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田大花说,“你看看姜根保,他爹娘未必是不想管,儿大不由爷,他既然铁了心要抛妻弃子,你再怎么打骂也管不回来。”
“我知道了。”沉默了半晌,叹气,“大花,是老姜家对不住你,你再等几天,我总得管一管他。”
第二天清晨,田大花起床后简单洗漱,没吃早饭就上山了,等她背着一捆柴,拎着一只野兔下山回来,家里只有福妞和小石两个小孩在家。
两个小孩告诉她,爷爷下田活,太
让茂林小叔赶驴车送她进城去了。
田大花心说,是个
明
,这事
要想“和平解决”,眼下先看老
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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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姜是老的辣。
姜茂松听到别转告,匆匆跑回宿舍,果然看见
盘腿坐在床上,左手一团棉花,右手捻着线砣子,正在不紧不慢地纺线。
“,您怎么来了?”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一副风平
静的样子,姜茂松
皮有些发麻。
“我来投奔你呀。”眼皮都没抬地纺着线,“你是我孙子,我不找你我找谁?”
“,您……您怎么来的?”
姜茂松出门张望了一下,没看到别的,
在屋里扬声告诉他:“不用找了,茂林赶驴车送我来的,路可不近,大清早就动身,走了一半天呢。”
“那茂林呢?”
“我让他回去了。”说着话,眼睛始终没离开手里的棉线,一边捻着线砣子飞快转动,一边
也不抬,半句也不多解释,再问就索
不搭理他了。
大中午的,姜茂松只好匆匆跑去食堂打饭。
等他打来饭菜,吃了饭,把碗一推,说要午睡一会儿。
一觉睡到太阳偏西,醒了要水喝,喝完水就盘腿坐在行军床上,继续纺线,中间喊姜茂松扶着她去了一趟茅房。
老七十多岁的
了,姜茂松也不敢走开,就只好在附近守着。可他好说歹说,
只说来投奔他,别的也不多说,姜茂松简直无可奈何。
眼看着天都黑了,老不光没有走的意思,还喊姜茂松赶紧准备晚饭。
“,您到底……
啥来了?您看,我这儿很忙的,这是部队,可不是旁的地方,您在这儿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你是我大孙子,你爹又不中用,你不养我谁养我?你放心,你该啥
啥,我不给你添麻烦。”
虽然他这是单独的宿舍,可毕竟是部队营房,让老住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啊,尤其他现在还是政委,这个影响……
姜茂松看着外黑沉沉的天空,软下声音跟
商量:“
,要不,我去给你找个近点儿的旅馆,你凑合住一晚上,咱明天回家,我陪您回去,行不?”
“我不去住啥旅馆,我这把年纪了,我住这儿你也方便照顾。”眼皮都不抬,质问道,“我不回去,你这是赶
走?”
没法子,姜茂松只好服侍洗脚睡下,自己跑去办公室椅子上坐了一夜,好像刚眯眼,起床号就响了,姜茂松一路跑回宿舍,老
已经睡醒了,这次终于离开了床,自己在门
溜达了一圈,丝毫也不管一道道怪的目光,坦然回来等着姜茂松打饭。
“,我今天真的有任务,紧急任务,要出去,您看我也顾不上你,
我求您了,我真有任务。您看您在这儿影响多不好,我现在叫
送你回家,行不?”
“我怎么影响不好了?”说,“你有任务你去忙,我又不用你管,你忙你的。”
姜茂松都大了。
从昨天到现在,好像旁看他的眼都不一样了,他出来进去,就连门
的哨兵都比平常多瞧了他两眼。
老什么话也不提,可姜茂松心里当然明白怎么回事儿,可是他现在……是真的有任务。
姜茂松只好拜托了一个战友帮他照应着老,自己匆匆出城执行任务,
还嘱咐了一句“小心些”,便盘坐在床上捻她的线砣子。
下午,姜茂松还没回来,宿舍里却来了个年轻子,推开门,便看见老
躺在床上闭着眼睡觉。她轻手轻脚走进来,床上的老
却睁开了眼。
“……”
子呐呐叫了一声,
无辜又无措。
“你是谁呀?”侧身躺在床上,眼里还带着几分睡意,“谁家的小姑娘?”
“,您……我……”那
子眼睛迅速泛红。
姜茂松这几天本来就游移不定,开始躲着她,如今老太太又跑来安营扎寨……子的脸色一点点黯然,变白。
谁不英雄啊,尤其这英雄英俊高大,年轻有为,带着灿烂的光环出现在她视野中,她
心照顾了英雄两个多月,一颗芳心早就沦陷得彻彻底底。
原本她以为,英雄一定是属于她的,她有那个自信,她配得上……
“谁家的姑娘呀,你怎么哭了?”说话慢声慢气,一副闲聊的语气,“我跟你说,我大孙子要换媳
了,给我找了个城里的孙媳
伺候我,老姜家恐怕是祖上积了大德了。我呀,就等着享清福了,我这次住下就不走啦。”
第9章别扭
子泫然欲泣,老
却还在慈祥地跟她慢慢絮叨着。
“年轻真好啊,我听说,年轻现在都婚姻自由了,不要爹妈管了。自由好啊,我不能反对,我孙子现在要自由,要换个媳
,等往后啊,哪天他又喜欢别的
了,那就再换一个,我不反对,我都支持的,都给他自由。只要我孙子喜欢,他想换几个我都不反对,横竖这世上啊,总会有那些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喜欢我孙子这样有家室的男
,要想给我重孙当后娘。”
子捂着脸哭着跑了。
爬起来坐在床上,老半天摇
叹气:“作孽呦。”
总归是陌生,不相
的,这要是她家的孙
,她怎么也得好生管教管教。
这天晚上,姜茂松很晚才回来,夜已经了。
这段时间剿匪,他身上混杂着山林和火药的气息,进门前仔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正了下军帽,推门进去。
屋里亮着灯,老已经睡了,还打着小呼噜,床边的桌子上摆着吃剩的晚饭,看样子老
给他留了一半饭菜。
姜茂松轻手轻脚关了灯,悄悄退了出去,又去办公室椅子上睡了半夜。
第二天一清早,他揉着酸痛的脖子,收拾整理了一下自己,武装带也扎得整整齐齐,出完就回去找
。
“,好容易你来城里一趟,咱今天早晨不在食堂吃了,我带你出去吃个早餐,小笼包行不行?吃完饭我就陪你回家,你看行不?”姜茂松语气刻意放的轻快。
“我给你添麻烦了?