眼眸，那目光有些恍惚，又充满了绝望。只是一眼，就让楚雲觉得慌张。他似乎是疲了，又缓缓垂下了眼帘。
平生第一次，男感到了害怕。
他害怕段瑞祺再用那种目光看自己，害怕对方说出什么无法挽回的话……
“你是我的，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似乎只有重复这句话才让他觉得安心，楚雲颤抖着手，轻轻碰了碰那滚烫红肿的脸颊。终于，握紧了拳。
就算是之前的七天，他也从来没有这种即将要失去对方的恐慌感。吸了一气，拉过堆在床角的被子，给段瑞祺盖上。随后披上外衣，走出卧室。
听到门“咔哒”的一声，床上的捂住了脸，泪水濡湿了被子。
……
他弓着身，环抱住自己，让那些疼痛能够稍微缓解一些。血已经
了，还黏在身上。伤应该结了痂，只是稍微动一下，都好像要又一次撕裂。
右眼有些睁不开，应该是脸颊肿的太厉害。他自嘲的笑了笑，又阖上眼帘，继续用睡眠麻痹自己。
睡过去就好了……
门“咔哒”一声解了锁，楚雲拿着药膏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段瑞祺，看见他高肿着的脸颊，吸了一气，低声道：“我帮你上药。”
那微微颤了颤，没有睁眼。
男低叹一气，挤了些
白色的药膏在指肚，轻柔的点在了他的脸颊。带着一丝凉意的药膏被抹开，缓解了那份火辣辣的疼。他的身躯颤抖着，本能的想要避开对方的触碰，然而又害怕的不敢动。
楚雲的眸色越发幽暗。他愿段瑞祺跳起来揪住他的衣领，也不愿意看见他这幅样子。吸了一气，微微放柔了语气：“想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他没有说话。
“
丝粥好吗？”看见对方细
的脖间布满咬痕，男微微怔了怔，随即碰了碰那被自己啃咬的地方。
段瑞祺……很疼吧。
他那么怕疼，连打针都要皱好久的脸……
“你再休息一会儿。”想要抚摸他额的手最终顿住，默默的收回。楚雲暗了暗眸，低叹了一气，又看了一眼那颤抖着的，转身离开。
门又一次被锁上。
等到男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小时。闻到那鲜香的汤味，段瑞祺没有丝毫食欲，反倒觉得有些难受。他微微睁开了眼，脸颊的红肿已经消下去一些，但依然十分明显。
“吃一点。”拉过凳子，在床边坐下。楚雲将碗放在柜子上。他想要扶起对方，然而段瑞祺却拒绝了他的帮助，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自己坐了起来。
被子从身上跌落，露出布满青紫的肌肤。男的目光又暗了暗，随即拿过净的上衣，给他穿上。他的目光略有些恍惚，也没有反抗，顺从的抬起了胳膊，穿上了白色衬衫。楚雲略微松了气，又端起粥，打算喂他。
“我……我自己就好。”看见那碗，他就有些心悸。好像是接受了对方的示好，但眸中却藏着恐惧。颤抖着手接过碗，连勺子都没有拿，就直接小抿着。
他真的是怕了……
如果自己再不顺从他，是不是会被直接掐死……
眸中划过一丝恐慌，段瑞祺飞快的咽了一粥下去。然而许久没有吃任何东西，胃猛的翻滚着，难受的他直接咳嗽起来。本来就虚软无力的手没能握住碗，粥全部翻在了被子上。
楚雲愣了愣，随即想要开说什么。
段瑞祺的眸猛的瞪大，那抹恐慌毫不隐藏的流露出来。身体害怕的都在发抖，他微微张着嘴，手都颤着，在男说话之前，就又一次捧起那沾满粥的碗，慌张的将剩下的几咽下。
“我会吃完的……我会吃完的……”一边吞咽着粥，一边惊慌的重复着。
泪珠从眼眶溢出，他满脸害怕的看着面前的楚雲。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段瑞祺的身体都颤抖起来，他以为男又发怒了，抓起那些粘在被子上的粥就往嘴里送，“真的……我会吃完的……”
楚雲完全怔住了。
他伸出手，想要拉过对方的胳膊，然而段瑞祺却害怕的往后缩了缩，满脸泪水。直接拉起被子，咬着那些沾满粥汤的地方。
“别打我……”他低声哀求着，正如被施·
时不断哭喊的“疼”一般，卑微而胆怯。
那一瞬间，男清晰的看到了他满目的惊惧与恐慌，甚至饱含绝望。他就那样小心翼翼的，试图躲过对方的怒火。平里总是含笑的眼眸现在只剩下害怕。
楚雲真的怔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